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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养成》fall·藏雪落风　^第1章^ 最新更新:2011

萌宠菠菠乐园
2025-01-15 07:32

宠物养成

　　一
　　刘炟觉得很郁闷，非常郁闷。
　　他看着眼前泡在浴缸温水里越长越大的蛋，忽然就有那么一种前途未卜的惆怅。
　　这是公元3057年的夏天，天气干燥得不成样子。
　　浴室里虽开着制冷的绿色无污染空调，人的心里却仍觉得一阵烦闷。
　　刘炟是在家门口捡到这蛋的。一并捡到的，还有一本使用手册以及一张中奖通知——虽然上面写的理由模糊到连刘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中奖的。
　　刘炟站在门外想了很久，再次确定那中奖通知上写的是自己并不常见的名字之后，将蛋和说明书一并拿进家里。
　　这种蛋，实际上是由OPZ（Onset of Public Zone）公司推行发售的人型宠物——一项借由先进的克隆技术，将部分动物基因植入人体细胞而培育出的，带动物特征的高智商宠物。
　　这种开始研发的时候，舆论界便就“是否该将高智慧动物作为宠物饲养”的话题展开争论。然而，在最后这种论调并没有能够组织产品的发行。
　　当OPZ公司推出的人型宠物发行到第三代时，社会已普遍默认了它的存在，甚至认为拥有人型宠物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刘炟是“汉世王朝”公司的总裁，但对“养宠物”之类的事情实在兴趣缺缺，直到这宠物真送上了门，才起了那么些好奇之心。刘炟是这么想的，反正不过是多一张嘴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若实在让自己心烦，扔掉就好了。
　　于是，他抱了蛋放在浴缸里用温水孵。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看见蛋壳一点点变大，开始裂缝的时候，却产生了一丝迟疑——毕竟是和自己一样智商的生物，真的能，像对待动物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丢掉么？
　　就在那一瞬间，刘炟忽然产生了一种上贼船的错觉。
　　然而，现实已经让他来不及后悔。
　　蛋壳彻底地裂开，碎片迅速脱落，不一会儿，刘炟面前，便只剩一只长了猫耳朵、面容清秀的黑发美人型宠物。
　　美人宠物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忽然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地叫了声：“咻——”
　　刘炟愣了。
　　美人宠物用白得几近透明的双手拖住下巴，藏在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刘炟，见刘炟没有反应，又“咻咻——”叫了两声。
　　刘炟觉得有东西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
　　美人宠物歪着脑袋打量一阵，见刘炟没有危险，便忽地叫一声，扑到刘炟身上，搂住他脖子蹭蹭，发出愉快的“咻咻”声——或许，可以将其解释为雏鸟情节……
　　刘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大对劲——这个宠物除了比自己多一对猫耳之外，那么清秀的外表下，身体构造居然和自己完全相同！
　　刘炟裂了……

　　二
　　美人宠物会被冠上聿修这个名字，实在是刘炟对于自己名字难念这一怨念的产物，否则，聿修大概就只能叫咻咻了——所以，从某些方面上来说，怨念是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不可或缺因素。
　　让刘炟想不通的是，明明是打着“高智慧”标签的聿修，为什么给人的感觉与刚出生的婴儿无异——当然，这是婉转的说法。
　　刘炟不知道其它养宠物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保姆，不但要照顾咻咻——哦不，聿修的生活起居，还得负责教他说话走路。
　　这跟当初预计的“只多一张嘴吃饭”的构想实在差得太远了！
　　刘炟觉得很愤怒，偏偏这种愤怒还无处对人诉说。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见到刘炟变了脸色，便会飞快扎进刘炟怀里，一边蹭他，一边乖巧地“咻咻”叫——天知道他已经完全会说话了——让刘炟的怒气想发也发不出来，更别说有什么扔掉他的念头了。
　　于是，刘炟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煎熬了两年三个月零十五天。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聿修的心智似乎达到了六岁小孩的水平。
　　刘炟觉得很欣慰，欣慰得差点老泪纵横——值得一提的是，刘炟并不老，之所以说他老泪纵横，只是为了体现一个做“父亲”人的艰辛。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刘炟也不是没想过要去问问聿修的“婴儿”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到若真是OPZ公司的技术问题，聿修便不可能再在自己身边——考虑到这一点，刘炟索性打消了追查的念头。他甚至觉得，就这么当个“父亲”也没什么不好……
　　哦不，那只是在被聿修灌了迷魂汤之后才有的想法……
　　哦不，一个心智只有六岁的人怎么会灌迷魂汤……
　　哦不，自己怎么会习惯了呢……

　　三
　　刘炟开始教聿修认字，不过成果实在惨不忍睹。
　　第一天教的第二天全都认得，第三天忘精光。再教一次，效果一样。
　　刘炟不知道该觉得他聪明还是笨，但却难得地很有耐心。
　　聿修却是早就坐不住了，心不在焉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刘炟的脸色开始变沉，可惜聿修凭他脸色猜心情的本事已炼得炉火纯青，还没等刘炟开口发飙，已经蹭进了他怀里，眼睛一眨一眨，两只耳朵不时乱动，正好贴在刘炟脖子上，特别痒。
　　于是，怒火“噔噔噔”地降下去，什么火“唰唰唰”地升起来。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刘炟。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直年轻的正常男人。但自从家里有了宠物，当然不好再把他那些“三宫六院”招来。晚上如果要出去，聿修也必定大哭大闹。所以两年来，他几乎过起了如圣人般的禁欲生活。
　　最糟糕的是，不知为什么，刘炟总觉得聿修最近蹭的地方越来越……有技术含量了……
　　刘炟甩甩头，心里给自己下肯定是想太多了的结论。但聿修一直这么蹭着，他早晚憋不住。在大脑下达命令之前，身体已先做出反应——将聿修推了出去。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有这种动作的关系，刘炟并未掌握好力度，一下把聿修推到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下一秒，便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刘炟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不少孽……

　　四
　　虽然刘炟在努力地保持自己作为饲主的纯洁地位，然而，却仍旧向聿修小朋友伸出了他罪恶的毒手……
　　事情的起因，实在不用赘述，应该佩服的，是刘炟忍耐的功力——或者说，是在变态与非变态之间痛苦挣扎后的顽强。
　　聿修似乎根本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仍然扑在刘炟身上蹭，口中叫着的，由“咻咻”变成了“咻咻……小炟……小炟……咻咻……”的重复体……
　　刘炟终于发现，在生理需求和心理平衡面前做选择，不听从本能，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可惜聿修根本不知道潜在的危险，蹭够了，忽然对着刘炟的嘴，“吧嗒”就是一下。
　　刘炟觉得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可悲——虽然他已经就着聿修的姿势在人家脖子上啃了起来……
　　聿修“咯咯”地开始笑，一边说着：“小炟，好痒哦……”
　　刘炟心想，你痒个头，我才真痒了……
　　啃啊啃啊啃，不知啃了多久，刘炟忽然发现聿修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咋咋”声，于是抬起头来。
　　聿修闭眼睛晃着脑袋，嘴巴一抿一抿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天真可爱……
　　刘炟忽然觉得心里有罪恶感，低声问道：“修修，你在干什么？”
　　聿修嘟嘟嘴，睁开眼睛：“吃糖吖，新出的品种，尼哥哥送的>///<！”
　　刘炟一口气憋在胸口，最后化为一盆凉水，把那个什么火浇灭了……

　　五
　　尼哥哥本名摩罗尼，是冷美人摩罗诃的宠物，或者说，保姆。聿修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的一直是摩罗尼在忙前忙后，摩罗诃却是懒在一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聿修也不知什么时候听到，连那个名字，都是摩罗诃随性地把自己名字改了个字给他安上的。但摩罗尼却是全然没有不满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聿修想不通这事，刘炟说：“就凭你那小脑袋，想出来了才不正常。”
　　聿修不满地嘟起嘴，旋即，又歪头一笑，手脚并用地窝进刘炟怀里，重复他一直做的动作一百遍啊一百遍。
　　刘炟实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却也只有在忍不住的时候，将他推开，冲进浴室里泡冷水。
　　有一天实在郁闷了，跑去跟摩罗诃诉苦，结果被鄙视地瞪了良久……
　　刘炟觉得，会找他诉苦，实在是疯了。
　　索性摩罗诃在长达2小时的鄙视之后，开始跟刘炟咬耳朵：“你要这样……这样……这样……”
　　刘炟听了半个小时，开始觉得有点抖。
　　一个小时，开始起鸡皮疙瘩。
　　两个小时，有点想吐。
　　N个小时……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也不顾摩罗诃透着还想继续讲下去眼神的眼睛，夺门而逃……
　　天，摩罗诃说的那些方法，无论哪一个，用在聿修身上，刘炟都觉得YD到了极点，偏偏摩罗诃还能说得面不改色，头头是道……最关键的是，整整讲了两个小时，居然还说“这只是开头”……
　　刘炟摇摇头，回家。

　　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怀里便扑进两只小耳朵，不停地晃：“小炟，你回来了！”
　　刘炟抚着他的头发，忽然就觉得，郁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了。
　　从换鞋，到坐进沙发，聿修都一直挂在刘炟身上。等到坐下，便又窝进了他怀里，难得地没有乱动。
　　刘炟伸手抱住他，觉得自己似乎抱住了全世界。
　　“修修……”不知过了多久，刘炟才轻呼出这一声。低头一看，聿修早已在他怀里睡着，发出平缓而细微的呼吸声。
　　刘炟理了理他额前乱掉的头发，忽然就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去，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修修，我会一直守护你……”

　　六
　　“小炟小炟我饿了。”
　　“乖，马上就吃饭了。”
　　“恩！”
　　………………
　　………………
　　………………
　　“修修乖，别吊着我，马上就好了。”
　　“恩！”
　　………………
　　………………
　　………………
　　“你吊着吧，但是别太用力，我挥不了铲子了。”
　　“恩！”
　　………………
　　………………
　　………………
　　“你再吊着我就别吃……”话还没吼完，便对上一双含满泪光的眼睛……
　　叹口气：“吊吧……”
　　“恩！”
　　………………
　　………………
　　………………
　　人生啊，总是这么奇妙……
　　一过，便又是三个春秋……

　　“小炟小炟，‘有特殊癖好的怪叔叔’是什么啊？”阳台上传来聿修的声音。
　　刘炟听这话，差点没腿下一软：“你说什么呢！在哪看见的？”一边往阳台上走。
　　聿修见他来了，捧起手里的书：“就是这里写的，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说到不懂的时候，他嘟起嘴巴，模样简直让人想咬一口。
　　刘炟接过书，看见上面写着，“此类宠物，外型与成人无异，智力从婴儿时期慢慢成长……此种设计，专为有特殊癖好的怪叔叔们设计……”
　　刘炟将书翻个面，发现，那是自自己捡回了聿修，就一直甩在一边，一次也没看过的宠物使用说明书……
　　………………
　　………………
　　………………
　　“啊————————————————————————————————”
　　没错，这是刘炟响彻天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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