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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丨庳车抑或轻车、公主还是公子：白居易《牡丹芳》异文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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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9 11:30

白居易《牡丹芳》“庳车（《乐府》作“轻车”，讽谏讹作“库车”）软舆贵公主（汪本、卢校、讽谏具作‘轻轝贵公子’），香衫细马豪家郎”（《白居易集笺校》卷4讽喻4，第218页）诗句，存在多处异文，言及多种车具，均需考释。

一、公主还是公子与何为软舆

究竟是“公主”还是“公子”，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引用并认同陈寅恪论证：“‘贵公主’‘豪家郎’，男女对应为文。据……王建《宫词》云‘……步步金阶上软舆。’可知‘软舆’为女子所乘。……传世《白集》或有作‘公子’者，殆后人囿于习俗，不明此义，因而妄改耶？”（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246页）陈先生所举“男女对应为文”，当属深谙作诗之法的诗中内证，但仅举一首唐诗即言“软舆”为女子所乘，又以此为据，则属轻断。

1.男女皆乘的皇室软舆及其与肩舆的关联

唐诗中的软舆仅有2处，均指皇室出行工具，无名氏《神鸡童谣》云“白罗绣衫随软舆”，叙及常随玄宗软舆出行的斗鸡童。另有陈先生所引《宫词》。

《旧唐书•李训传》叙甘露事变时多次提及帝王乘坐的“软舆”（又作“软舁”）：“班退，上乘软舁出紫宸门……即举软舆迎帝。训殿上呼曰：‘金吾卫士上殿来，护乘舆者，人赏百千。’内官决殿后罘罳，举舆疾趋。”（《旧唐书》卷169列传第119，第13册，第4397—4398页）。《资治通鉴》基本相同，胡三省注释软舆“盖以裀褥积而为之，下施棢，令人举之”（《资治通鉴▪唐纪六十一》，第7912页）。

以此可知，软舆是一种男女皆可乘坐的皇室车具，从其使用者的身份看当为公主，而非公子。

另外，车具中有肩舆、腰舆与软舆等名称，从构词方式看肩、软、腰均修饰舆，舆又有另一通用写法“舁”，是指抬举。从文献记载看，软舆（舁）和肩舆，均要被人抬举，肩舆突出人力肩扛，腰舆突出抬至腰部，软舆则突出其舒适轻软度。软舆（软舁）和肩舆、步辇等关系密切。“篮舁”“肩舁”在唐诗中极多，白居易更是8次叙及“肩舆（舁）”、4次叙及“篮舁”，如“早起上肩舆……晚憩下肩舆”（《途中作》）“欲登篮舆一长叹”（《出使在途所骑马死改乘肩舆……寄太原李相公》），可知已是其生活的时时陪伴之物。

2.檐子即肩舆：公主檐子及推知的软舆形制

唐代公主出行乘坐檐子，据考证即是肩舆，后称轿子。颜真卿《广平文贞公宋公神道碑铭》即叙及“镇国太平长公主潜谋废立，尝於光范门内坐步檐中”，其《和政公主神道碑》云“主既弥月，体未甚安……因乘檐子，直至寝殿”（《全唐文》，第3477页、3492页）。

新城公主与永泰公主墓壁画均绘有公主檐子，仿建筑形制，“浅蓝色的庑殿式顶，红色方形椽头，双层阑额”“五组斗拱”“面宽三间”，窗占两间（李明、胡春勃《万古丹青：陕西古代壁画》，陕西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105页）。

新城公主墓道东壁檐子图（《新城、房陵、永泰公主暮壁画》第17页）

《新唐书•车服志》叙及唐代命妇出行规制：“外命妇一品、二品、三品乘金铜饰犊车，檐舁以八人。”（《新唐书》卷24志14，第2册，第529页）。《大唐新语•厘革》叙及唐高宗显庆中禁止坐檐子出行风尚的诏令，《旧唐书》载咸亨二年敕文与此基本一致：“比来……曾不乘车，只坐檐子，（《旧唐书》后有“递相仿效，浸成风俗”句），过于轻率，深失礼容。”（《大唐新语》卷10，第151页，《旧唐书》卷45，第1957页）。清王士禛《池北偶谈•乘肩舆》云“《麈史》谓唐时宰相乘马，五代始用檐子”（勒斯仁点校：《池北偶谈》卷3 ，中华书局1985年，第69页），这种说法显然不符合事实。

综上可知：其一，此诗应为公主软舆。它应是一种华贵、舒服、轻便的人力抬举的轿子，称之为软舆，和其舒适度相关，人力抬举相比于车马，行走时自有一种轻软之感，其车厢上又铺设层叠裀褥自会极为轻软舒适。

其二，公主的软舆，自有与身份相适宜的材质、规格、珠宝装饰、香料熏染乃至颜色上的诸多规制，看起来既高贵又华丽，行走时既摇曳又香气四溢。其被制作成楼阁之状，垂挂着华美的帘子帷幄，装饰绘制精美图案。

二、庳车抑或轻车及其形制

那么公主所乘之车为轻车还是庳车，还是二者均可，其作何解释、形制若何仍需考辨。

1.从车服制度及庳车与安车的关联看应为庳车

何为庳车，据《史记》云“楚民俗好庳车，王以为庳车不便马，欲下令使高之。相曰：‘……臣请教闾里使高其梱。’”（《史记•循吏列传▪孙叔敖传》，第10册，中华书局1963年，第3100页），可知庳车车箱低矮，加高两门间的木桩梱，即可使之增高。张大可称庳车为“车轮小车厢很低的车”（《史记全本新注》第5册，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20年，第2079页）。

庳车春秋时即有，但文献使用极少，从语词解释看，其与安车相通，而安车则被大量使用，或是逐渐被安车替代。《释名》：“安车，盖卑，坐乘，今吏所乘小车也。”“卑”即“低矮”之意。《礼记•曲礼上》：“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适四方，乘安车。”郑玄注：“安车，坐乘，若今小车也。”（《礼记集解》，第15页）《周礼》：“王后之五路：重翟……厌翟……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翟车……辇车。”郑玄注“安车，坐乘车，凡妇人车皆坐乘。”安车匹配之马以身份等级之不同而有差异。据应劭《汉官仪》记载：“天子有五色安车、五色立车，各一，皆驾四马。”（《汉官仪》，《丛书集成初编》第875册，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45页）天子亦会以高规格的驷马安车征召贤士，《史记·儒林列传》：“天子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迎申公。”（《史记》，第10册，第3121页）

《后汉书•舆服上》对安车、轻车的形制、使用均有详述：

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轮皆朱班重牙，贰毂两辖，金薄缪龙，为舆倚较，文虎伏轼，龙首衔轭，左右吉阳筩，鸾雀立衡，木虡文画辀，羽盖华蚤，建大旃，十有二斿，画日月升龙，驾六马，象镳镂（锡）金（鍐）﹝錽〕方釳，插翟尾，朱兼樊缨，赤罽易茸，金就十有二，左纛以麓牛尾为之，在左騑马轭上，大如斗，是为德车。

皇太子、皇子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木虡文，画轓文辀，金涂五末。（《后汉书》卷志第二十九《舆服志上》，第10册，第3644页、第3647页、第3648页）

轻车，古之战车也。……大驾、法驾出，射声校尉、司马吏士载，以次属车，在卤簿中。（《后汉书》卷志第二十九《舆服志上》，第10册，第3650页）

唐沿周礼以来车制，《唐六典》云皇后之车有重翟、厌翟、翟车、安车（临幸则供之）、四望车、金根车。从车制所言使用者身份看，公主所乘之车更应是安车（即庳车）。

2.从唐诗语用看二者皆可

庳车在唐诗中仅见于此诗。“安车”则较多，如“明诏优筋力，安车适性灵”（《送正字十九兄归江东后绝句》，《权德舆诗文集》卷4，第65页）“安车留不住，功成弃如遗”（《和答诗十首·答四皓庙》，《白居易集笺校》卷2 ，第120页）“已驾安车归故里”（徐铉《和陈赞善致仕还京口》，《全唐诗》卷755，第11册，第8674页）等，可见多是用以表述归隐故乡或接受征召之意，源于典故，据《后汉书》：“严光，字子陵……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纁，遣使聘之。”（《后汉书▪逸民列传》，第10册，第2763页）

唐诗中的轻车（26首），多指“李轻车”或“轻车”将军，但亦可用于朝臣、豪贵、皇室等人员，与肥马、油壁车、骏马并联，指一种较为轻便的华丽豪华之车。如“肥马轻车欺杀客”（白居易《送张山人归嵩阳》，《白居易集笺校》卷12，第634页）“轻车何草草”（张祜《玉树后庭花》，《全唐诗》卷511，第8册，第5873页）“油碧轻车苏小小”（罗隐《江南行》，《罗隐集校注》卷11，浙江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322页）“骏马轻车拥将去”（韦庄《长安春》，《韦庄集笺注》卷4，第155页）等。

3.从对偶句的平仄及并联的软舆看庳车更谙合

虽说《牡丹芳》是乐府诗，格律要求比近体诗宽松，但穿插的这组句子是精整的对偶句，选择少用的庳车，而不用安车，或许是出于平仄相对的格律考量，庳车对香衫，相比安车，多了错落的音律感，也谙合句内平仄交替的规则，安车尚且未选择，轻车离之则更远。

同时，庳车或轻车在句中与软舆相连，共同用以描述其后人员所乘之车，在史籍中，软舆为皇室车具，庳车（安车）亦为皇室的重要车具，以此庳车更谙合。

综上可知：其一，从车服制度中的使用者身份看，庳车即安车，因身份等级不同，色彩、规制、材质和装饰不同。最初出自楚国，后为天子、王后、皇太子、皇子以及王公贵族所乘之车，亦用于征召贤士，因舒适、轻便，为老人与女子喜爱，更契合公主。其二，从平仄相对的对偶句格律及并联的软舆契合度看，亦是庳车。

综合考量，还是公主比公子、庳车（安车）比轻车更为合适。

《唐代公主的日常生活考论》李娜著，@陕西人民出版社 2023年8月出版。

本书在宏观把握与微观探索、理性与感性、文献细读与文物图像辅证的交互观照下，将述、论、考结合，立体、丰富、有层次、系统细化地勾勒还原出唐代公主日常生活及其文学书写之特点、现场、细节、总貌、个例及流变史。

并将其中的公主典型物象群集合，集腋成裘，缕清并考论出其生活之一角，如服饰中的翠翘、绿蝉、珠翠等点缀的绿云鬓，源于求仙飞升梦想、集珍稀鸟类羽毛营造的羽衣，集皇室朝服与修仙法服特性于一体的玉叶冠、七子镜、安乐公主翠服嫁衣等；虚拟或现实、生前或身后的水上陆上、仙界空中出行工具，如五云车、青鸟羽车、青龙紫凤、灵车、七宝香辇、七香车、宝马花骢、绿輧车、庳车软舆、五彩楼船、彩鹢画辀等；宅第园林中的水阁水亭、门窗柱楹、金银榜、动植物等；室内软装饰的屏风帘幕、帐幔帷幄，寝坐卧具之宝床玉枕、珠罽裀褥，照明之灯烛、灯轮、灯树，消暑纳凉用具之簟席等。亦从诗歌、册文、墓志引入的典故、关键词、高频词、修饰词、程式化句式等，推究出其册封、教育、社交娱乐、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的更细致深入的特点、细节与情境。

于此，不仅可以真切深入观览唐代最耀眼的女性群体——金枝玉叶们的日常生活的多重面相，体验她们生动丰富、多变多彩的质感生活，亦可感受到整个大唐精神与物质生活气象的流光溢彩。

李娜，陕西蓝田人，文学博士，中文教授，长期潜心于文史研究，出版专著3部（《唐代公主的婚姻生活》，22.5万字；《唐代关中生态与文学》，58.9万字，获2017年陕西省高等学校人文社科成果一等奖、2019年陕西省第五届研究生创新成果展二等奖），发表论文近30篇（《试论陕西当代文学从乡土到田园的文学梦》获“2015文学•全国博士生研究论坛”论文三等奖）；主持并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项，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项，陕西省古籍整理重大项目子课题1项，教育厅项目2项。

绪论/1
第一章膏腴封其井赋：唐代公主的册封及生活财物来源/21
一、唐代公主的册封/21
(一）唐代公主的册命/22
1. 册封仪式/22
2. 封号的家国意义与道教信仰寄寓/24
3. 未嫁册封特例/25
4. 加封与追赠特例/26
(二)唐代公主的虚封食邑与食实封/27
1. 唐代公主的虚封食邑/28
2. 唐代公主的食实封/29
3. 食实封的管理：公主邑司/33
二、唐文所见公主册封、追赠谥号的原因/34
(一）出嫁册封的原因/34
1. 立爱展亲、保障生活/35
2. 沿袭遵从旧典恒规/36
3. 品性表彰及广妇道/37
(二)未嫁册封的原因/39
1. 表彰德行已如成人的公主/39
2. 伤悼命运殊异有兼爱之慈的公主/40
3. 昭示念其早夭、倍轸哀情的亲情/40
4. 表彰特殊品行尤其是孝行的特封/41
5. 告慰先帝、明敦睦之风的长公主特封/41
(三）合规加封、改封与追封的原因/41
1. 表彰品行的加封长公主/41
2. 推恩、表彰公主的改封/42
3. 表彰品行、安慰亲人的逝后追封/42

(四）突破旧规加封的原因/43
1. 定宗社之功与更传带砺/43
2. 托名表彰品性宣示殊宠/44
(五)追赠谥号的原因/44
1. 依照旧礼、表彰德行/44
2. 寄托哀思、昭示典范/45
三、唐代公主日常生活的财物来源/46

（一）常规稳定的正当财物来源/46

1.未嫁前的宫廷供给与个别公主的册封收入/46

2.出嫁后的财物来源/46

（二）个别公主的非常规不稳定财物来源/47

1.不当收入/47

2.正当收入/48

本章结论/50

第二章禀训公宫,法度彰于懿范：唐代的公主教育/51
一、习礼度于公宫,修威仪于紫禁：唐代的公主师/51

(一）朝廷任命的专职公主师：侍书宫官、女师、彤史/52

1.侍书宫官/52

2.宫廷女师/52

3.宫廷彤史/55

(二)生活陪伴保育的公主师：傅姆、阿保/55
1.册文、墓志中的傅姆、阿保/55

2. 何为傅姆、阿保/56

(三）言传身教的皇室公主师：帝、后、妃、主/57
1.帝王的训导/57

2.皇后、妃、主的教导/58

(四）施以规谏的间接公主师：朝中大臣/59

1.大臣的礼仪劝谏/60

2.大臣的行为规谏/60
(五)嘉行垂范的间接公主师：朝中士女/61
1.史籍、墓志中的公主学于士女记录/61

2.唐代册文、墓志中被称颂为女师的士女/61

(六)教义训导的公主宗教师：道士高僧/61

1.公主的道教师/61

2.公主的佛教师/62

(七)文艺培育的公主艺术师：乐师、书画师/62
1.公主的乐师/62

2.公主的书画师/63

二、鉴图取则,闻诗服仪：唐代的公主教育目标与内容/63
(一）册封文与墓志所见的公主教育目标与形象期许/64
1. 册封文特殊句式中隐含的公主教育培养预期目标/64
2. 册文、墓志高频词中的公主教育目标与形象期许/66
(二)以儒家女德为本的广博教育内容/79
1. 图训典则、女史箴规、彤史之言与公宫道训/79
2. 经史子典籍教育/88
3. 文学教育/89
4. 艺术教育/90
5. 佛、道经典教育/92
三、唐代的公主教育的成效/95
(一）拥有家国意识、敢于担当的巾帼英雄公主/96

1.开疆拓土、力挽狂澜、以身殉国的公主/96

2.许身社稷、保国安边的和亲、嫁藩公主/97

3.倾其财物、才智效力国事的公主/98
(二)恪守礼法、以仁孝为准则的温良恭俭公主/98

1.史书中简叙其仁孝品德的公主/98

2.墓志中称颂的恪守礼法的公主/98

(三）颖悟聪敏、才华横溢的才女型公主/99

1.史书中简叙的聪慧敏悟、精于文艺的公主/99

2.墓志中称颂的聪敏明慧、才华横溢的公主/99

(四）兼具美德识见、才艺才干众美的典范公主/100

1.正史与墓志均称赞的才德皆备的公主/100

2.墓志称颂的才德堪为妇则的典范公主/101

本章结论/103
第三章瑜珮升青殿,秾华降紫微：唐代公主的服饰、妆容/104
    一、唐代公主的祭服、朝服与常服/107
    (一）唐代公主的祭服、朝服/109
    1. 公主翟衣、褕翟的整体形制/110
    2. 公主礼服的主要佩饰/111
    3. 安乐公主婚礼朝参礼服通规外的翠服考释122
    4. 唐代诗文中的公主嫁衣与朝会服饰/125
    (二)唐代公主的常服/129
    1. 公主的珠襦/129
    2. 公主的月帔/129
    3. 公主的裙装/130
    二、贡品所见唐代公主服饰、妆容材质及装饰物/131
    (一）域内衣料贡品/132
    1. 绢绵等基本衣料/132
    2. 各类布料/133
    3. 丝絁段135
    4. 绫绮锦罗等丝织品/137
    5. 纱缯縠綀等精细轻薄衣料/141
    6. 纻葛麻等纤维衣料/142
    7. 皮革毛褐等特殊衣料/145
    (二)域内服用成品贡品/145
    1. 成衣贡品/145
    2. 衣服佩饰成品贡品/145
    (三）域内染料、珠宝与羽毛等服饰装饰贡品/145
    1. 红蓝/146
    2. 紫草/146
    3. 金/146
    4. 银/147
    5. 珠/147
    6. 玳瑁/147
    7. 羽毛/147

（四）藩属国及域外服饰、妆容装饰与熏香贡品/148

1.珍珠绢、朝霞绸、貂皮豹皮、细白氎等衣料/148

2.珠玉、水精、玻璃、玛瑙等装饰物与香料/148

三、群像与个体、唐初至唐末的公主服饰/149
(一）简约之风与奢华个例：初唐高祖太宗时的公主服饰/149
1.简约之风/149

2.繁奢个例/150

(二)锦绣罗绮与追新求异：初唐高宗至睿宗时的公主服饰/150
1.素简倡导/150

2.奢华追新之风/151

(三）淳朴素简倡导与奢巧争竞风：盛中晚唐的公主服饰/153
1.不断颁布的禁奢诏令/153

2.奢华之风/158
(四）恪守简约的个例与乱世缯帛尺寸难求的寒素困境/158
1.恪守简约的公主典范/158

2.乱世、末世的寒素困窘之况/160
四、唐代公主的典型服饰考释/160
(一）唐代公主的羽衣考论/161
1. 何以着羽衣/162
2. 何为羽衣/166
(二)可资公主常服参照的墓室壁画侍女服装/170
1. 窄袖襦、露胸衣/170
2. 条纹裙/170
3. 红色石榴裙170
(三）太平公主的武官男装考论/171
1. 胡服男装的源流与风尚/171
2. 公主武官男装的形制/172
五、唐代公主的典型发型、发饰考释/179
(一）唐代公主的典型发型考释/180
1. 隶属并引领宫样妆的唐代公主妆/180
2. 唐诗中的公主云鬓、绿色系云鬓鬟等发式考论/181
3. 唐诗中的公主堕马鬟/203
4. 云鬓及胡妆的参照：公主墓室壁画、女俑宫样发髻/203
(二)唐代公主的典型发饰考释/206
1. 唐代文学中的公主玉叶冠考论/207
2. 唐代公主的发钗与发簪/216
3. 可资参照的公主墓室壁画簪花之饰/218

六、唐诗与文物所见唐代公主典型妆具与妆容/222

(一）唐代公主的妆饰用具/224
1. 唐代公主之龙凤、菱花、螺钿等宝镜与镜匣/224
2. 唐代诗文中的公主七子镜与镜台考论/226
3. 唐代公主的妆盒/229
4. 唐代公主的胭脂、铅粉与润发兰膏/230
5. 唐代公主的自制洗衣方/232
(二)诗文所见唐代公主妆容、饰品/232
1. 唐代公主的额黄妆/232
2. 唐代公主的花钿/234
3. 唐代公主的宫样眉/234
4. 唐代公主墓志中的公主耳饰/235

本章结论/236
第四章视膳饔餗之均和,主馈醴酏之品齐：唐代公主的饮食/238
一、文献中的唐代公主日常饮食/238
(一）史书中的唐皇室本土饮食贡品/239
1. 粮食类/239
2. 调味类/240
3. 蔬菜类/240
4. 珍禽走兽类/241
5. 海鲜类/241
6. 奶类/241
7. 水果类/241
8. 坚果类/242
9. 饮料/242
10. 药品类/243
(二)史书、唐人笔记中的唐皇室外来饮食贡品/244
1. 品类众多的药材与药品/245
2. 域外水果、蔬菜、调味品、饮料/245

3. 唐人笔记中的域外粮食类贡品/245
(三）唐代文学中的公主饮食/246
1. 唐代文学中的公主进奉食物场面/246
2. 唐代笔记中的御赐公主食物/247
3. 唐诗所见公主府宴饮及修道公主饮食/247

4. 唐代崇俭诏令与奏议所见公主饮食的奢靡之风/248
5. 唐代公主中的素简节制饮食个例/248
二、唐代公主的饮食用具/249
(一）史书与笔记中的食具贡品/249
1. 新、旧《唐书》中的食具贡品/250
2. 《唐会要》中的藩属国、域外食具贡品/250
3. 唐人笔记中的食具贡品/250
(二)唐代诗文与文物中的公主食具、酒具 /251
1. 酒具/251
2. 食具/254
3. 酒具和食具之间的精美多用碗具/256
4. 酒具、食具、盥洗与装饰的瓶、壶等多用器具/258

本章结论/260
第五章车服次于王后,容卫荣于戚藩：唐代公主的出行/261
一、唐代公主出行的总体风貌/261
(一）公主出入宫禁、出行频繁隆重、车马盈门之状/261
1.唐文所见公主出行用度国家供给、车骑盈门之况/261

2.墓志所见公主出行频繁、隆重之况/262

(二)公主出行及车马精美豪奢之况/262
1.公主出行的豪奢与车马之精美/262

2.禁止出行奢华的诏令/264

二、史书与文物所见唐代公主出行仪卫与车具/264
(一）唐代公主的出行仪卫/265
1. 朝会大典的出行仪卫规制/265
2. 日常的出行仪卫规制/265
(二)史书中的唐代公主出行工具/266
1. 唐代公主大典时的标配、越级、降级出行工具/267
2. 唐代公主的步障、行障、坐障/269
3. 婚礼出行的障车之俗/273
三、唐代文学中的公主出行典型意象/274
(一）客观实写的陆上出行工具意象/274
1. 唐代公主的步辇、玉辇及其七宝步辇、七香车考论/275
2. 唐代公主府之马与马场及宝马、花骢考论/291
3. 唐代公主的轩车/299
4. 唐代公主的庳车(轻车)、软舆(檐子)考论/300
5. 唐代公主的犊车/309
6. 唐代公主的灵车(辇、舆、輴)/310

7. 唐代公主婚礼、出行、丧葬仪卫之宝扇/311
(二)客观实写的水上出行游赏工具意象/311
1. 烟波画辀(舟)/311
2. 五彩楼船/312
(三）虚拟的仙界空中出行工具/312
1. 青龙紫凤、青鸟之车/312
2. 云车/313
3. 羽车/317
(四）现实与虚拟之间：唐诗中的公主軿车、绿軿车考论/318
1. 何为軿车/318
2. 何以绿軿/319

本章结论/322
第六章旧识平阳佳丽地：唐代公主的生活空间及相关建筑/323
一、唐代公主宅第、园林的总体风格与特点/323
(一）唐代公主相关居住、生活空间分类/324
1. 公主宅第/324
2. 公主园林/324
3. 公主道观/324
4. 公主寺庙/324
5. 公主祠堂/325
(二)唐代公主相关居住、生活场域及建筑的总体特色/326
1. 国家建造/327
2. 等级规制/328
3. 国家与皇室的象征/328
4. 家国性、政治性及公共事件性/328
5. 地理位置绝佳/330
6. 世俗富贵繁华与宗教超凡脱俗性的融合/331
7. 密集精美建筑群与名贵珠宝、香薰、花木装饰/331
8.一定的变化与个性/331
二、唐代公主营建宅第、园林、道观之风的递变/331
(一）初唐由推崇简约到竟事奢华的渐变/332
1. 初唐高祖太宗时的简约之风/332
2. 初唐高宗至睿宗时的争竞奢华与僭肖宫省/332

(二)盛唐初期的简约与后期的竞事奢华/336
1. 前期的节制导向与简约之风/336
2. 后期的违规破例与奢华争竞/337
(三）中唐的简约与奢华并举/338
1. 多事之秋的无暇顾及甚或典卖公主园林之况/338
2. 国力恢复后的规格渐长与奢华无度之风/338
(四）末世的节俭与奢华交错/339
1. 奢华之风的不断规制与禁戒/339
2. 奢靡无度的最后狂欢/339
三、唐代公主宅第、道观、寺庙在长安、洛阳的分布/340
(一）长自公宫：公主出嫁前皇宫内苑的居住区/341
1. 长安的内苑居住区/341
2. 洛阳的内苑居住区/343
(二)离开宫苑：公主的宫外居住或修道、礼佛区/343
1. 唐代公主在洛阳的宅第、道观/343
2. 唐代公主在长安的宅第、道观、寺庙/344
3. 唐代公主宅第分布特点/353
四、唐代文学中的公主生活空间书写/355
(一）唐代的公主生活空间文学创作及个案/367
1. 初唐高祖太宗时隐去公主的零星创作及个案/367
2. 初唐高宗至睿宗时冠名公主的集体唱和及个案/372
3. 盛唐的现时与追忆、冠名公主或驸马的吟咏及个案/387
4. 中唐的公主生活空间吟咏与唐诗中的中唐公主生活空间/389
5. 晚唐的冠名驸马现地游宴诗与追忆诗/398
(二)唐代公主宅第、园林诗文特点及映照的宅第、园林境况、特质/400
1. 藉由神话、仙话表现、模塑的仙境气韵/403
2. 前朝园林代称暗隐的富贵奢华、佳客云集内质/422
3. 天人合一、的自然与人文景观交相辉映特质/438
五、奢华富丽的家具装饰与日常生活用具/492
(一）宅第的照明、取暖、降温、隔挡、熏香装饰/493
1. 公主府的照明、辉映器具：灯烛、灯轮、灯树、夜明珠/493
2. 公主府的遮蔽、装饰器具：精致华美的屏风/504

3. 公主府的熏香、取暖用具：精美馥郁的香炉/505
4. 公主府的夏天：避暑的水阁、洞府及纳凉器具/507
(二)宅第的珠宝装饰/522
1. 海中的珊瑚、玳瑁等珍宝/522
2. 本土黄金、美玉与异域贡金精、砗磲等宝石/523
(三)宅内日用家具、装饰/525
1. 精美奢华的寝具、床上用品与坐卧用具/525
2. 遮蔽的帘、幕、帐、幌、帷、幄/530
3. 琴棋书画、笔墨纸砚与古物清玩装饰/535
4. 建筑物绘饰与壁画装饰/538

本章结论/539
第七章主家盛时欢不极,才子能歌夜未央：唐代公主的社交与娱乐/542
一、唐代文学中的唐代公主宴集情境及社交、娱乐之风嬗变/542
(一）烛影屏风里的公开夜宴：高宗至睿宗时受宠公主的密集社交/543
1. 典故映衬的词人擅场、天宫仙境宴饮之仙雅气韵/546
2. 白描铺叙渲染的歌舞不歇的宴饮之乐/549
3. 簪缨之词高频选入凸显的贵客云集宴饮之盛/551
(二)幕前幕后的交接：盛唐的驸马宴集与公主自由交游个例/551
1. 玉真公主的公开直接频繁交游个例/551
2. 因驸马而来的公主府频繁密集交游/552
(三）中唐时帘幕之后的隐性社交/552
1. 昇平公主帷幄之后的欢宴观览/552
2. 驸马社交宴饮无度的惩罚与节制/554
(四）最后的繁华与谢幕退场：晚唐密集的内帷宴集、交游/554
1. 礼教与规制禁戒下的内帷交游限制与变化/555
2. 规制突破后的奢华无度交游/556
二、唐代公主的社交、娱乐活动/557
(一）特定时节的娱乐活动/558
1. 四时游赏/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