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挣脱牵绳冲向废墟的那一瞬间,那就是个战士。”——欧阳洪洪
2008 年 5 月 12 日,对于全体中国人来说,是令人痛心至极的一天。
汶川发生了 8 级地震,将近 7 万人的生命被无情夺走。
37 万多人受伤遭遇了灾难,1.8 万人失踪处在生死未卜的境地。
灾难出现后的 72 小时里,数不清的军人、消防员还有志愿者都加入到了救援的队伍当中。
救援人员疯了一样不停地救人,挖掘机进不去,就拿手挖出一条条救援通道。
此外,救援现场到处都是一个个敏捷的身影。
它们毫不迟疑地冲到救援最前面,不管危险,使劲在缝隙里找寻生命的迹象。
它们就是“生命的拯救勇士”、“不吭声的逆行者”——搜救犬。
冰洁在众多汶川搜救犬里是最后离世的那一只,参与汶川救援的时候它才 1 岁,很好地完成了任务,救出了 13 名幸存者。
此后,冰洁依旧在救援的第一线拼搏,参与了好多回搜救工作。
不过由于身体伤病,他晚年没法保持正常坐姿,2017 年就退役了。
2021 年 10 月 2 号,14 岁的冰洁在南京走了。
南京消防这样评价冰洁:“活着的时候有灵性,面对危难毫不惧怕;离世的时候满含深情,不曾辜负。南京消防的搜救犬冰洁,这一辈子 14 年,留下了完成使命的传奇经历。”
【拯救生命的勇士】
狗的神经系统特别发达,嗅觉很灵敏,听觉非凡,视觉敏锐,经过专门培训,它们能够成为专业的搜索能手。
在国际上,被认定是现场搜索极为有效的方法之一。
搜救犬被视作特殊的消防战士,跟消防官兵相同,在训练时,搜救犬也得承受严苛的训练,一天 24 小时都得做好待命准备。
要是想让搜救犬在战场上英勇地冲锋陷阵,在战场之外就得对它们进行高强度的锻炼与训练。
不是啥狗都能当搜救犬的,常见的品种像德国牧羊犬、拉布拉多犬、金毛猎犬、史宾格猎犬之类的。
冰洁乃是一只史宾格猎犬。
在 2000 年之前,咱们国家压根就没有搜救犬。到了 2001 年,中国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搜救犬分队成立了,这才算有了我国的第一批搜救犬。
2003 年新疆喀什巴楚发生地震后,中国国际救援队搜救犬分队的 6 只搜救犬头一回参与到地震救援当中,特别出色地把搜索任务给完成了。
从那以后,全国各地纷纷开展搜救犬的培训工作,冰洁就在南京消防支队度过了它英勇且光辉的一生。
【刻苦训练 接受使命】
2007 年秋天,南京消防支队的欧阳洪洪跟着师父去犬舍挑选他未来的伙伴。
欧阳洪洪回忆说:“进了犬舍,一眼就瞧见两条犬,一条棕白花,另一条黑白花。这两条犬对我都不生疏,看到我后都朝我走过来。那黑白花的史宾格犬明显更积极,走过来就往我身上扑,还故意撞我,它就是冰洁。”
见冰洁这么积极,欧阳洪洪的师父就让欧阳洪洪把它带出来做基本的检测。
欧阳洪洪把玩具球扔到老远,冰洁立马跑过去把球叼了回来。
接下来拿盆使劲敲出很响的声音,来试试它怕不怕大的声响,结果冰洁一点儿也不害怕。
最后欧阳洪洪试着去抢冰洁嘴里的玩具球,瞧瞧它衔取的欲望强不强,冰洁很好地通过了这个测试。
测试结束后,欧阳洪洪的师父讲:“这狗特别适合当搜救犬,跟你配合得很棒,适合让你带着,往后它就是你的搜救搭档啦。”
欧阳洪洪兴奋地把冰洁抱上车,就此开启了和冰洁的合作之路。
回到支队,欧阳洪洪就着手对冰洁展开严格的训练。
有时候欧阳洪洪会拉着冰洁一块去挑战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偶尔呢,冰洁还会被欧阳洪洪给训斥一番。
不过呢,机灵又活泼的冰洁在训练的时候,整体表现特别好,还不到一年呢,就跟欧阳洪洪培养出了特别高的默契。
冰洁有工作能力,可一直没真正执行过任务呢,在工作任务里能不能有出色表现谁也不知道,冰洁心里又紧张又盼着。
【肩负使命 感受温情】
2008 年 5 月 12 日,那场突然袭来的大地震,把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垮塌的建筑给埋到了废墟里。
离四川不远的南京消防支队栖霞大队搜救犬中队接到了于废墟里搜寻幸存者的指令,该中队安排了 6 名搜救犬和训导员去执行任务。
5 月 13 号,欧阳洪洪带着一岁多的冰洁跟着救援队赶到北川地震灾区,开启了艰难的救援任务。
5 月 14 日的凌晨时分,欧阳洪洪跟冰洁在那废墟里面寻找幸存者。
突然之间,冰洁挣脱了欧阳洪洪手中的牵引带,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跑了过去。在冰洁的引领下,欧阳洪洪看到水泥块下面竟然压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叫任思雨,那时才 6 岁。
冰洁发现她的时候,老师抱着她的身体上方进行保护,可她的脑袋斜着朝下,根本动不了。
欧阳洪洪马上联络救援队的其他人员,着手救她。
救援人员抵达后,拿棉签蘸了水往她嘴里滴,喝了水的任思雨就开口讲话了。
救援人员回忆道:“她把她爸爸妈妈的名字跟手机号码说了出来,咱们也不晓得咋安慰她,她还跟咱们讲‘叔叔,我不害怕,你们别担心。”
救援的时候,任思雨一直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嘴里还唱着《两只老虎》的儿歌。任思雨表示:“唱着歌就不觉得疼啦。”
任思雨特别乐观,而且特别勇敢,还把身边的救援人员都给鼓舞了。
靠着救援人员的努力,在小女孩的下方打出一个洞,把她给救出来了。
获救后的任思雨讲:“护着我的是胡老师。以前我可不喜欢胡老师,她长得不漂亮,胖乎乎的,还特别严厉,可她却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我,我是全班仅有的幸存者。在废墟里我问胡老师打雷了该怎么办,胡老师都没反应了。”
经过及时的治疗,任思雨没啥事儿了。2019 年 6 月 17 日,17 岁的任思雨被北京师范大学顺利录取。
正是在冰洁、胡老师还有其他救援人员的一起努力之下,娇小的任思雨才重新拥有了美好的人生。
除了任思雨,冰洁在汶川地震的救援行动里,还救出了另外 12 名幸存者。
第一次行动的冰洁特别紧张,欧阳洪洪回忆道:
那时候救援人员睡在帐篷里,冰洁睡在航空箱里头。去的头一个晚上,也不晓得是害怕还是紧张,冰洁一个劲儿地叫,我就把它牵出来,让它到帐篷里跟我一块睡。它感觉到我在身边,有了安全感,就不害怕,也不叫啦。
回想当时的救援场景,欧阳洪洪表示:
那时候救援特别难,冰洁在救援的时候嘴巴不停地流血,可它特别有毅力,一点儿也没往后退,硬是把搜救任务完成了。当时它嘴巴流血我还以为是受了内伤,等救援完给它清洗的时候才晓得是鼻子旁边有道口子一直在往外冒血。
冰洁好像清楚自己的使命,即便身上有伤也努力去寻找生命的痕迹。
【伤痕和光荣——功勋的见证】
汶川救援结束,冰洁成了功勋犬,但也落下了一身的伤病。
回到南京后,中队给所有搜救犬进行了体检,冰洁在灾区长期执行超负荷的救援任务,导致心肺功能下降,膝关节也受伤了。
即便这样,冰洁还是一直坚持训练,投身救援任务。
欧阳洪洪讲:“每次到救援现场都得走挺长一段路,我自己累得不行,可冰洁一点儿不累的样子都没有。搜索的时候就不停歇,非得搜到没力气了才罢休。”
“7.28”原南京塑料四厂丙烯管道爆炸这一事故出现后,南京消防支队马上就展开救援行动。
欧阳洪洪和冰洁赶到现场,就开始仔细搜寻每一处废墟。
当时都已经到了深夜,这给搜救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欧阳洪洪跟遇难者家属讲:“你们放宽心,没找到他,我跟我的搜救犬就不会离开。”
在冰洁和欧阳洪洪的坚持下,一次次地寻找,冰洁顺利找到了遇难者完整的遗体。
归队之后,欧阳洪洪跟战友们讲:“搜救最根本的原则在于对生命的尊重。”
在欧阳洪洪的教导以及长期的影响下,冰洁积累了丰富的救援经验,也养成了坚持不懈的工作态度。
之后冰洁还参与了好多救援任务,像“8.2”昆山特别重大铝粉尘爆炸事故、“6.23”盐城阜宁龙卷风冰雹特别重大灾害这些。
欧阳洪洪表示:“冰洁这辈子完成了不少任务,履行了好多使命,忠心耿耿地践行了身为一条搜救犬的职责。”
晚年的冰洁浑身是病,像慢性关节炎、支气管纤维化、器官变粗、心脏肥大、肾脏衰弱这些毛病都有,中耳炎还老是反复。
这时候的冰洁都行动困难了。
欧阳洪洪讲:“带它去做一次体检,心就伤一次,听说它病情变重,心里可难受啦。每次见它跌倒,那感觉就跟触电似的糟心。”
欧阳洪洪不再领着冰洁去执行救援任务啦,天天给冰洁擦药,给它按摩身子,还陪着它溜达溜达,让冰洁安安稳稳地过退休的日子。
今年开年的时候,欧阳洪洪还写了封信去回忆跟冰洁一起作战的那些事儿,信里讲:“谢谢你,冰洁!我的功勋章里也有你的一半!”
2021 年 10 月 2 号,欧阳洪洪代表支队于云南参加全国消防搜救犬技能大赛,在回南京的路上,他接到了战友打来的电话。
当天中午 11 点 47 分,14 岁的冰洁走了。
伤心不已的欧阳洪洪简直没了理智,在电话里不停地跟战友讲:“赶紧带它去医院抢救,再抢救一回试试,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一直陪着冰洁的欧阳洪洪,特别遗憾地没能见到冰洁最后一面。
10 月 4 日上午 9 点 30 分,归队的欧阳洪洪跟全体搜救犬中队的战友们一块儿给功勋搜救犬冰洁举行了默哀仪式。
欧阳洪洪到搜救犬后山去看了埋葬在那儿的冰洁,还献上了四川网友送来的鲜花。
欧阳洪洪讲:“打从我接到冰洁走了的消息那会起,我就一直强忍着,因为我清楚它特别坚强,绝对不想瞅见我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么些年来,它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老是对着我笑。它从来没退缩过,我根本离不了它。”
媒体这样评价冰洁:“秋凉虽在心头掠过,可冰洁曾带给大家的温暖和希望却像阳光那样滚烫。他这一生,以‘无言’彰显了大爱,用行动表明了忠诚。亲爱的冰洁,要是你能开口,跟我讲讲,满天飘飞的梧桐叶,你搭乘哪一片走啦。”
随着冰洁的去世,参与汶川地震搜寻幸存人员工作的 67 只搜救犬都已不在了。
其中,有被云南省公安消防总队授予称号的“汶川抗震救灾英雄犬”银虎,在汶川的搜救工作里,它和同伴一块儿成功找到了 206 名幸存者的位置。
还有冰洁的伙伴,来自南京消防支队的另一只搜救犬沈虎。
在搜救的第一天,沈虎的腿不小心被瓦片割破了,简单包扎了一下,沈虎就一瘸一拐地坚持继续工作,总共找出了 15 位幸存者。
可惜啊,当时那灾区啥吃的喝的都缺,受伤的沈虎只能啃压缩饼干,忍着口渴一直干活,还吸进去好多粉尘。
救援结束以后,沈虎瘦了十几斤,心肺功能下滑得厉害,老是咳嗽。
好几年前,岁数大了的沈虎跟训导员沈鹏一块儿“退役”了,沈虎还是南京消防部门头一个被准许退役训导员领养的达到退役年限的搜救犬。
在十天十夜高强度的工作期间,67 只搜救犬找到了七成的幸存者,它们通过行动展现了对人类的情谊,咱们得永远记住它们的功绩。
虽说这些无名英雄已然不在了,可当下诸如冰洁、银虎、沈虎这般的搜救犬正接连不断地投身于这个伟大的队伍,每一只搜救犬都毫不犹豫地在战场上拼搏到底。
哪怕脚趾让石子扎得鲜血直流、血肉模糊,哪怕找了好多天累得不行,它们也绝不放弃,始终跟救援人员一块儿努力。
正是由于搜救犬的努力付出,才有了一个个生命的重现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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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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