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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律师凶猛》
【作者】superpanda
因为受是接近自闭症的律师, 所以攻费了很大力气去接近和追到他。攻受都各有性格特色,尤其是受,寡言但是坚定而正直,不在乎他人眼光,遇见攻之前把柔情都献给了非人类:花草和狗狗 很幽默的作者,很专业的法律知识,很有趣的故事,副cp是年下伪父子,他们戏份不多但是很有爱*罒▽罒*
简介
人人都知道刘仕诚刘律师阴沉冷漠,没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和别人说话。
但是,刘仕诚私下里却喜欢烤小饼干、照顾花草,过年之前一个多月就开始戴上红色生肖领带,家里还养着一条相依为命的老狗。
公司同事有评论说:“刘律师……实在太寂寞了吧……”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仕诚 ┃ 配角:季蒙 ┃ 其它:伪父子副CP:董苑林、董岳明
1、刘仕诚
星期一,刘仕诚请了一上午的假,到了律师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他走进律师楼的茶水间,看见了一个挺陌生的年轻女孩。
女孩脸上稚气未脱,应该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我是刚刚进来的新助理,叫做柳絮。”对手主动自我介绍道。
刘仕诚低头专心接水,一言不发。
“这……”柳絮有点尴尬。
不过,很快,就又非常热情地叫住了刘仕诚:“你是刘律师吧?我在公司网站上面看过介绍。老板今天中午请客,吃日本餐,这边是牛肉饭,那边是鸡肉饭,还有鳗鱼饭呢,想要哪个都可以拿。”
刘仕诚看了一眼那些东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随便拿起一盒,转身准备离开。
鸡肉饭牛肉饭鳗鱼饭,对他来说毫无区别。
“那个……”柳絮端起一个小的汤碗递到刘仕诚面前:“每一份饭都有赠送的味噌汤,这个给你。”
刘仕诚脚下稍微一顿,然后绕过柳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柳絮手里还端着味噌汤,笑容僵在了脸上。
其实刚才刘仕诚摇了下头,但幅度太小,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得到。
另一个助理看刘仕诚已经走远,说道:“你别介意,他就那样。”
“嗯?”
“就是特别特别阴沉的一个人。”
“哦……”
刘仕诚进了屋,稍微坐了一会儿,拿出昨天晚上在家里烤好的小饼干,准备再送去茶水间,放在桌上给大家当作饭后甜点。烤饼干是刘仕诚的爱好,这次的点心是新式样,口味与以往都不相同,根据自己的味觉,感到非常不错。
走到茶水间门口,听见两个女孩正在里面讨论自己。
“基本只有在法庭上才能听见刘律师说话。”那个女孩子说道:“但是也特别特别冷,我从来没见过刘律师表现出激动、高兴、愤怒、失望等等任何一类情绪……是任何一类……!”
“……”
“不过我觉得刘律师内心深处应该是挺好一人。”这是同一个声音:“只可惜他的另一面只对非人类的东西展现,哈哈。”
“……?”
“刘律师特别喜欢烤小饼干,然后就带过来。但是吧……刘律师都弄得齁甜齁甜……其实我们谁都有点接受不了……他就爱吃甜的,尤其是巧克力,其他咸的辣的等等一律不感兴趣,今早请假好像就是看牙去了。”
“……”
“然后吧,还喜欢照顾公司里的小花。那几盆花,看见没有?全是刘律师在看着,好几年了吧。最开始是客户送来的,也没人管,谁想起来了就浇点水,想不起来就扔着,也不知怎么着,就全是刘律师在弄了。”
“哈哈哈哈……”新来的柳絮说道:“果然都是非人类……!铁血柔情……!”
“就是这样!”
“笑死我啦!”
“嘻嘻嘻嘻。”
“那,”柳絮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刘律师结婚了没有呀?”
“怎么可能?就他那样!!!”对方又说,其实没有带着任何恶意:“老光棍一个。哪个女的能愿意跟他?应该也没谈过恋爱。”
“……”
“不过刘律师有一条相依为命的狗。一人一狗感情极深……”
“……”
“……”
“哦……那刘律师多大了呀?”
“三十左右吧。”女孩回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比董律师小不几岁,董律师儿子都高三了……”
“哎?!”柳絮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董律师儿子都高三了!看着那么年轻!”
“是啊。”女孩说:“不过好像是十八岁就生孩子了……跟高中女友。董律师在美国念的高中。高中女友没打算上大学,就生下来了,好像两个人那时候也挺苦的吧,毕竟带着一个娃。董律师打着好好几份工,才把孩子拉扯大的。”
“原来是患难夫妻……”柳絮说:“那两个人感情一定很好吧。”
“NONONO。”女孩神神秘秘地说:“听说两人分床睡觉已经两年了……”
“啊……?”柳絮问:“还没离婚?”
“老婆是想这样……不过董律师不同意离婚……认为对孩子不好……坚持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
看那两个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刘仕诚终于放弃了进屋。
阴沉……吗……
刘仕诚并不觉得自己阴沉。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话。
更确切地说,是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说话。
既然认都不认识,那自然谈不上喜欢了。
刘仕诚觉得这个逻辑很对。
即使是作为律师的自己,也挑不出半点问题。
翻了一下日期时间表,客户就要来了。
这是一桩关于解雇的案子。客户是原告,一个家族企业的副总裁。企业没有上市,股份都在这少数几个成员手中,个个都很有钱。原告因为被怀疑有经济问题而被检察院带走,公司以其不能按时出勤为由,决定先停职三个月,期间没有工资没有补助。后来,一切都证明“招商过程中谋取不正当利益”的匿名信是子虚乌有。但是,公司却认为,这个副总裁在停职接受调查期间拒绝与公司合作,没有按照规定通知公司案件进展和复职时间,公司决定将其解雇。
应该还是因为内部斗争吧,刘仕诚这么想着。
正这么想着,便看见柳絮将一个男人领进了屋。
刘仕诚看了两眼,想这还真是一个祸害——长得这么扎眼。
这个叫季蒙的客户带来了一些资料。
看起来,季蒙的哥,也就是这家企业的总裁,是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角色,一直为所欲为,不过因为财大势大,倒是一直都没出什么大事,虽然其间来自于下属员工、合作企业、和竞争对手的官司不断,不过此人人脉很广,同时一直请着一流律师,倒总是能用很少的钱解决问题,轻轻松松打发对方。长此以往,更加有恃无恐。
这季蒙,跟他哥有那么点不对付。
他哥季钦喜欢在办公室里与公司里的一个女性员工乱搞,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影响非常不好。后来季蒙当面撞见了一次,第二天就捡了件事借题发挥,让那个女性员工卷铺盖走人。之后季钦就一直有点怀恨在心。
然后,就是前不久,季钦提出一个计划,因为涉及一些违法规定的行为,季蒙比较反对,两人在公司发生了正面和公开的冲突,季钦没有理会,一意孤行。后来果然失败,企业收到罚单,员工议论纷纷,说果然还是季蒙的性格和能力更加适合管理公司,比起一直使用铁腕手段的季钦要好太多。季蒙估计这件事才是季钦决定把自己踢出公司的主要原因。
刘仕诚听了之后点点头,对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了解到了一个大概。
“这是一些材料。”对面的男人说:“完全可以证明我一直在按照规定与公司保持联系。”
刘仕诚点了点头:“此案涉及到一些**,我会先递上材料,申请进行非公开的审讯。”
季蒙点了点头。
“案子不错。”刘仕诚又说:“我会尝试帮你拿到工资、奖金,以及经济和精神赔偿。”
“我说,”这时季蒙却突然道:“你能不能大点声?”
在刘仕诚看来,这一句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只要以后注意一点,尽量让对方听清楚就可以了。
——根本就是一句废话。
刘仕诚理所当然地没有开口。
那个逻辑又出现了。
——为什么要说不必要的话。
——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说不必要的话。
——既然不熟悉,当然不喜欢。
其实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因为不熟悉,所以不说话。因为一直不说话,所以依然不熟悉。如此往复,这辈子都不说话,这辈子都不熟悉。刘仕诚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却不明白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季蒙笑了笑:“我是不是哪里惹着你了?”
刘仕诚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季蒙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自己是客户,对面这个律师却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好像开口说话是一件极为勉强的事。自己要求对方大点声,应该不过分吧,但这人却并没理睬。
季蒙并不清楚刘仕诚一向如此,只当刘仕诚是特别针对自己。
至于原因,却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能赢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新文!
于是季蒙倾过身子,将双手放在桌上,交叉着十指:“对,没什么改变余地。”
“季钦和你的母亲关系很好?”
这回好多了,季蒙想,难道这个人的所有客户都是坐在桌边谈案子?
“正好相反。”“季蒙说:“可以说是从不搭理,季钦对我妈应该说是蔑视加上厌恶,整整十年来两人说的话应该不超过十一句。”
刘仕诚问:“十一句?一是哪来的?”
季蒙说:“刘律师,你终于肯说句别的了。”
刘仕诚皱了皱眉。
他只是试图了解这个家庭的全部,与好奇心无关。
对方又开了口:“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下谈过案子。”
“……”
“实在说不上很舒服。”
刘仕诚没搭理。
他对缓和关系和反唇相讥这两种可能的反应全都没有兴趣。
律师又不是卖笑的。
当然,那张嘴也不是用来吵架的。
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对案子有什么帮助。
到了这时,季蒙实在没办法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上庭。
看起来,刘仕诚和律师应该有的“伶牙俐齿”其实是有点搭不上界,说话的时候就连嘴唇开合的幅度都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更别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
律师应该做的是让对方的人感到不悦,而绝非自己的客户。
曾经有个律师开玩笑似的对自己说,如果你是原告,那么好的律师会让被告感觉像是在度蜜月,每天都有surprise,每天都被f*ck。
这话粗俗,但是形象。
不过,现在季蒙觉得,有surprise和被f*ck的更像是自己。以前的律师哪个对他不是笑脸相迎?
要说的已经差不多都说完了,季蒙实在也不想跟眼前这个人多待,于是站起了身:“那我走了,你先看着。”
刘仕诚没抬头。
季蒙正要出门,却又想起了什么:“刚才谈到的事,除了季家,没有别人知道。”
“……”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多嘴。”
几个回合之后,轮到刘仕诚向季蒙的母亲提出问题。
“请问……”刘仕诚说:“你现在仍然每月按时交付房租吗?”
“没有,”季蒙的母亲回答说:“交不上,实在是没有闲钱了……房东来催过好几次……我都只告诉他说,再稍等等……等我儿子给我寄些钱来之后,就一定可以补齐……”
“这样……”刘仕诚又问:“那物业费、采暖费、电话费等等账单的支付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对……”对方始终低垂着头,不看刘仕诚:“也欠着呢,怎么样都拿不出。”
“一直在按时服用医生规定的药物吗?”
“这个月都没有在吃了……”季蒙的母亲说:“那个药……蛮贵的……我买了点便宜的,先暂时顶上……”
刘仕诚又问:“你前几天卖了两样珠宝?”
“是……”对方答道:“是年轻的时候季蒙的父亲送给我的……很有纪念意义,我一直都舍不得拿去换钱,而且也确实不值钱,只能解解燃眉之急……但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最近一直都很艰难……”
这肯定是季钦或者律师告诉她这样做的,目的是向法官显示她目前生活的困难,以此为理由,使增加赡养费的请求合理化,给已经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季蒙来个落井下石。
表面看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策略。
果然,就像刘仕诚想的那样,对方的律师这时胸有成竹,缓缓开口:“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确实有必要增加季蒙需要支付的赡养费,以保证李洁的生活必须。随着李洁年龄的增长,她的日常开支、医疗费用也随之提高,再加上近几年来物价涨幅较大,成本不断提高,需求有所变化。根据规定,遇上疾病等等突发情况,或者实际需要已超出原定数额的,都可以……”
说完挑衅似的看了看刘仕诚。
话到这里,刘仕诚终于开始了进攻。
“事实上,”刘仕诚说:“季蒙每个月支付给李洁的赡养费,是普通退休职工的四倍。李洁的身体状况,只需要一些常规药物,并不涉及到特别昂贵的医疗手段,目前的赡养费应该足够她舒适地生活。”
顿了一顿,刘仕诚又说:“但是,李洁却连房租、账单等等这些最基本的都保证不了,实在令人疑惑。”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都想看看刘仕诚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后来,”刘仕诚又道:“从邻居那里得知,李洁经常性地参与一些赌博活动。”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似乎就连对方的律师都不知道这一点。
“就在一楼一户陈姓的人家。”刘仕诚说着,打开手里的信封:“我这里有一些牌友给李洁的短信记录,并且有两位证人会在稍后出庭。”
“……”
刘仕诚继续说:“李洁无法支付房租、物业费、采暖费、电话费等等账单,也停止了服用医生建议服用的药物,却将赡养费用于赌博,这可否说明李洁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活,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健康?”
“……”
“因此,”刘仕诚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让李洁停止这种恶习,确保我的当事人所支付的赡养费确确实实地被用于保证生活,而不是成为令其赌瘾加深的工具。”
刘仕诚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
“请问……”刘仕诚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已经没有收入?”
“知道。”季蒙的母亲有点无精打采。
“谁告诉你的?”
“季钦。”
“季钦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
“你们关系很好?”
“没。”季蒙的母亲说:“我们没有来往。”
“那是不是可以说,季钦这次主动联系你的行为非常罕见?”
……
虽然这些已经与这个案子关系不大,但却是刘仕诚必须问的——因为对接下来的重头戏,也就是解雇案来说,答案非常重要,因为他可以表明季钦对季蒙的敌对态度。
刘仕诚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在明知季蒙没有收入的情况下,依然请求增加赡养费拿去赌博?”
季蒙的母亲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眼圈渐渐红了。
几秒钟后,很多人都可以听见那被压抑着的抽泣声。
……
接下来官司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最后,从法院出来之后,季蒙走到了刘仕诚面前。
刘仕诚与刚才判若两人,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太精彩了。”季蒙脸上带着笑:“让我对你有很大改观。”
刘仕诚抱着公文包,低头看着地板,没有搭理身后的人,一步一步走远。
“今天谢谢你了。”
刘仕诚脚下微顿,终于说出一句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废话:“以后多去看看你母亲。”
“……哦?”季蒙挑眉。
“她……没有事做才会去赌。”
说完,刘仕诚继续向门口走去。
耳边传来一声有点让人讨厌的笑声。
……
——紧接着,刘仕诚去找一本卷宗。
走到柜子前的时候才发现董苑林也在。
刘仕诚一言不发地站在后面,一张脸上全无表情,等着董苑林查完离开。
没想到董苑林关上沉重的大抽屉之后,回过身来看着刘仕诚,突然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要离婚了。”
刘仕诚一时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因为从来都不曾有人与自己谈过家事。
那边董苑林显得黯然:“实在是不行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坚持不下去了。”
并未得到刘仕诚的回应,董苑林又接着说:“昨天晚上才知道,董岳明不是我的儿子。”
这话一出,连刘仕诚都感到惊讶了。
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那些叽叽喳喳的助理没有一个大声说笑。
再细想一下,似乎确实曾经听到有人小声谈话:
“不是吧……给人养了十七年的种?”
“这绿帽子可戴得忒大了……”
“一大早的,八卦要不要这么生猛啊……”
“没错……XXX是董律师的邻居……昨晚听见他们夫妻吵架了,特别恐怖,董律师疯了一样。”
“平时那么随和的一个人……实在有点想象不出被逼到这种份上会是个什么反应……”
“太可怜了吧……”
说的应该就是这事没错了。
刘仕诚想起来曾经在律师见过董苑林的儿子一次,是个长得特别精神的小伙子。
当然董苑林说这几年多亏有了儿子在身边陪着,才会觉得家里依然是最想回去的地方,还说儿子大了之后越来越懂事,在自己和妻子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用父子之间的亲情来让自己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结果,一夜之间发现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换了谁恐怕都受不了。
“我想来想去,”董苑林深吸了一口气:“同事里面只有你的嘴比较严。”
“……?”
“所以……”董苑林又问:“你能否介绍一个做离婚的律师给我?我不打算请自己直接认识的。怕会传出去一些什么,对儿子不好。”
“……”
董苑林显得很坚定:“我现在需要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离婚律师。”
“……”
“如果只是‘还不错’,那我就输定了。”
刘仕诚不知道这个“输定了”指的是什么,想来应该是一些财产分割方面的问题。
在脑中搜索了一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那个叫柳絮的助理却闯了进来。
看见刘仕诚和董苑林,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那个……董律师……”
“嗯?”
“你的儿子来给你送饭了……”
董苑林紧抿着唇。
“说是他自己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董和老刘不会有什么关系和自己的儿子才会成为一对伪父子大家能接受么望天
小熊猫今天办了一个婚礼哟!因为在美国呢,没有婚礼法律揍不承认如果注册之后如果三个月没有牧师或者法官的签字,揍会给取消掉
找法官要200块钱公熊猫就非要装教徒非要装教徒熊猫其实是不太愿意的然后,去见牧师的第一天,就被发现了是假教徒神马都不会可是牧师还是很热情,给我们主持了婚礼,请我们去家里吃饭,牧师老婆还给熊猫做了花束>_。牧师是马来西亚华侨,那个教堂里面,除了一对熊猫,就只有一个女孩子是中国人了,可能有这个原因,对我们很亲切!
我来暖!我洛洛后排混个眼熟
8. 抚养权
董苑林的妻子又说:“你不是岳明的亲生父亲,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不会对岳明的生活尽心尽力,甚至有可能会对他产生仇恨等等的负面情绪,从而产生报复心理并付诸行动。”
董苑林明显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这么多年来,我对岳明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
“清楚。”董苑林的妻子说,“但那是以前,和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你那时以为岳明真是你的儿子。这种反差你能接受得了?正是因为你曾经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以后才更有可能去虐待他。”
之后就一直是双方的唇枪舌战。
凭心说,刘仕诚给董苑林介绍的律师真的不赖。
他已经拿出了一切能够证明董苑林的妻子不适合单独抚养孩子的证据。经济方面没有工作,教育程度不高,之前婚姻中又存在种种明显过失,甚至还挖地三尺地找出了其他种种不利因素。
“XXX之前曾经因为抑郁症而进行过入院治疗。”董苑林的律师说,“并且,还伴随着躁狂症。考虑到其复发的可能性,实在不应该将董岳明的抚养权交给她。”
“十多年前的事了。”对方律师说:“再没得过,而且当时也只是轻微的抑郁症和躁狂症。”
董苑林的律师又找出了董苑林妻子之前有过的一些因为粗心大意而导致了不好结果的事例,比如因为出去逛街而忘记了去接当时年纪还小的董岳明……等等,试图证明她对孩子的不在意、不负责。
而对方律师永远只用一招:董岳明不是董苑林亲生的。
实在太艰难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正常情况下,董苑林律师所说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董苑林的妻子丧失抚养权。但是,之所以到了这种程度,原因就是这个“不是亲生的”。
既然董岳明还有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就不太可能将他交给别的什么人。
而且,法律会更加倾向于保护女性。
一般来说,如果还在在10周岁以上,法官会参考他们的意见。不过,也只是参考而已,法官会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最后基于对孩子有利的原则,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一场离婚诉讼的时间出乎意料地长。由于本身的复杂性,最后没有当庭宣判,而是告诉原告和被告回去等待民事判决书。
结束之后,董苑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是一个律师,他感觉得出来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儿子没了。
一定会没的。
从今天开始,他就没有儿子了。
一切都完了。
董苑林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看着董岳明。
以后,那个人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吗,与自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董岳明被妻子抢走了。
一瞬间,董苑林开始强烈地怨恨自己的妻子。
恨她为什么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将那么真实、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带进了他的生命当中。他用自己的全部去爱那个人,然后,再过了整整十七年,六千二百个日日夜夜之后,再来告诉他,他和儿子之间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通过一场可笑的官司,由一个根本不认识他们的人来做出判决,硬生生地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带走,扯断了全部的联系。这么长时间来,父子之间早已血脉相连,今天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这样,将他的血和肉从身上给剥了出去。
董岳明看见董苑林这样,走过去搂住他的父亲,在董苑林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董苑林这才有了点反应。
刘仕诚在远处看不清楚,只能根据口型判断出董岳明不停地说着“爸”、“爸” …………
想来,说的应该是些“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会不记生恩记养恩”之类的吧。
旁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刘仕诚却没有走。
董苑林只请了一个朋友过来。
等会儿,他要送董苑林回去。
董苑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抱了一下儿子,生怕这一放开,再见面时就已形同陌路。
董苑林的妻子并没有过来强行带走董岳明。她也想要儿子的抚养权,但也并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董苑林毕竟是她的丈夫。而且,她心里应该也是有愧疚感的,只是为了儿子的抚养权,不得不变得冷血,将那些武器全都扎进别人的心口。
不过法院不能停留太长时间,最后还是得离开。
——外面天气很好。
很奇怪的,往年,在春节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一般都是寒风凛冽,可这几天却都是阳光明媚的。
那太阳亮得刺眼。
小说里总是写,在什么人伤心的时候,天上就会降下大雨,似乎连老天都感到了悲哀。
事实上,老天不会在乎这些。
就像人类对待蝼蚁一样,如果碰巧看见了哪只可怜的小家伙,也许会替它惋惜一下;但不能被看见的,才是普遍。
一个人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董苑林没有拒绝刘仕诚送自己回家的要求。
他也确实不想再将精力放在别处。
刘仕诚安安静静地开,因为想让车里暖和一点,将空调的热风开到了最大。
刘仕诚是一个性格比较极端的人。
空调不是将热风开到最大,便是将冷风开到最大。一般像这种天气,都是先将热风开到最大,等热得开始冒了汗,再将冷风开到最大,如此往复。
那边董苑林还是没有精神。
9. 春节
“那就这样。”季蒙说:“不接受此份报价,拒绝庭外和解。”
“……”
“春节快乐,刘律师。”
刘仕诚抬头看了看季蒙,终于也说了一句“春节快乐”。
今天是这间律所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从明天开始,就要休假了。整整七天,刘仕诚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个是给你的。”季蒙拿出一个刚才一直放在旁边的盒子,递给刘仕诚,“这段时间你很辛苦,以后也还要继续麻烦。”
刘仕诚看了看那个东西,花里胡哨的,上面写着几个字:“点燃一整晚的浪漫和激情。”
“……”
“……?”
“这是什么?”刘仕诚问。
季蒙顺着刘仕诚的眼神看过去,似乎也愣了一下。回想了几秒,才又开口道:“在超市收银台边上随便捡了个盒子,我也不知道原来是装什么的。”
“……”
刘仕诚把那东西推了过去:“律所有规定,不能收客户的东西。”
“不值钱。”季蒙说:“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说着,几下将包裹拆开,露出一个用带着大花的红布缝制的棉布兔子。两只耳朵向两边一分,眼睛是两颗大纽扣,三瓣嘴紧紧地抿着,好像从来就不会张口。
“……”
“收着吧。”季蒙道:“那天去商场看见的,感觉像是你走失了多年的兄弟。”
说完便起了身,潇潇洒洒地就走了。
刘仕诚低头看了看那个兔子,真的很合眼缘。
他用两手揉了揉兔子的一对耳朵。
好像……以前……从来没人送给过他什么……这是有印象以来的第一次。
……
他翻过那只兔子,看见兔子后背上还歪歪扭扭地缝着两个字:闷骚。
刘仕诚没见过这两个字。
但是他也知道,“闷”和“骚”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过,即使明知不是什么词儿,刘仕诚还是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闷骚一般是指外表沉默而实际却富有思想和内涵的人。也有‘心中极度渴望,可又在表面很克制’的意思,表面上矜持得不行,但骨子里却疯狂火热。”
“此类人群不轻易显露个人喜怒哀乐和情感变化,但是在特定的场合或环境中,往往会表现得出人意料。隐忍、积蓄、时机一旦成熟,就立刻苏醒,继而惊世骇俗。”
“……”
刘仕诚不觉得自己是这种人。
他的内在也是这样,没有什么想要的。
明明就过得挺好。
……
——在紧接着的长假里,刘仕诚回了趟老家。
大年三十那天,刘仕诚早上五点就起了床。
为了让他的狗舒舒服服,刘仕诚得开十二个小时的车。
携带宠物搭乘火车或者飞机都需要办理托运,刘仕诚不想将他的狗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那么长时间。在刘仕诚的想象中,被托运的过程中一定是又挤又热。
所以,每一年,刘仕诚都会选择自己开车。
来回在路上就要搭一整天,差不多要用掉四箱汽油。
这一次也是,刘仕诚带上了昨天晚上才刚刚烤好的整整一盒的动物小饼干,将狗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就上了路。
——到了老家已经差不多是夜晚。
二老看见刘仕诚,高兴了没多一会儿,就又开始旧事重提:“仕诚,我们就希望你明年别又是一个人回来。”
“……”
“老张的儿子比你还小,闺女已经会打酱油了。”
“……”
“你别老是不敢和姑娘说话,咱们条件不错,稍微主动一点,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肯定还是有人会愿意和你出去的。”
“……”
“你的性格不适合那种特别独立、特别要强、自尊心高的,那样不行。我要就得挑个性格好的,学历不要太高,大专就不错,这样的女孩儿找了你之后会很满意,也不会天天吵架。”
“……”
“怎么样?”
“……”
最后刘仕诚的父母硬是逼迫着他在相亲网站上注册了账户,还亲自动手在刘仕诚工作的城市选了些看着满意的,一定要刘仕诚发信过去,还告诉刘仕诚,要写得正式,显出诚意。
刘仕诚当然不会去见任何人。
他根本不想和陌生人有来往。
不过……发信哄哄父母开心倒是尚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刘仕诚一辈子也几乎没与人发过私人邮件。。
连话都不会说,更别提这个了。
但刘仕诚偏偏以为这是自己最擅长的事。
——毕竟每天都在给人发信。
刘仕诚打完字之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内容如下:
第1号
烤焦的太阳:
我是在X市工作的刘XX,现就征友一事,致信如下:
就我所知,贵方目前未婚,双方存在合作可能。请于2月10日之前查看我的网页资料,并做出书面回复与说明。如果逾期,将视为自动放弃。
专此告知,请慎重考虑并妥善对待。
祝顺
刘
2011年2月3日
几封信发出去,全部石沉大海。
二老非常不解,大年初六一早,刘仕诚又开着绿豆破车回到了X市。
……
——第二天,也就是初七,刘仕诚带着他的狗去了公园。
正巧季蒙刚在旁边打完网球,从公园里横穿整过,也就看见了刘仕诚。
但刘仕诚并没有看见季蒙。
季蒙发现刘仕诚就连遛狗都要穿着衬衣西裤,此刻手里好像有些什么吃的东西,正一点一点送进狗的嘴巴里面去。那只狗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有点瘦弱,眼眉上的几根毛已经很长。刘仕诚一下一下地摸着那条狗背上的毛,眼神和平日里完全不同。
X市天气虽冷,阳光却很明媚。狗背上的毛一闪一闪的,刘仕诚一贯冷漠的脸似乎也亮堂了一点。
季蒙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迈步过去:“刘律师。”
“……”
季蒙在旁边坐了下来:“你的狗?”
“嗯。”
季蒙看着觉得喜欢,也伸手摸了几把。
他明显根本就不会摸狗,每一下的力道都很重,好像要把狗背上的毛都捋掉几根下来。
但是那狗反而觉得受用,闭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只要季蒙撤回了手,它就会凑过来蹭季蒙的手心,示意季蒙继续。
“很奇怪。”刘仕诚突然开口道。
“嗯?”
“它非常喜欢你。”
“哦?”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季蒙感到惊讶。
谈过狗的时候,刘仕诚的话好像很难得地多了一点。
于是季蒙刻意问道:“怎么回事?”
刘仕诚也摸着自己的狗:“它小的时候被人关在黑屋子里,动不动就会挨一顿揍。刚来的时候对人很有敌意,谁都不能靠近,每次有人想碰碰它,它都会低吼,咬人。”
季蒙安静地听着。
“不过,后来,知道了不同之后,就变得非常黏人,越是碰它,它就越是高兴。但是,仅限于它认识和喜欢的人。”
“哦——”季蒙拉了个诡异的长音。
“怎么?”刘仕诚问。
“没。”季蒙笑道:“总觉得和主人有点像。”
10. 共同财产
节后刘仕诚又继续回去上班。
季钦先后又提交了两份报价,全都进了刘仕诚的碎纸机。
很奇怪的,季钦每扔出一张单子,季蒙都会亲自到律师事务所走一趟。
刘仕诚告诉过他,如果只是要庭外和解,可以先打个电话过来,看看是否有必要当面讨论。
但是季蒙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屁大点事就要来逛一圈。
对于这种情况,刘仕诚只能理解为季蒙是没事儿闲的。作为一个刚刚复职、并且还在与总裁打官司的副总裁,可能没有多少工作,所以成天东摇西晃。任何一个出门溜达的机会都不能错过,哪儿有热闹都得去瞧瞧。
其实刘仕诚挺忙的,不过也不能不让季蒙来。只是季蒙经常要等上半个钟头甚至一个小时,幸好季蒙脾气不错,也不着急。刘仕诚依然将这归结于没事儿闲的。
季钦第三份价格表上的价钱差不多是刘仕诚要求的一半,同时还附带着其他文件。这些文件告诉季蒙和刘仕诚,如果不接受这个庭外和解金额,就要正式进入诉讼程序。
庭外和解的话,诉讼费减半,减半之后的部分将平均分割、由双方共同缴纳。如果拒绝,则要承担风险,到时候的赔偿金可能还没有这个数。并且,与之前不同,只要最后季蒙最后能争取到的钱少于这份报价,那么,将来所需要支付的一切诉讼费用,季蒙都不能再向季钦索取。不仅如此,季钦甚至可以要求季蒙负担他那边的金额,包括证人费、专家费等等。而在这之前,只要季蒙胜诉,就会由季钦来承担所有诉讼花销。
说实话,这个东西还是挺有威慑力的,大多数情况下,原告都会接受庭外和解。
刘仕诚详细地向季蒙解释了各种情况。
比如说,败北的可能性,再比如,诉讼的话,一定会用掉很长时间,而接受庭外和解,则可以尽快让季蒙在公司的工作恢复原状走上正轨;坚持打官司的话,也许会有很多人认为季蒙贪心不足,这么多钱都不满意等等……从自身的事业和声望角度考虑,接受看起来比较好。
还有一点刘仕诚没有说。
那就是,有的时候,法庭之外的东西也很重要……金钱、关系……而这些,全都不是刘仕诚的长项,所以说,不能太过乐观,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但是”,刘仕诚也同样告诉季蒙,“我们也可能能够帮你拿到更多,从接这个案子开始,我就打算为你争取到最大的赔偿金额。”
“那……”季蒙问:“你的意见是……?”
“……”
一般来说,面对这种提问,刘仕诚的答案绝对是“你要自己考虑,我会为你分析,但不会给你任何建议。”
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与昨天在公园里面的偶遇有没有关系,刘仕诚并没有立刻划清界限,而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你的案子很好。”
季蒙笑了。
“那么,就让他们来吧。”季蒙这样说道。
……
因为在忙季蒙的案子,有一件事刘仕诚竟然都没有注意到——那就是,董苑林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一直到开会的时候刘仕诚才发现有一个座位是空的。
旁边有同样不明就里的律师问:“董律师哪儿去了?”
“老板让他先搁家里待一阵子。”
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人好奇心起。
有人问:“怎么了?”
另一个女性律师也问:“是因为离婚了,很伤心?”
“不全是……”另一个律师好像对这事儿知道得比较清楚,想告诉大家,但又不太好说的样子,一直欲言又止:“好像……那个……董律师拒不交出夫妻共同财产……”
“……”
“反正就是不给……然后前妻的弟弟之前来这闹过两天,大叫大嚷的,说这里的律师知法犯法,不能相信……把客户给吓跑了好几个。你们几个在楼上,可能不知道。”
“……”
“然后老板说董律师可能刚离了婚,情绪有点不稳……建议他把年假休了……”
“……”刘仕诚知道董苑林之前一审败诉,曾说要提出上诉,进行二审,最后好像还是放弃了,因为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刘仕诚便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没想过一段时间之后,竟然有了这么戏剧性的变化。
这重点,怎么就从儿子……变成了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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