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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大片中的英雄后来都怎么样了:Frank Pucelik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与NLP》

最近国产的战争大片《红海行动》、《战狼2》,都深受国人的欢迎。比较真实地还原了战争的残酷,特别是《红海行动》。

个人在战争的绞肉机里,被撕裂被碾压,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化妆师真实的还原了战时受伤时的模样:罗星瘫痪、陆琛胳膊没了,石头脸被打掉一半,庄羽手炸断,二人最后壮烈牺牲。看得人心惊肉跳。

死者已逝,而那些活下来的顾顺、佟丽……那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们,他们怎样了?

面对鲜花和欢迎的人群,面对自己亲密的家人,他们真的像电影一样,坚强果敢、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满脸笑容吗?恐怕现实正好相反。

在很多战争的大片里,对老兵所遭受的战场创伤(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创伤应激障碍)中最严重的类型之一),描述的是很少的,虽然也会轻微的提一下,比如回来之后很难融入到正常生活、跟家人很难相处等等,但都还不够深刻。

这些英雄,回到和平的社会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电影《第一滴血》、《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

我们无法想象也无法真正理解真正感同身受他们经历了什么、遭受了什么,对他们来说,世界改变了,人生也改变了,生命也改变了,活下来,回来,真正艰难的挑战才真正的开始。

在马来西亚的,国际NLP大会上,NLP创始三人之一的,Frank Pucelik,为我们讲述了这一部分。"PTSD与NLP",“隐喻治疗”

NLP创始人简介Frank Pucelik

法兰克. 普思来克先生来克是国际知名商业培训师,他是美国组织发展研究所的名单中前100名美国商业培训师,他也是神经语言程序NLP设计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心理学书籍和人事管理,动机,信息工作的文章的作者。他在1983-1987年曾担任俄克拉荷马城大学研究生院的人际关系系教授 。

法兰克 先生自1998年以来长期担任和平部队 (Piece Corps) 的顾问(美国国际开发署赞助的方案,向乌克兰公司提供专业美国商业咨询服务)。他还会定期举办研讨会,及参加一些教育会议如国际学生组织的AIESEC,FLEX,JCI,SIFE,AEGEE等。

法兰克 先生每年培训了超过2000多名乌克兰,俄罗斯,白俄罗斯,拉脱维亚最成功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他支持了五个青年戒毒康复中心; 还有更多的中心将要开放。他也是乌克兰一流的会议,展览,论坛和其他教育活动的常客。

Frank参加过越战,带着自身的PTSD回到美国,度过一段艰难的岁月,数次有自杀倾向。直到他用自己发展出来的心理治疗疗愈了自己。目前他从事的工作,很多都是关于青少年心理创伤治疗,上瘾症治疗,以及战后老兵的PTSD疗愈。是国际上知名的PTDS疗愈师及研究学者。

以下是他在马来西亚大会两个主题分享中的部分内容的回忆与归纳,不能代表他的原话。为了方便,阅读和理解,用了第一人称。请读者谅解。

面对战后创伤应激障碍症患者,很多人自以为我们很能理解,很能够去同理心那些回来的老兵,不,我们理解不了。

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

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无法改变,你无法从他的生命中,消除这一段记忆,这段记忆永远都在,你可以改变他对于这个记忆的情绪,感受,可是永远改变不了这件事对他生命的影响。

我刚从越战回来的时候,经常听到朋友对我说的话是:

“嘿,Frank,你真的杀了人吗?",

"Frank,我知道这很可怕,没关系,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嗨,Frank,你需要忘掉这些,重新开始。”

不,我重新开始不了,我没有办法忘记战争。

当你从高度紧张高度压力的战场上回来,你曾经拥有一些朋友——在整个一个连几百人里面也许只有那么四五个人——你是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们的。你有这样一些生死与共的战友,结下了生命中最深厚的连接,而他们留在战场上,他们死了,而你活着回来了!

你很想回去,回到战场上,他们留在那里了,他们死去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你很想跟他们在一起,你不想回到美国来,也不想回到和平里来,因为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你对此再没有感觉。

你没可能再跟你的高中朋友、跟你的大学朋友,发展出这样的关系,人生的一切都变了,可是心理咨询师对你说:“嘿,你瞧,我可以理解你。”

你理解个屁!你理解不了。

你在战场杀了人,你必须这样,甚至没有时间没有办法判断是否该开枪,当一个敌方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唯一必须做的就是开枪,否则死的就可能是你?你能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平民?”

你说得很对,我不知道,可是我必须开枪。

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虚无和内疚会吞没你,你在想:“为什么只有我活了,而他们死了!为什么我们必须相互残杀。"

你还活着,这一点足以让你去死。

我的心理咨询师对我说,他可以理解我。

我说:“不,你理解不了!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希望我能变成正常,excuse me,我不正常?难道你才正常?我不健康?莫非你比我更健康?”

“我想说在那个残酷的战场上,我回来了,你去了你不见得能回来,而我已经回来了,所以我不正常?我们俩不知道是谁更正常更健康。”

我刚从越战回来的时候,就处在这样的感受里,心理咨询师可以帮助我们去掉负面情绪,去掉战争创伤所带来的激烈的情绪和伤痛的感觉。可是我的整个大脑神经网络已经改变了,你没可能把这个网络再变回到以前的模式里去。

这是第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其次,最关键的不是情绪,也不是创伤,而是生命没有意义了,从小到大所信奉的爱、同情、关怀,你所珍视的生命、道德、良知……一切的一切都被破坏了。

老兵最大的问题不是情绪,是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如果人生没有意义,同时也没了情绪,这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美国越战回来的老兵有6万人死于自杀,还有很多人饱受PTSD的煎熬。造成了疾病、毒瘾、犯罪、家庭破裂等等,这些都是一些我们很难解决的严重问题。

我给大家说两个例子:

有时候孩子是非常聪明、非常敏感、很有智慧的,有一位老兵的孩子就是。

全家只有九岁的儿子懂得父亲的模式,他很快知道父亲在战场上是什么样的,知道怎么样跟这种模式相处。战场上,需要高度警惕,对所有的声音现象都过度的敏感,过度的反应。小孩子知道这种模式。

他的爸爸,一位老兵,在沙发上看电视,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正在看。孩子的妈妈端了吃的,想进去给他。小孩子懂得怎么沟通,他对妈妈说,妈妈你停下不要进去,你问一下爸爸,他是不是在看电视,你可不可以进去?

于是妈妈停下来,站在门口不进去,而是询问:“亲爱的,你在睡觉吗?我可以进来吗?我有一些吃的要给你。”

这样就对了,爸爸从沙发上抬起头来说:“哦,我在看电视,没问题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每一个静悄悄进来的声音,都会刺激到老兵,让他做出过度的反应。

这就牵扯到我要讲的第二个例子:有一位老兵在家里,也是这样躺沙发上。

他的孩子在旁边玩一个玩具,玩具发出“咔咔”的响声,那个声音,就跟冲锋枪上膛的声音一模一样,老兵毫不犹豫的把右手“砍”了出去,把自己亲儿子的脖子打断了!

因此他被控二级谋杀,上了法庭。

在法庭上,他对法官说:“我不想申诉,我服罪,我想坐牢,我要承担起责任,因为我是当兵的,我知道我杀了自己的儿子,我没办法说什么,我就是应该做牢,这是我自己应担的责任。 ”

这就是老兵。

直到今天,我仍然是这样,因为我的脑神经系统的模式已经被战场转换成这样了。它是高度敏感的,你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

比如我在餐厅里吃饭,我就能够凭本能的发现我旁边一桌有位小伙子在和心仪的女孩子吃饭,他们的手都放在桌子上,小伙子的手指在慢慢往前探,我在心里暗暗地想:“加油,加油!抓住那女孩子的手,赶快呀,赶快加油啊!”

我不用眼睛看,但我就是知道这一切在我的身边发生,这就是我的过度敏感。

同样在街道上,我非常怕后面有跑步上来的声音,我听见背后有人跑步,我会自觉的转过身,让在一边,让他先跑过去,否则我就要动手了。

因为在战场上后面有脚步声是非常危险的。在战场上我可能就回身立刻一枪打过去。可是在城市里不行,我养成一个方法应对这一切,就是往旁边侧身让别人,就这样,我的应激性还在,可是我并没有做出错误的举动。

所以已经形成的应激模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要做的是把它变成资源,变成生活中可以利用的东西,而不是试图去改变它,这没有办法改变的。

【作者:我想这也成为了弗兰克——一位了不起的心理学家的资源,因为这个创伤后遗症,他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感,更加容易捕捉到案主的所有信息,他很好的利用了这个资源,成为他专业能力的一部分。】

我们要治疗PTSD,我们就需要了解这些老兵经历了什么?他们在战场上的作战模式是怎么样的?而这个模式如何转换成正常生活中的资源。

在战场上,你在丛林里行走,周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枪声响起,你可能进入到一个埋伏圈里了,你要异常小心。

有一次我们在丛林里行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听到一种特别的鸟叫。而这种鸟非常敏感,它们看见人就会飞走的,我们没有听见鸟叫、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我就会觉得有问题,我们立刻停下来,果然,敌人在前面有一个伏击圈。

这就是我们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做法,停下,观察,计划,行动,作出反应,你不能有感情,不能伤感和同情,你需要计划、行动,作出适当的反应,否则死的就是你。

回到正常的生活里,这就是过激。老兵的脑神经系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只能顺应它,怎么样让他在正常的生活里,和平的生活里,能够使用起来,而不是企图去改变它。

【另一个部分,Frank谈到PTSD最严重的部分:失去生命的意义。】

国家和战士订立了一份契约,战士为国家和民族去战斗,付出生命和精神的代价,他们回来了,但他们的人生完全被改变了。

他们不再相信爱,不再相信生命,不再对一般人有信任感,不再有敬畏,他们没有办法融入到平和的日常生活中,没有办法融入到家庭里。

他们20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人生的信念、价值观彻底崩塌,没有办法重建。

你没有办法告诉一个从山上下来的老兵:“忘掉这一切吧,生命是可贵的,是有意义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说的这句话是苍白无力的,老兵没有办法收到。这种生命意义的崩溃,是导致老兵自杀的根本原因。

我要说的是,国家和战士订立了一份契约,可是他们忘记了另外一份契约。在古老的东方,他们有另外一份契约,萨满们会出面,会完成这一份契约。

在古老的东方,战士们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他们会被送到一个山谷里,在那里,他们会修养生息并且接受萨满的教导,萨满会完成第二份契约,他们不会马上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回到亲人身边去。

他们在那里疗伤,静静地思考,在萨满的山谷里,他们会从战场的激烈生死博斗和去去战友的创痛中慢慢复苏回来,重新感觉到内心的痛苦,从麻木的状态回到痛苦的状态,因为痛苦和虚无,因此他们就会问萨满:“我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当他们这样问的时候,萨满就冲着他们笑,非常愉快的笑,笑得战士很奇怪。

“我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战争有什么意义?拼命死亡牺牲有什么意义?”

萨满继续微笑,对战士说,终于到这一刻了,终于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获得与众不同的、更高更伟大的智慧了。

战士们继续追问,萨满就会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对他说:

“你说的很对,这一切的确没有任何意义。你所为之战斗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牺牲和死亡,的确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文化,需要传承下去,这些文化并不是天然存在并会会被传承的,需要有一种力量去维持。你不去维持它就会消亡。”

“一个族群的文化,必须有人费心费力付出生命去维持,你可以不维持它,因为的确没有什么意义,它只是我们族群的文化传承而已。”

“当然如果离开了这个文化,我们就不是这个种族了,所以它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把我们这个种族的文化延续下去,仅此而已。每一个族群都是这样传递的,总有一些人需要做一些艰难的选择,没有办法逃避,你被选中,如此而已。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意义,也许就是这个意义吧。”

【作者:当Frank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很多人忍不住泪目了。】

这是国家和暂时订立的第二份契约,我们做了第一份契约,没有做第二份契约,因此我们的战士,带着毫无意义的、充满负疚与罪恶感、毫无价值的躯壳,行尸走肉一般地回来了。

他的世界崩塌了,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没有办法再原封不动的回到他所爱的亲人身边去,接受以前曾经、理所应当的认为应该接受的一切,他彻底改变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新的赖以支撑的意义。

最终他会选择毁灭别人,或者毁灭自己的生命。

的确,人生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萨满只是给战士们指出,当你看到了这一切的虚无的时候,你才明白所谓的意义是什么意思?

当你的世界崩塌之后,你才有一次机会,能够从芸芸众生中涅槃出来,成为也许更有智慧的人,当你看到了这些虚无,当你完全掉到了虚空的里,你才明白意义是什么,你才明白一生为何而来。

所有的痛苦都是你的机会,这不是普通人的机会,这是战士经历的痛苦而得到的伟大重生。

我们从萨满的故事里学到了什么呢?在心理治疗中,我们没可能抹去已经有的、现已存在的、已经改变了的脑神经网络,这些记忆,这些经历都是抹不掉,我们只能以此为资源,重新构建新的内容,新的世界。

【作者:我坐在报告厅中的第一排,Frank演讲时动作幅度非常大,他会走到我的跟前盯着我,在他灰色的眼睛深处,有抹不去的惊恐和警觉。即便他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心理治疗师,了不起的心理学家,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在他高大摇摆的身躯略微跛行的过程中,我看到过去的伤痛仍然存在。他那样盯着我看,深深的盯着我看,让我能够彻底的、了解他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他的演讲中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一切。

是的,我们没有资格说我们理解老兵,这是不可能的。同样的,我们也永远无法保证我们能够彻底治愈一个PTSD。

我们只能够让创伤在生命中客观的存在,成为一个历程,想办法支持自己支持别人,让创伤的模式与能量,变成下一段生命中有可能的资源。

生命本无意义,意义都是人为加上去的,我们在一个国家,在一个族群里,我们有一些共同的东西,是这个族群薪火相传的东西;这也是生而为人,在人的系统里、生生不息、前赴后继所传递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我们只是以我们的方式,活在我们的系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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