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家:不过,说到这种“换妻”,其实我早就听说过,几年前就看到过一则东西,说他丈夫有这种想法,就是“换妻”的想法,换的是她表妹,跟她来商量,而且说她表妹和表妹夫都已经同意,只等她同意。她很痛苦,不知该怎么办,所以专此来信,以求指点。编辑的回信是“坚决反对”。我不知道这是“确有其信”,还是编辑们在玩“吸引眼球”的花招。当然,这个不重要。事实上,即使确有其信,对我也缺乏吸引力,因为在这之前,这样的事情——真人活事——就在我身边发生过。
张 者:我认为江湖上传说的换妻现象基本上不存在,换一下小蜜是可能的,但这不能说是换妻。所谓妻应该是“合法”的妻子,而不应该是日常生活的性伙伴。你和人家“换妻”的吗
荆 歌:张者还是舍不得这份私有财产。其实不用担心,换的时候大家出示一下结婚证书不就行了嘛!
罗望子:关于换妻现象,重要的是你换了没有,而不是换了谁,是妻子还是情人。难道情人就一定不如妻子重要吗。不错,妻子是原始股,但是原始股就一定是绩优股吗?恰恰相反,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来看,情人总是比妻子会带来更多的痛苦或者欢乐。
麦 家:我个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而且还敢肯定,以后也不会有。这叫什么事?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到处都是草长莺飞,你饿了,多走两步,吃个安耽,吃个光明磊落的,何乐不为?如果说这是一种风趣,我想这应该不是高级的,属于低级趣味。如果说这是一种文明,超文明,那我想这种文明最后暗示我们人类大概走不了多远了。当然,人上一百,形形式式,什么人都有,什么事也都会发生。
荆 歌:我们现在不要纠缠于世上是不是真有这等事。据我所知不仅有,而且在有的地方还是一种时尚呢。据说欧洲换妻俱乐部很风行的。我们今天的讨论,要在肯定其有的前提下进行。也就是说,假设是有的,你认为怎么样?
张者:你们都认为有,那就有吧,反正我要眼见为实。媒体上的报道不能信,我是干过媒体的,大半是编前会上的选题。还有在小说中也有,早年贾平凹的小说叫什么《鸡窝洼人家》电影叫《野山》的就是一个换妻的故事。当然世上人这么多,谁也不敢说没有个案。反正我现在还没资格换妻,因为没有妻子,我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们想换就换吧。
罗望子:讨论这样一个话题,最好是置身事外方便些,站得高,方能看得远嘛。动不动就遐想着“我们的老婆会愿意吗”、“做丈夫的有疙瘩吗”是非常可笑的。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之乐?你不吃梨,你怎么知道梨子的滋味呢。再说了,把自己和自己的老婆扯进去,就等于要一个医生不生病,要一个心理学家不要有心理问题,要一个婚姻法专家不离婚,要一个法官不犯法一样,完全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荆 歌:老罗说得好,我们不说自己,只说别人。我们肯定不换。现在是别人在换,我们发表一点议论而已。
朱 文:当换妻游戏完全等同于换夫游戏时,这才是一个平等的游戏,一个严肃的游戏。在一个男权社会,当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妻子,换上一、两个实在是轻松的事。
叶 弥:换妻——交换和被交换,主动和被动,这里面谁是真正的策划者,值得追究,我们不得不设一个疑问。也许不是换妻而是换夫。
张者:这更有发言权的还是女性。我觉得男人谈谈换妻,女人谈谈换夫,这样好。省得有偏差,有男权倾向。
荆 歌:我从叶弥的话里听出来,其实丈夫们的“换妻”,是中了妻子们的圈套。早知道妻子们要行动,丈夫们就可以以逸待劳了。
叶 弥:这个事件的中心还是怎么对待性的问题,人类真的退回到了原始阶段?在发达的现代社会采取这么原始的方法,是一件好笑的事。
罗望子:换妻在过去的中国有没有,到现在我还没有听说过。典妻的事倒是不少,比如还不上地主的租子,比如把自己的老婆作为赌资。怀疑他们换妻还是换情人,实质上是怀疑他们有没有换,到底是真是假。我倒是相信他们换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换了妻子换了情人不是问题的本质,而是他们有没有换脑筋,换观念。
朱 文:一夫一妻制是这个社会稳定的基础。我们也许应该尊敬这个基础。但是每个人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热衷换妻游戏的人尽可以享受你们换妻的乐趣,哪怕相约到一个荒岛上去,去做“少数民族”,但不要试图冒犯公共道德。
罗望子:换妻是披着文明的外衣打着文明的旗号的一种反文明的游戏。文明是说它发生在现代社会,尤其是高度发达的西方世界,发生在代表人类精神走向的知识精英身上,反文明是说这种游戏可以追溯到蒙昧的野蛮时代的群婚制,就是在动物世界,换妻也是不通行的,狮子老虎哪怕是狼的占山为王,实际上都是占别人的老婆才为王。
叶 弥:换妻事件最大的可能是:这是两对对任何事情都乏味到极点的夫妻,他们已经不知道干什么才能提起生的欲望。就像一个人的味蕾受了创伤,吃什么都不香,于是他想,也许吃粪会觉得香。
荆 歌:别人的老婆怎么会是粪呢?
张者:应该叫吃糠,正所谓糠糟之妻嘛!叶弥这是道德评价,把换妻比着吃屎,可见叶弥对换妻多么痛恨。
朱 文:有些换妻游戏是高尚的、纯洁的,而有些换妻游戏是龌龊的。正像现在的婚姻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罗望子:我把它看成一种游戏,游戏总是快乐的,至少在表层上,如果不快乐,谁又愿意换呢。这是它的首要特征。其次它具有隐蔽性和公开性,公开只在相对的人群中公开,隐蔽性是说这种游戏不可能广而告之,也无此必要。它还具有稳定性和灵活性,稳定也只是一种相对的稳定,更多的则是灵活的即兴式的任意搭配。也就是它是临时的,短暂的,它不可能像妻子和情人那样,保持长久的关系。它是一种庆祝和狂欢,类似于古代祭祀,但又是突如其来的和心领神会的,不一定是相熟相识的朋友,却一定是发生在所谓的精英阶层和另类阶层。
朱 文:应在总统与平民、穷人与富人、健康人与残疾人、天主教与伊斯兰教、城市与乡村、老人与年轻人之间提倡换妻游戏,应在下岗工人与暴发户之间、在战火中敌对的双方之间、在美国与伊拉克之间提倡换妻游戏,应在地球人与火星人之间提倡换妻游戏。但不得提倡中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的换妻游戏。
荆 歌:这个倡议好极了,可以让人类更快地迈入全球化。一“换”之下,便可以消除贫富差异,消除城乡差别,化敌为友,老少无欺,资源共享,实现宇宙的大一统。
张者:按照朱文的说法,这又是一场革命。因为换妻者肯定是自愿的,朱文的提倡是另一种均贫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世界大同,这是理想,是换产主义,带有强制性,很难实现。
叶 弥:也许是大家快离婚了,借此荒唐一下,作为离婚时的友好表示。
罗望子:换妻游戏存在着,并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登陆了东方。它为什么会存在蔓延,为什么又仅仅局限于精英阶层?在爱的缺失之后,换妻游戏可以看作是对自己的挑战,挑战嫉妒,挑战痛苦,挑战施虐与受虐的能力,在挑战中获得某种极度的体验,以期找回真正的自己,然而那种大度、平静和游戏欢笑,又再一次说明爱的消失,以及自我的迷失。
朱 文:但是换妻游戏仍然不会带来一个更为公正、更为健康的社会。设想一对一无是处、相貌丑陋的夫妻将没有人愿意和他们玩换妻游戏,他们多么孤独。
荆 歌:朱文真是悲天悯人。说到丑夫妻将被无情排斥在换妻游戏之话,我想这显然是与贫富不均一样严重的社会问题了。我们要政府干什么?在这种困难的时刻,就需要政府伸出援手了,政府应该像法律援助一样,援助换妻。召集一些美男美女,把这些志愿者组织起来,扶贫帮困,让玩不了换妻游戏的人,最终也能游戏起来。
朱 文:当换妻游戏成为社会主流时,那些恪守一夫一妻的人将成为道德败坏者。
叶 弥:换妻以后怎么样?如果婚姻还继续的话,他们是从此不作它想,还是从此每天胡思乱想?
张者:可见,换妻者已经想好了要离婚。在这个时候换其实在心中已经把对方当成妻子和丈夫了,换的是前妻,这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换妻。所以我还是不信有换妻现像。把换妻当成日常生活这才叫很。有这种心理素质的人可以当总统、主席或者首席执行官。
荆 歌:叶弥的问题提得好。据说玩过换妻游戏之后,百分之八十的人很快就离婚了。离了,就不是自己的妻子了。把即将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拿出去跟人交换,这其实也就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换。慷他人之慨,算什么好汉啊!通过讨论,我们至少能够得出以下结论:一,我们不换;二,我们不太相信别人会换;三,即使有人换,也绝对是一小撮,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流;四,换的初衷是为了快乐,游戏嘛,不就是找乐子吗,但是,换的结果却一定是得了小欢乐,换来大痛苦。
因此我们的口号是:你换他不换,他换我不换;你和他都换,我也决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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