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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

作者：迴峰山樵夫 2022-03-14 06:55

家里养了五只鸡，指望她们下蛋，因为纯粮食喂养，结果让人失望。有时一天没有一只鸡蛋，有时一天只有一只，偶尔两只。蛋没有下几个，稻子却吃了几千斤。去年买了五百斤稻，130块钱一担。今年粮食涨价，只好买了四百斤，邻居四拐子说，三哥，给你便宜点，145块钱一担。我感谢不尽，到底是美邻。
几只鸡每天鸡都热闹得不得了，快到中午时，只听到鸡舍里传来一阵动听的音乐声：咯咯哒咯咯哒。全家几乎都激动得像当年听刘兰芳说杨家将，王刚说夜幕下的哈尔滨一样兴奋。妻子放下手中正在切菜的刀，像听到美妙的乐章。我甚至停下手中的键盘，宁肯中断真正泉涌的思路，听着可能的新鲜的离奇下蛋的故事。

妻一听到咯咯哒的妙曼音乐，就赶紧放下手中的厨房生活，也不管孩子放学马上要回来吃饭，舀一瓢稻子送给鸡们。还心生爱意地说，没有听见她们要下蛋了，人生宝宝还要吃老母鸡喝银耳汤嘞，不吃好，就下蛋啦！

有时没有咯咯哒地叫，妻又说：不要舍不得，不吃好，哪里能下蛋。你们男人不懂，女人生孩子没有体力都不行的，于是又去舀粮食。春节后，过年没有一个多月，一大口袋粮食去了一大半。可每次去窝里看看也只有一只鸡蛋，或两只。尽管心存不甘，妻坚定而信心满满地说，投入总有回报，勤奋总有收获。我说不要养了，几千斤粮食不知道买多少鸡蛋了，劳神不说，还让人来气。
那天发狠，妻子说几千斤粮食都吃了，没见几颗鸡蛋。明天姐姐她们来，杀一只吧。我说正好呢，如我所愿。快十点时，我们说：好杀鸡了，不然来不及烧。

正准备去鸡舍，那里又传了了一片咯咯哒咯咯哒地如动听的音乐声。妻子突然停在那里，疑惑地看着我，似乎被那咯咯哒咯咯哒的音乐声迷住了。

我说赶紧啊，马上客人都来了。妻子定了定神，为难地说：还是算了吧，鸡留着下蛋，听，她们在唱歌呢，农村老人说，鸡这样咯咯哒就是要下蛋的前奏。她又回到厨房，说，赶紧去买一只鸡去，要快。她从围兜里掏出一百元一张大概昨天打牌的钱给我。

我只能摇摇头，估计今年不到年底，根据这个喂食进度，可能还要买一批稻子。我走出院子很远，还传来咯咯哒咯咯哒的母鸡婆们那准备下蛋或下完蛋才应该发出的报喜声。

赶紧，马上都吃午饭了，买鸡去，我骑上电瓶车。身后传来鸡们快乐的咯咯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