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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打榜投票倒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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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0 11:45

活动规则截图

2021年5月，网络用语“打投”与反食品浪费法频频在同一话题里被提及。“打投”指的是“打榜”+“投票”，在一些选秀成团真人秀节目中，票数最高的几位选手可以“成团出道”。如果粉丝们想为喜欢的选手打榜投票，就要买与节目联名的品牌饮料，取得留在瓶盖内侧的二维码或包装箱里的刮刮卡。 [5]

2021年5月，网络综艺节目《青春有你第三季》中，粉丝为帮助偶像，购买赞助商奶制品后，扫描瓶盖内的二维码才能为偶像助力。于是直接倒掉便成了最“快捷”的处理方式。 [1-2]

北京市广播电视局

2021年5月4日，针对群众举报的相关问题，北京市广播电视局约谈了相关平台负责人，要求完善节目管理制度、认真核查并整改存在的问题，责令暂停节目录制。随后，节目组表示，“诚恳接受，坚决服从”。 [2]

爱奇艺

2021年5月6日晚，爱奇艺为“倒奶视频”事件发长文道歉，表示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食品浪费。以下是爱奇艺原文：

我们真诚地道歉！

我们听到了用户及媒体朋友批评的声音，对于此次“倒奶视频”所造成的影响，我们感到非常的内疚自责，在此，深深表达我们的歉意。同时，我们重申，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食品浪费。

我们已经并正在继续做深刻反省：作为一档综艺节目，首先必须要保证价值观导向正确，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家的热爱。在节目制作和播出过程中，我们忽视了价值观导向和社会责任，忽视了节目应有的合理规则，忽视了节目缺陷可能产生的严重负面影响，我们为此负全部的责任。

爱奇艺管理层及节目组深刻反省，将以最严格的标准、最有力的措施，保证节目的正确导向，为用户和社会奉献健康和优秀的作品。

1、原定5月8日的成团之夜停止录制和直播，节目组继续慎重研究并调整节目规则。

2、从即刻起，关闭《青春有你第三季》所有助力通道。

3、对于已经购买商家“活动装产品”但未使用的用户，平台和商家共同协商，确保妥善解决，相关细则将在《青春有你3》的官方微博公布。

我们继续认真努力，让未来的节目更健康，规则和流程更合理。一路走来，爱奇艺离不开社会和用户的关爱。未来，我们不会辜负社会和用户的期望，积极承担平台主体责任，创造价值观正确和健康的好内容，回报大家。

再次，我们真挚道歉，也对所有关心和爱护爱奇艺的朋友，真诚地说一句：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继续深刻反思，努力通过更健康的作品，给社会带来更多的正能量。

爱奇艺及《青春有你3》节目组

2021年5月6日晚 [3]

蒙牛

2021年5月7日，蒙牛“真果粒”发布的致歉声明表示：作为《青春有你3》的赞助商，我们高度重视并主动与节目组多次协商。我们完全支持并积极配合爱奇艺及节目组的整改措施，确保妥善处理。对于浪费牛奶饮品的行为，我们无比痛心并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食品浪费。对于由此产生的不良社会影响，我们深表歉意，并将深刻反思，积极整改，切实履行社会责任，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9]

网信办

2021年5月8日，在国新办举行的2021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发布会上，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网络综合治理局局长张拥军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饭圈”乱象确实是当前网络上比较突出的问题。“饭圈”突出乱象主要表现是一些组织群体为了自身利益诱导青少年无底线追星，造成的结果是青少年在网上谩骂、互撕，包括人肉搜索、造谣攻击、不当消费，造成了不良网络文化，也误导和侵蚀了青少年的三观，引起广大家长的忧心、痛心甚至痛恨。 [11]

中消协

2021年5月12日,倒奶事件引发的舆情广受关注，牵涉法律、道德与社会风尚等诸多因素，需要有关各方及时发声、适时引导。关键在于相关经营者的行为触碰到了社会道德的底线。特别是在《反食品浪费法》刚出台的情况下，倒奶现象更加引起社会各方批评。 [12]

爱奇艺CEO龚宇

北京市广播电视局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综艺节目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节目中不得设置“花钱买投票”环节，未来选秀节目如果投票只能是全免费，对于爱奇艺的广告收入影响还在评估中，“有，但不会很大。” [13]

“为偶像打投倒牛奶”？青春不该这样“有你”

节目备受关注是好事，但流量越大责任越大。网上一段“为偶像打投倒牛奶”视频曝光后，不少惊呼心痛的网友质疑，“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这样浪费了吗？”当然，其中事实还有待进一步查证公开，但舆情正是民意的反映，牛奶版“买椟还珠”所带来的资源浪费、环境污染、错误引导，令人反感。这意味着，纠正行业不良风气、营造健康氛围势在必行，其中也饱含了人们对如何更好做节目、如何理性追偶像的期待。一些明星倡导读书、环保、公益等，引导人们为社会前行助力，值得学习；相反，那些盲目追星、竞争攀比的言行，徒令偶像粉丝共同体陷入恶性发展，未来之路只会越走越窄。一个富有内涵的“星”和一群正向追求的“粉”，共同构成文明健康的精神家园，对现代社会的娱乐生态、文化样态才是真正的丰富。（人民日报评） [2]

别把青年人带沟里

策划这种打投方式之初，有没有考虑到可能造成大量浪费的风险？有没有想过本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在这个前有劳动节后过青年节的假期，这样的节目、这种营销方式又将给青年人造成怎样的不良影响和引导？坚决抵制浪费之风！粉丝多些理性克制，避免跟风盲从；节目组、相关平台和企业更要主动作为，时刻记得并肩负起自身的社会责任。（新华社评） [1]

追星投票倒“牛奶”，谁在操纵粉丝“浪费”？

作为不少视频平台的香饽饽，选秀节目不仅丰富了民众的精神生活，也蕴含着巨大的经济潜力。但是，一些平台和厂家对于“粉丝为追星投票倒牛奶”等现象的出现，显然也应该有所警醒。平台科学设置比赛环节，正确引导粉丝而非挑战社会底线，才能发挥选秀经济的正向作用。那种利用粉丝追星心理进而过度捆绑销售的做法，也该消停了。（新京报评） [4]

“倒牛奶”式追星触及社会公德“红线”

粉丝们在追星的过程中应该保持理智，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偶像如果是因为“倒奶式”投票而出道，于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伤害？而节目组和赞助方更应该遵守社会公德，设置合理的投票和宣传方式，这样才有利于提高节目和品牌的美誉度、知名度。总而言之，我们应该强烈谴责缺乏节约意识的粉丝们，也应该谴责节目组和赞助方不计后果的营销行为，有关部门应当就该事件进行整治，坚决抵制“无脑浪费”的行为，对娱乐圈无底线的圈钱行为进行严厉打击。（红网评） [6]

平台商家难辞其咎

“粉丝为给偶像刷票，扫瓶盖内二维码，只要瓶盖不要奶、成箱成箱地倒奶……这种荒诞的追星方式，背后是商家和平台的诱导。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反食品浪费法》正式实施，反食品浪费已有刚性的法律约束。严重浪费食品的行为，是'顶风作案'，应依法严惩；对误导青少年三观的商家和平台，必须加强监管，不能放任其只顾产品销量、节目流量，罔顾法律和自身社会责任！”（央视新闻评） [7]

该对选秀链条畸变动一动手术刀了

一条“为偶像打投倒牛奶”的视频引发舆论谴责，这一方面反映出公众对日渐畸形的“饭圈”文化的不解，另一方面也表达出公众对这种逐利抛弃底线的无良行为的反感。

“销售商品—粉丝投票—偶像出道”，这一诱导消费的打投机制，让各路粉丝陷入畸形的囤票竞争中，于是便有了倾倒大量牛奶的罕见之景。最终，偶像出道与否不得而知，从青少年粉丝中攫取的巨额利益早已落进相关方的口袋。

如今，在有的节目组、赞助商、资方、平台等联手诱导下，一些青少年粉丝被带入吸金陷阱。“喜欢偶像就要氪金”“不为偶像氪金就不配当粉丝”“你心爱的偶像需要你用实际行动（投票打榜）证明你的爱”“充会员、购买商品即可为他投票打call”……在不断花样翻新的诱导机制下，原本以选手才艺比拼作为甄选规则的偶像出道，如今沦为粉丝间氪金的较量。

近年来，随着国内选秀节目的兴起，不少青少年粉丝为还没有代表作的偶像选手“集资”助其出道，他们不仅购买周边、应援、控评，还要不断地做数据、购买大量偶像代言的商品。

选秀链条的畸变传递，让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及其家长无所适从。一些家长担忧“倒奶式”追星，带偏的不仅是青少年的消费观、金钱观，也误导了他们的价值观、道德观。对这种不良行为，该动一动手术刀了。

各方都期待一个回归理性、弘扬正能量的文娱模式。制作方、平台等相关方不应被眼下的利益遮蔽长远发展的视野，要多花些心思在节目内容的创新创意上；偶像不依靠粉丝打榜，而靠自身才艺就能出道；优质商品不会以捆绑销售、制造浪费达到销量目标。（新华社） [8]

人民网评 | “自己可以饿死，偶像不能不出道”，饭圈PUA何时休？

　一次次“打投”的背后，是粉丝一次次被掏空钱包。“自己可以饿死，偶像不能不出道”。在被饭圈PUA（意指让人逐渐丧失理智的一种疯狂追星行为）话术的裹挟下，粉丝们倾尽所有。尤其是很多未成年粉丝，不仅没有赚钱能力，心智也不成熟，常会陷入“超额消费”“借贷追星”的陷阱中。如果把后援会视作一个个小团体，那他们当下对粉丝征收“人头税”的方式，已经堪称“横征暴敛”，粉丝们苦不堪言。

　　客观来说，出于喜欢，粉丝愿意拿出自己的时间、金钱、精力为偶像造声势、博资源，是个人选择。但在某些极端粉丝的逻辑里，“金钱=爱”，有多爱偶像，就必须花多少钱来体现。如果花钱少，就会被道德绑架和人身攻击为“不配爱”。于是所有的喜欢和支持，就变成了买不完的品牌、打不完的榜单、做不完的数据，结果就是“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也助长了更多人逐梦演艺圈企图一夜成名的不正之风。

　　“饭圈集资量力而行”，不应该仅仅是个华而不实的口号。粉丝自己要保持清醒，对偶像的爱要有度，不可盲从。偶像更要自己成长、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是仅靠粉丝的各种应援“打投”。

　　当然，我们也不能仅仅指责粉丝不理智。必须看清楚，“饭圈集资”是一场多方合谋对粉丝的围剿，艺人、品牌、平台、经纪团队等都没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如果捅破这层窗户纸，道理其实很明白——哪有什么为爱“发电”，有的只是利益驱动。 [10]

由于牛奶保质期相对较短，一些为打榜投票疯狂购买，并肆意浪费的行为引发网友一致批评，而专家提示，这有可能被认定为违法行为。

一段一群人受雇佣，将牛奶瓶盖一一拆开，并将牛奶倒入沟渠的视频在网上热传；有一些粉丝后援团晒出为给“偶像”“爱豆”打榜投票，购买大量箱装牛奶，垒出的所谓“奶墙”；还有一些网友留言说，全宿舍一起帮助追星的粉丝同学喝品牌奶。这些都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中国社科院国际法所副研究员何晶晶分析：“由于牛奶的保质期很短，而且为了投票，在短时间内大量购入了这样的牛奶，就会造成可能送不出去或者处理不掉的牛奶，造成浪费。粉丝追星无可厚非，但是一味为了追星而造成铺张浪费，就是需要我们抵制的行为。”

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教授指出，2021年4月29日，我国反食品浪费法正式开始施行，再出现买奶不喝、直接倒掉的行为，就是违法行为。他说：“这种陋习，直接明火执仗地违反了反食品浪费法。按照反食品浪费法第三十条的规定，凡是网络音视频服务提供者，制作、发布和传播宣扬量大多吃、暴饮暴食等浪费食品的节目，或者音视频信息的，由网信部门责令改正，给予警告；拒不改正或情节严重的，处一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并可以责令暂停相关平台，包括制作者、发布者、传播者的相关业务，停业整顿。”

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行政法室主任袁杰强调，反食品浪费要建立长效机制。他说：“该法的颁布实施，将为全社会树立浪费可耻、节约为荣的鲜明导向，为公众确立餐饮消费、日常食品消费的基本行为准则，为强化政府监管提供有力支撑，为建立制止餐饮浪费长效机制、以法治方式进行综合治理提供制度保障。”

刘俊海则强调，反食品浪费已经成为中国公民的法定义务。他说：“希望喜欢追星的粉丝朋友们能够约束自己浪费食品的冲动，及时有效地制止周围的亲戚、朋友、邻居、同学、同事浪费食品的行为，营造大家自觉遵守反食品浪费法、自觉和食品浪费行为作斗争的良好社会氛围，这样我们才能够拥有一个既富裕又文明的法治社会。”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