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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推荐

全文13k字预警。

逻辑归我管,ooc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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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第一次走进这件闻名璃月港的古朴香馆的时候,是敛着一身轻狂劲,眼带笑意的,他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另一只手拿着串珠儿,在柜台放下串珠,自若地和柜台里坐着的小妹打招呼:“你好,我要一份送给大人物的香膏,但我对璃月的东西不是很了解,有推荐的吗?”

小妹是个见多识广的,瞥了眼价值不菲的木珠串,马上起身招呼了下来,向达达利亚推荐了几款用料和配方都很讲究的香膏,达达利亚把外套放到手边的桌面上,稍稍俯身地挨个闻了一遍,手中一串璃月式沉香木珠在青年人掌心转了几圈,末了又往通往内室门的方向很快很隐蔽地扫了一眼,道:“只有这些了吗,和我要送的女士……嗯,用你们璃月话来说,气质不太合适。”

小妹也不怯懦,询问了收礼方的一些特征,让达达利亚稍等片刻,进了内室,钟离正坐在窗边单人扶手木椅上,手中是一杯比这儿最名贵的香还要贵上几倍的茶叶精细烹出的茶,见人进来,抿了口茶水,把杯子放在置物小桌上,见她翻了会样品,问:“有贵客?”

“是,钟离先生,馆子的招牌香膏都说不太合适,我寻思找一些不常见的去给他看看。”小妹皱着眉在放贵重香膏的柜子里选了几款,正要再挑两款,钟离走到她身边,拿起一款,又把剩下的看了一遍,说:“需要送给某位有权势的夫人的?”

小妹似乎怕是声音太大传到会客前台,低声说:“我估摸是的,他说要淡雅不失格调的,不要浓烈的,又要不怎么常见,怕拿不出手,我选的这些可以吗?”

钟离扫视了一眼柜子里别的香膏,那些香膏按照主调的香味分散在个个柜子里,静静等待喜欢它们的人。

他说:“你先出去,前台不可无人,挑选的事交给我,叫他再等会儿。”

“好,有钟离先生出马,这笔生意怕是稳了。”小妹喜笑颜开,遂放下东西出去了。

钟离拿了小妹挑中的几款确实很符合要求的香膏,自己又选了两个,又拿了几个不符合的,期间隐约听见屋外的女子轻笑声,随后走了出去,掀起帘子,正在和小妹交谈的青年人就马上注意到他,笑着说:“周小姐说轩里有位博闻多识的客卿钟离先生,肯定会替我寻得合适的香,看来这就是钟离先生了,幸会幸会。”

“过奖了,轩内香膏都是由几位高薪聘请的制香大师所做,我只是略有研究罢了。”男人边答边走到柜面内,周姓小妹对公子礼貌地笑了一下,就自行离开了,钟离把手中香膏小样一字摆开,低头直视坐着的青年的眼睛,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些是按照您的要求挑的香膏,有些味道可能有些浓烈,我个人建议可以在手上抹开再闻。”

“哦?还可以这样吗?”达达利亚在男人举起的眼前的一款香膏上低头闻了闻,璃月少见的漂亮蓝眼珠却盯着眼前人胸腹的位置,“这个不好,我的意思是,不太适合我要送的那位女士,太清淡了……”

钟离听他这么说,眼睛微动,便把离得最远的那款拿了过来,打开,往前稍稍伸出,深棕色手套包裹着的指尖修长好看,扳指在门口透出的午后斜阳照射下暗自闪光:“既然如此,贵客不如试闻这款,比方才的要浓些。”

达达利亚执起面前人骨节分明的手,低头隔着老远嗅了嗅,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抬头蓝眼眸对上钟离的视线后愣了一下神,随后困惑地说:“是该在手上试香吗?先生?”

“是我疏忽了。”钟离古井无波的琥珀色眼瞳抖动了一下,移开了视线,反而让阳光下橘金的发丝在眼角余光随浮尘摇晃着吸引注意力,他摘下手套,手掌并不似戴上深色手套那般视觉上显得细,在虎口和食指等地方都有厚茧,钟离右手中指指腹在左手背抹开一点香,他动作时,达达利亚饶有兴趣似的随着指尖移动注视着,直到钟离微握拳伸到青年人眼下。

达达利亚左手撑着柜子支着下巴,用右手执起眼前人并不干瘦的手,似骑士吻手礼那般闭眼闻了闻,恍然间觉得这香把神色平静如神明般无悲无喜的小客卿衬托进了凡尘里,极不相配。

钟离本也知晓对方定不会对那款香中意,只是他拿出来试探的物品,此时他将右手抽回,把他自己选的两款中的一个,介绍了香型后让公子试闻了一下。

达达利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就这个吧,钟离先生真是贵人,这么快就解决了我一个头疼的大问题,我能请您吃顿饭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吗?”

本以为会马上吃到闭门羹的达达利亚却听见隔着柜台的男人说:“可以,不过介绍轩内香品本就是钟离分内之事,由我来请吧,权当结交新朋友,不知阁下的称呼?”

“那可不行,哪有我开口反而让我的朋友付钱的道理,称呼的话,初来乍到,还没想好,如果不介意,直接按璃月人的客套话,叫我公子就行。”达达利亚豪爽地说。

钟离没有再推却。

小妹在一旁研磨原料,一边偷偷打量两人,钟离先生的气度她是见识过的,但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和先生说话,就好像对先生很感兴趣似的,啊不,她也对钟离先生很好奇,但不会像这位客人这样直白,难道这就是外国人特有的坦率?

而且,这位明明看似很沉稳温和的客卿,有种莫名的威严感,但那位贵客就好似完全察觉不到这种若有似无的气质一样,熟稔的闲谈着,连她端来茶时也只分出一下神道了谢。

两人闲谈完,敲定了再来取成品香的时间,虽然钟离提过可以送货上门,但自称公子的青年说自己很有时间,取完东西就可以顺便把饭请了,末了留了自己的联系地址和座机电话,怕到时间找不着人。

青年走后,钟离把定金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小妹放下手头东西,走过来交接工作,微笑着说:“他璃月话说得真好,钟离先生,你说他是哪个国家来的?我从没见过这种穿着的人。”

“至冬。”钟离用绣着世界通用货币——摩拉刺绣的手帕擦着手,将残余的淡香擦去了,瞥过达达利亚留下的单据地址“北国银行驻璃月总部前台”,道。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信提前一天就寄给了北国银行,通知公子明天来取货。二日午后,公子果然如约而至,这次他穿的轻便,脚上一双不合气候的高帮靴,在核对东西付完剩下钱款后,问:“钟离先生在哪?”

“您来得早了些,钟离先生不在轩内,应该是去鸟舍了,昨日他便交待了您要是来找,他若不在,就遣人寻他回来。”小妹对他颇有好感,浅笑着回应。

“不如我直接去找他吧,也少了等人的时间,这样,你把地址给我,多谢小姐。”

周姓小妹遂给了他钟离常去的鸟舍地址。

钟离正一身璃月式常服,买下了一只叫声据说颇为悦耳的团雀,眼下逗了会鸟,这只团雀果然不似寻常团雀那样叽叽喳喳叫唤,而是有音调的短促鸣叫,不过连悦耳都谈不上,更别提有店家吹嘘的那样天上有地上无,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程度。

几乎在嘈杂的鸟舍里听不见的脚步声,从门口悄声靠近,一只手突然在逗鸟那人肩上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放:“钟离先生雅兴。”

钟离好像才察觉到来人一样,侧过脸礼节性地点点头,因逗鸟声音隐含笑意:“好久不见。”

公子人畜无害地回以一笑,状似很感兴趣地询问起了笼中鸟,从钟离那儿得知这只肥嘟嘟的胖鸟价值三十五万摩拉也不惊讶,只赞道客卿好眼光。

一起逗了会鸟,又聊起了璃月和至冬的物种差异,但凡有问,钟离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博学多才得像一本活的璃月生物质。说者言辞精简,语调放松不失严肃,听者神色认真,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渐渐也入了境,与之对坐品茗,渐聊渐深,直至日暮西沉,还觉得不够回味。

“钟离先生真是妙人,”达达利亚做主在琉璃亭订了雅座,“我看周小姐说谦虚了,以先生的文采学识,称一句博学都还有些小气了。”

“公子阁下也对大多事物颇有见解,而且璃月语仅仅在家乡学习两年就有如此成果,属实难得。”钟离不是阿谀奉承,他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别有目的的异乡客,有三年左右的璃月本地口语练习经验,结果得知对方只是在至冬因感兴趣学过两三年,最近才来璃月出差,倒是令他惊讶。

“不奇怪,教我璃月语的老师就是璃月人,来之前也是因为他推荐过琉璃亭,老师说请客要请琉璃亭新月轩的雅座,但是朋友之间不那么在乎礼节的话,万民堂才是真正能让人感受到璃月菜魅力的地方。”

“所言极是,万民堂的香菱大厨,总能用意想不到的食材做出别样的风味,下次换我请阁下去万民堂尝尝她的手艺。”还在等上菜,钟离娓娓道来,茶盏飘着淡香,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托着,男人眼眸低垂,似乎在注视着浮沉的茶叶。

达达利亚下午在鸟舍后花园和钟离学了品茶,此刻面前也放着一盏茶,湿润雾气润了他的眼睛,拂去了平日工作时凌厉张扬的气质。

他也没有拒绝,应:“那就约好了,钟离先生是我第一眼就认定的朋友,初次宴请可不能失了礼节,如果先生喜欢的话,以后就都去万民堂。”

钟离笑了一下,从茶水倒影中移开视线,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正想说香菱不是随时都在万民堂,这时侍者开始上菜,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人全退下,钟离开始为公子介绍菜名和璃月特有的食材,以及一些少见的烹饪技巧。

这下又体现了眼前人如同百科全书般的知识库,说到什么都头头是道,不夸大其词,言辞间没有丝毫显摆的意思,只是像一个专业的导游一般让达达利亚了解了一个大概,体贴细致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一边试菜一边聊天,达达利亚仍然不怎么会使用筷子,但璃月餐馆大多只提供筷子,询问了侍者,只拿来一个汤勺,对于桌面上大部分菜品,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他摆弄着两只细长木棍,时不时朝钟离那儿看看他的手动作,明明夹个笋片送到碗里都费力,他却因为这一次的成功燃起胜利的喜悦,爽快道:“不过如此,再多和先生吃几顿饭,我准能学会使用筷子了。”

“那你可得多多练习了,为了品尝璃月菜,学习使用筷子是不可缺少的环节。”钟离细细咀嚼,待咽下口中食物后,淡淡地说。

这位客卿先生饮食精细而讲究,肉必须是最适合那一道菜的部位、当日宰杀的林猪肉,肥了不行,瘦了也不行,笋得是轻策庄昨夜破土,清晨沾着露水就被挖走,保存着湿气送来的竹笋,琉璃亭的人早就熟悉了这位消费不少的贵客,门口侍者见他来都是提前打点后厨使用最好的食材,钱不打紧,总有人抢着报销。

这位眼生的外籍人不就是么。

钟离轻飘飘用公筷夹起公子仍在战斗的筷边的一片笋,放入碗中,再用自己的筷子夹着笋片就着米饭慢条斯理地吃下,公子等于又看了一遍筷子演示,嘴角上扬,说:“既然如此,可不能被钟离先生小看了。”

他用上学习新武器的专注,小心按着筷尖儿夹了笋片,薄能透光的嫩黄笋片颤了颤,不甘不愿地被提了半边身子,在要完全脱离砂锅时,由于筷尖儿错位,又重重躺了下去,跟下面的汤汁来了个拥抱,正当达达利亚第三次与笋片再战时,一双筷子夹走了饱受折磨只想躺下的笋片,放在了达达利亚碗里。

钟离本来离公子隔了一个靠背扶手椅,两人侧坐,并未对坐,见公子抬眼看他,道:“不可玩弄食材。”

公子还没吃上几口,钟离此举令他有种好战心浮上胸口,也不是对钟离行为有意见,达达利亚本就是越困难越要尝试的性子,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埋头练习,而是挑眉看向钟离:“我只是不会用筷子,不如先生来教我如何使用?璃月话说名师出高徒,劳烦先生给我指……”

钟离起身,绕过桌角,拉开椅子,面前人神色飞扬的样子定住了,待他坐下,将手中公筷尾端搭在碟沿放下,右手握住达达利亚右手时,达达利亚才从那种怔愣转变为更争强好胜的神态,理顺了心跳,他对近在咫尺的钟离说:“开始吧,钟离先生。”尾音挑衅上扬。

博学者看似清瘦,手上力量却不容小觑,达达利亚本以为对方真如这两天试探来的那般是个普通客卿先生,这下又不确定起来,一心二用地观察着钟离的握手习惯,可惜隔着手套并不明了,然后便发现钟离虽瘦,但手臂的线条绝不是层层叠叠衣物遮挡下的平滑,微倾斜的姿势下也不像不练体魄的文人那般摇晃,反而十分稳健,长时间保持同一动作,气息却长而平静,说明他对身体的掌控游刃有余,更别说靠近时才会发现一点也不显得单薄的……“专注。”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声音,似平地惊雷,达达利亚下意识掩饰自己的走神打量:“我觉得差不多了,钟离先生……”

“我不会教第二次,公子,别动小拇指,中指按住这里,别动,让我来掌控……好。”在钟离的流苏耳坠几乎要落在达达利亚脖子上时,藕片也落入了达达利亚碗里,钟离松开手坐正,达达利亚暗暗较劲的手也松懈下来,除此之外,脸上笑容不变,一双湛蓝眼睛暗带怀疑,故作轻松不经意地说:“钟离先生手劲不小,是我看走眼了,以为先生只是文人。”

“我本是往生堂的客卿,学体术有利于应付突发情况,只是堂主以支援好友生意为由遣我去轩里坐镇,我从未有意欺瞒于你。”

“那钟离先生能不能和我比试比试,我很期待。”

“抱歉,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那就等你有和我一战的想法的那一天,璃月是契约之国,你可不能毁约。”

这番话并没有打消达达利亚的怀疑,他本就是为神之心而来,璃月的岩神突然失踪,这位凭空在璃月出现的博学客卿是愚人众眼线的重要怀疑对象之一,当然,是怀疑对方便是摩拉克斯,但他几次试探,对方都未表现出武人的警觉与敏锐,而且传说岩之神是公认的武神,达达利亚自然而然认为对方十分魁梧健壮,钟离不太符合他的想象。

至冬女皇委派他来执行任务,是知道他好战的性子,更能察觉到潜在的武者,也对与岩神之间的较量兴致盎然,但是公子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武神的人,如果再不找到线索,他可不想灰溜溜地回到至冬复命,让他一群心怀不轨的同事尽情嘲笑。

钟离没有回到原位,而是把碗碟拿到这个位置,继续用餐,也再未替这个好胜心强的青年布菜,只是慢慢尝遍了所有菜,钟离吃得不多不少,菜却点了不大不小的满桌,他有意放慢了速度陪对方吃饭,达达利亚执着于驯服筷子没有察觉,他也不再出言教导,如同口中说的一般,不再教第二遍。

公子万分艰难地花费近一个钟吃了个饱,作为自认为不挑食的战士,他解决了大半部分菜,琉璃亭作为璃月招牌,自是有他出名的道理,主菜精致不油腻,副菜可口,挑不出任何味道上的毛病,一顿饭也算吃的宾主尽欢,结账时达达利亚看见长长一串数字,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付了款。

侍者笑吟吟地收下后,等人走远,对后面的同事说:“我就说,钟离先生的饭总会有人买单。”

饭毕,钟离提出去港口走走,消食的同时顺便为公子介绍港口设施,尽职尽责当了兼职导游。

那天最后在总务司门口分道扬镳,达达利亚走至无人关注的角落,一个响指,黑衣戴面具的愚人众便现身在他身后,有些惶恐地鞠躬,公子面上没了笑,语调冷酷:“这就是你的情报?连对方的身份都没能查清。”

“对方踪迹难寻,也找不到何时从何而来的璃月港,属下失职。”愚人众一点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能在至冬走到执行官位置的,个个都不是善茬,他可不敢因为对方比自己还小的年纪就糊弄了事。

“算了,看在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的份上……一个月薪水,你可以走了。”达达利亚留下这句,转身离开,任由黑衣人消失在夜里。

达达利亚的香只是给璃月目前掌权人之一的天权星的见面礼中微不足道的一份,他为神之心而来,但除了知道黄金屋暂停制造摩拉外,一直未得到真正有用的线索。先前以外交为由见过凝光一次,但只浅浅谈及了两国一些航线与货物的事务,对岩神无故缺席今年请仙典仪一事闭口不谈,这次他不是打算用更多的礼去翘凝光的口,而是借此敲门砖打点愚人众北国银行在璃月的新合作,如果能从凝光那里得到些别的消息就更不错了。

公子虽对这些琐碎的人情世故不甚感兴趣,却因身份之由不得不做。

“您有心了,都是些难以寻见的物品,多谢。”凝光在群玉阁会见了这位愚人众末席,她早就知道公子在璃月的一切动向,也知道愚人众的目标就是失踪的岩神,并非她不能提,而且作为掌权者,她不会将自己也未能完全了解掌控的事情的线索暴露给任何势力,更何况,无论愚人众是敌是友,都不能将岩神的消息透露给一个外来者。

“不妨事,多亏了钟离先生,帮我挑选置办了好些物品,我是真的不知道连一块手帕的刺绣都有如此之多的讲究,能入了天权星的眼,倒是说明了钟离先生眼光确实非同凡响。”

“我也听说了这位客卿先生,连我见多识广的手下百闻百晓百识都对他连加称赞,可惜钟离先生无心官职,恐怕就算我以璃月七星之下任意职位邀请,他也是嫌不如当客卿安逸清闲。”凝光会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最近在调查钟离吗?虽然她也觉得往生堂的客卿来历不明,但一番调查后,对方似乎只是大隐隐于市的文人雅士,不像岩王帝君,也不是什么危险分子,整日赏花观鸟,品茗制香,好不快活,更称不上可疑人员。

公子暗觉凝光反应不似作伪,知道这一趟不会再有别的信息,谈了商业合作和层岩巨渊的事情,便离开了群玉阁。

“真是一出好戏。”凝光脸上保持着会客时疏远又礼貌的笑容,在情报板前找到关于客卿先生的那一张,若有所思地轻轻托着下巴,道:“客卿钟离吗……百闻,再给我查查这个人。”

岩王帝君失踪的事情在璃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揣测什么原因的人都有,有说岩王爷因对最近璃月港新兴的歌剧感兴趣而去枫丹旅游没能赶回来的,但很快被人以岩神不可能为了这种事就缺席请仙典仪为由否认了;有人说岩王爷厌倦了一直治理璃月所以离开了,但被绝大多数璃月人认为造谣者居心不良,岩王爷多年来为璃月做的事不知凡几,爱民如子,不会弃璃月而去;还有一种说法,璃月人不敢相信,又总有人忍不住猜测,那便是岩王帝君仙寿已尽,只是凡人不得瞧见,也无从得知消息。

老人多是要比年轻人更敬重这位璃月的神明,嘴上骂着孙女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偏信了谣言,转过身开始担忧岩王爷的去向,往年请仙典仪她从未漏过一次,哪怕不是为了家里生意,光是听听岩王爷说话,都会让她安心而平静,这是璃月的守护神,璃月的主心骨啊,她叹口气,仰头看着云后朦胧露出一半的月亮,年迈所以不自觉颤抖的手搭在栏边,心想,岩王爷啊,你可千万不要走在老婆子前面呐。

七星为了稳定民心也是在不久后就给出了通知,大意是岩王帝君有别的要事,于请仙典仪前日出发,由于七星收到消息时晚了一天才没有取消仪式,现帝君归期未定,希望民众不要过多担忧。

于是大部分人都相信了七星的说法,只是有极少数的人仍在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岩神抛弃了,或者岩神已经仙去,七星的话他们并不相信……

而真正的帝君,岩神之心的掌管者,现应该称其钟离,提着前一个月购买的团雀,忘了提,鸟儿已经胖了两圈,走在璃月主道上。

他今天是要去为堂主办点杂事,前些天有位历代做生意的家族的祖母去世了,找到往生堂要置办一个庄重的葬礼,现掌权人称钱不是问题,但母亲生前就注重繁缛礼节,所以要办最正规的葬礼,东西都得是最好的,恭恭敬敬把人送走。

堂主自是满口答应,扭头派人把钟离叫了回来,毕竟是大客户,不差钱,找客卿准没错,此人比璃月百科全书还好使,眼光又比专业鉴定师还要毒辣,所以被堂主遣去采购堂里不常备的贵重材料。

把团雀放在了香轩,交代小妹看管,钟离走出门,达达利亚迎面而来,橘色发丝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年轻人的皮肤白而亮,好看的蓝色眼睛里满是自信,打趣道:“好巧,正来找钟离先生,先生便出门接我来了,省得我又要叫周小姐传话,呃,今天应该是周小姐值班吧。”

这一个月里,公子来轩里的频率基本是一周两次,偶尔会买点送朋友的香,出手及其阔绰,时常自带精致点心和名贵茶叶,见者有份,到店总是先和柜台小妹调笑几句,然后和兼职的客卿先生闲聊,下棋,喝茶,一坐就是一下午,钟离忙时他也不打搅,就坐在一边,取了书卷看,不认识的字就跑去柜台里问周小妹;有次还碰巧遇见先生与制香师父去指点新来的学徒时,跟着去后院学了一些制香,最后又把他第二次做的香送给了钟离先生。

“是,公子先生有什么事?如果不急可以在轩内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办,等忙完了就会回来。”钟离回答,礼貌地点头致意后准备离开。

“不急,那我可以和先生一起去吗?需要避嫌吗?”话是这么问,人已经跟上了。

钟离斜瞥了他一眼:“你何时避嫌过。”

“哈哈哈,那也是钟离先生没有需要避嫌的工作内容,如果有,我不会跟着的。”公子笑着说。

“那,公子有吗?”

“有什么?”

“需要避嫌的工作。”钟离自然地问,目视前路,坦坦荡荡。

“嗯……我想想,有的。”达达利亚随意道。

“是什么?”

达达利亚藏在另一侧的右手手指伸展又慢慢握拳,小臂肌肉有种有力又不粗壮的美感,是标准的青年武者手,他缓缓说:“都说是需要避嫌的工作,当然不能告诉先生了。”

钟离点头表示了解,没有多问,仿佛刚才的话题只是普通闲聊。

几日后,府内,钟离将流程仔细交代完毕,杂役都是做熟悉了事的,又还有堂主在,剩下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这天阴雨绵绵,似乎在附和哀泣的家属,钟离从富商家出来,心口有些沉闷,天气和生老病死并无关联,只是阴云蔽日,细雨成丝,空气暗带寒意,总归不够明媚,他想起几千年记忆里某些微不足道但又确实有些印象的存在,不由得低声叹了口气。

达达利亚正斜靠在门口的大红柱子旁,问:“我以为在往生堂,先生应该已经看淡了生离死别。”

“我也只是一介俗人,无法像堂主那般看得通透,只是此次……罢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听说香菱师傅研发了新菜,想邀先生一聚,顺便听听书,若是钟离先生心情不佳,那……”钟离看向雨帘前俊朗青年的蓝色双眸,比初见时更耀眼,他也不语,等着听青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听先生安排吧,我也算,嗯,那什么,把命赔你了。”达达利亚站直身体,走过去,自然地把手搭在对方左肩。

正在撑开油纸伞的钟离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说,舍命陪君子吧。”

“大差不差。”达达利亚哈哈一笑,走进朝他倾来示意一起避雨的油纸伞下。

博学者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很快又恢复平静,从葬礼出来时的一丝伤感消失殆尽。

达达利亚敏锐的武人视力自然是看见了,不过他装作没发现,雨势不大,只是自昨夜起就断断续续停了又下,叫人不得清爽。

他随撑伞人走着,发现路线既不是去往万民堂,又路过了两大菜系最有名的店,问身旁只专注着避开地面积水的男人:“这是要去哪?”

“我的暂住之处。”钟离答。

“先生要下厨?”达达利亚有些惊讶地挑眉,似乎是觉得这样文雅的璃月学者形象似乎应该严格遵守璃月老古板思想“君子远庖厨”。

钟离目不斜视,两人的手背因为距离过近轻轻擦过:“是的,阁下以诚相待,我也自然应该以礼待你。”

达达利亚不自在地握紧了手,未被包裹的半截手背皮肤刚刚碰到了钟离的手套:“那先生什么时候陪我打上一架,这才是我最感兴趣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钟离腰上的神之眼微微闪动,达达利亚没再强求。

他知道总有一战,让他见识一下钟离先生不同的一面就行。

晚饭菜是以腌笃鲜为主的清淡菜色,没有一点海鲜的影子,达达利亚等了两个时辰,方才知道新月轩与琉璃亭确实不是最讲究的璃月菜。

食材是一早订购送来的,原来钟离早有此意,汤早晨时就已经煲起,请了邻居关照火候,就算达达利亚不来找他,他今天也会遣人去北国银行请人。

而等和钟离一同享用了来之不易的美食,达达利亚对璃月菜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水平,虽然他的筷子依然使用得不怎么样,但是有人请他做璃月美食评委,他自认为能说出几分真材实料不掺水的评价。

“上次那家,不够鲜美,上上次,肉像是饲养的家猪肉,然后……还是先生做的最好吃,这个菜也……”他将想法直接说出,眉飞色舞,神态飞扬,然后对这份腌笃鲜赞不绝口,钟离略微摇摇头,脸上一丝喝了酒的迹象都没有:“你喝多了,公子。”

因为之前品尝过一次钟离带的藏酒,念念不忘,今天光明正大入室所以趁机讨了一罐,以碗作杯,谈笑豪饮,还没吃几口菜就喝了五碗酒的达达利亚:“我没,没喝多,真,真的,先生也喝……”

“休息吧,你醉了。”钟离握住端着酒碗伸过来的手腕,轻轻松松就止住了青年的动作,趴在桌上的达达利亚似乎不愿就此闭上双眼一般定定看着钟离,眼睛一眨一眨,渐渐沉重地慢慢闭上,直到彻底阖上,隐约看见客卿先生起身来到身旁,然后他便因酒精上头失去了意识。

与内敛谦逊的璃月基调不同,达达利亚的格调是张扬、轻狂而凌冽的,没有人会不注意到他那过分亮眼的橙橘色头发,但如果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便会发现比那微翘发丝更亮眼的是那双永远不会参杂任何失意情绪的蓝色双眸,冷白肤色衬托下的笑容永远自信且充满好战性,就像一柄即将掀起血雨的利刃般,不知危险为何物。

他年轻,热血,狂妄,带着一股天生会让对手感到僭越的野性,尽管缺少一些政治家必要的心机和算计的耐心,但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足够有勇有谋。

毫无疑问,如果做不成朋友,那他就是个难缠的对手。

不过在岩元素为主导的土地上,他显然不是执棋的那方。

外面守卫倒了一地,大门在身后合上,摩拉于这屋子里就是废土般的存在,随意堆放在脚边,顶灯照耀下,圆形货币的花纹边缘闪着黯淡的金属光泽。青年人的靴子踩过一枚摩拉,就像没察觉到异物感一样脚步不停,一步步继续前进,直到站到这间闻名天下的黄金屋中央,对着一个背影,他年轻干净的声音在空旷屋子中响起,带起阵阵回音:“看来有一场我梦寐以求的战斗,钟离先生,还是该叫你,摩拉克斯呢?”

“随阁下喜欢。”钟离转过身,手中枪尖光芒微动,他神色淡淡,退去客卿的温和,露出神明的威严庄重,他转身后便没有其他动作,只看着青年走到身前三米位置,才叹道:“我本不愿在此时与你交手,但阁下强闯黄金屋,是否有些逾矩?”

“呵,哈哈哈,逾矩?你故意放出风声,让我们的人发现黄金屋又开始运作,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达达利亚愉快地笑了几声,“钟……不,摩拉克斯,当我在这里看见你时,我就觉得,让那些工作和计划都见鬼去吧,现在,是属于我们的……快乐的战斗时间。”

他冷笑,手中水做的双刃挥舞如风,顷刻之间便逼近了钟离,钟离似乎早已料到结局,轻声叹气,持枪,手腕一转,枪身便挡下第一波攻势。

真正称得上金碧辉煌的室内,刀光枪影如闪电,钟离泰然自若地应对着达达利亚的挑衅,却让好战的武人越发兴致盎然,似乎不会疲惫地攻击,防御,进攻,钟离陪他过了近百招,觉得他该过了瘾,只是青年越见他游刃有余越是起兴,钟离只得主动制住了达达利亚。

在他枪尖将达但未至达达利亚胸口,试图让青年动作停下时,眼前突然雷光闪耀,因打斗而呼吸凌乱的达达利亚催动了邪眼,钟离皱眉,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一把握住达达利亚的手:“别用这……”

手被狠狠电开,达达利亚手持雷刃,面具遮住了战斗中发光的眼睛,道:“还没有结束呢,摩拉克斯。”

“你不该用它。”钟离一边持枪抵挡更猛烈的攻击,一边说,气息逐渐不那么轻松平稳。

达达利亚自是察觉到他的变化,轻笑一声,喘息着说:“强者不应该抗拒力量的来源,摩拉克斯,想不到你也这么迂腐。”

“但他对你身体无益。”钟离实事求是。

“呵,多说无益,别分心。”达达利亚突然靠近,近到钟离能听见他剧烈的呼吸声,雷系能量凝聚的刀刃刺向岩神心口,即将没入时,眼前一花,钟离竟是不见踪影,再一闪,脖子上多了一条伤痕,眼前是一把长枪枪尖:“停止它。”

“晚了。”达达利亚身上出现一种奇异的力量推开了钟离,一时之间尘土飞扬,钟离眼看着达达利亚变身,然后一股更强悍的力量,从眼前拔高一米的魔王武装形态身上发出。

公子虽是喘着气不如钟离平稳,但一番战斗下来,许久不曾遇到的与强劲对手战斗的那种感觉几乎使他的血液在血管里翻滚燃烧:“摩拉克斯,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

钟离闭眼,似是无可奈何,久久不语,再睁眼时,眼瞳发出金色光芒:“我会履行你我之前的契约,但我不愿伤你。”

“我可不会输。”达达利亚嗤之以鼻。

武器激烈碰撞的闪光和刺耳声音不断响起,速度快到难以分辨两人身影,达达利亚能感受到身体过度使用的疲劳感逐渐加重,而对手却始终没有喘息的声音,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越是不可能,他便越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一瞬间爆发的速度和力量竟是将摩拉克斯逼得倒退三步才站稳。

钟离腰腹被划出一道淡淡伤痕,也不恼,他看着力竭的达达利亚爆发后倒地不起,走过去,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再打下去没有意义。”

达达利亚坐靠在碎裂的地板上,魔王武装已经收回,尽管方才的战斗中钟离一直避开要害,但刀剑无眼,他身上有几道伤口,黏腻的血液半干涸,沾着灰,他嗓音沙哑:“呵……我竟是以为你只是一个小小客卿。”

“抱歉。”钟离蹲下,伸出手。

达达利亚一把拍开他的手,并甩了甩手中一小把切口整齐的棕金渐变发丝:“我也不算完全败了,钟离先生。”

听见他不再以摩拉克斯称呼自己,钟离唇角微挑,眼中金色光芒隐去,又恢复了谦谦君子模样,弯腰伸手强行把他拉了起来,答道:“是。”

“神之心暂放在你那里,我还会来取,先生可要替我保管好了,还有……”公子顺着拉起他的力道贴近了钟离侧脸,张嘴咬住了对方的耳垂,恶气道:“你差点就骗过我了。”

听着对方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应答,渐渐抵挡不住沉重的双眼,达达利亚闭上眼,钟离揽着因晕厥而脱力的青年腰上的手逐渐用力,侧头,对来人说:“凝光大人。”

“帝君的一声敬称,凝光担当不起,”一个人悠悠走近,高跟在室内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凝光笑容远比在群玉阁会客时恭敬,“想来我与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听见的每条消息,都是帝君大人透露给我们的。”

钟离只是一点头,抱起青年准备离开,起身时,地面震动了一下,凝光开口道:“估计是这位的手下实施了没有抢到神之心的后手计划,我的人会引开黄金屋周围的愚人众和千岩军。”

“多谢。”帝君多看了一眼这个已经与印象中的小女孩截然不同的天权星,道了谢后没有多言,抱着人经过凝光时,听见对方说:“凝光定不负帝君所望,也希望帝君会喜欢今后的璃月港。”

“如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绝云间,那边住着我的故友。”钟离留下这句话后,抱着人出了门去。

凝光看着帝君远走的背影,把这件事藏在心底,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不过现在没时间思考更多,凝光出了黄金屋,在璃月港进城处见着了急得焦头烂额的百闻,才知道那位愚人众捅的篓子有多大。

初来乍到的异乡旅者无私帮助了璃月七星与众仙,以群玉阁为成本平息了漩涡魔神的骚乱,在璃月七星的安排下,无一人伤亡,只是愚人众试图阻挠璃月方的行为惹起众怒,北国银行一时生意惨淡。

但是无形中,因帝君失踪而引起的人心惶惶,也随着七星对一系列突发状况的举措而平息,人们可能自己也没发现,现在他们对于七星的看法已经不再似以往那般怀疑。

等达达利亚醒来,已经是风平浪静后的第二天了。

他活动了直挺挺躺了三天的躯体,又找了几个下属过了几招,才觉得舒坦,打倒第八个以后,问了晕倒后当天的情况,就让人走。

下属一听没什么事了就一个接一个寻了别的理由跑了,谁想上挨揍的班啊?

公子溜溜达达去了北国银行,一进门,便看见一个根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钟离,正和他的“同事”,女士交谈着,一进门,面对着他的女士便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早点醒的,看来真是被揍得不轻。”

背对着门的钟离闻言,转过身,看着达达利亚。

“少废话,你怎么在这里,女皇大人只派了我来璃月,你可别来抢我的功劳。”公子不快地说。

“你的功劳?笑话,谁不知道你不管不顾地闹了一通,女皇大人正是知道你那不靠谱的性子,派我和你合作,别把正事办砸的。”

“合作?我甚至不知道你来了,这也叫合作?我以为起码得互相帮助……”

“别管那么多,公子,你最后不也挺开心的吗?很符合你的风格……”女士嗤笑道,然后客气又不客气地对钟离说,“摩拉克斯,我们也算完成女皇和你之间的契约了,那么神之心……”

“是的,契约已成,理应赐汝应许之物。”钟离伸出手,棋子状的岩系神之心,从他手中,给到了女士掌心。

公子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们动作。

女士拿到神之心后,一刻也不多留,离开了北国银行。

公子没有动,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有,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钟离沉吟片刻,说。

“那就一件件说清楚,从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窜通的开始。”达达利亚挑眉,脸上没有笑意。

钟离叹气,道:“还是边吃饭边聊吧,你肯定未进食就来这里了。”

“这次总该是你请我吃饭吧,摩拉克斯。”

“实不相瞒,我身上并无摩拉。”

两人已走到下楼梯的位置了,公子心思都还在莫名其妙被抢走了的神之心上,语气有些不好:“摩拉克斯没有摩拉?这是在开玩笑吗。”

“那不是‘钟离’有的,”钟离只是平淡地说,“我早已准备了午饭,劳烦公子与我一道了。”

原来钟离在家备了清粥小菜,外加一人一蛊汤,是为了照顾公子久未进食的胃。

公子捧着汤,说:“现在可以开始,说那些我不知道的视角了吧,钟离先生。”他特意把钟离先生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钟离对坐在公子面前,将他与至冬女皇的契约挑了重要的讲,关于璃月的部分,也将自己的顾虑浅谈一二,有关磨损一事,他之前未曾看透或放下,但最近,他似乎改变了看法……

达达利亚一边用刀叉吃着菜,一边听他用醇厚温雅的嗓音说着话,早在看见这桌子精心制备的养胃餐时就消了气,来璃月这么久,他也是看得出连这粥都是颇为讲究地放了温养的药材的。

“所以,我交代先生替我保管的神之心,就这么给女士这家伙了?”公子托着腮,手中汤匙在粥里乱搅,钟离皱眉制止,他就耸耸肩放下汤匙。

钟离吹了汤,闭眼喝了一口:“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

“什么?”达达利亚抬起眼睛看了钟离一眼,谁知对方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这让这场对视的意味古怪了起来,他竟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尴尬地急匆匆移开目光看着粥中雪白软烂的药材切块。

“于我来说真正的神之心,早就交由你来保管了。”

扇型金黄叶片在枝头摇摇欲坠,在话音刚落时,终于解开束缚,飘然奔向遥望许久的泥泞土地,达达利亚于寂静中仿佛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于是,他坐正直视对方,在斑驳树影中,隐退神明的注视下,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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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时间,纯看文请略过(洁癖姐妹勿看)。⚠️⚠️

写了有段时间的小短文,本来是想写无元素力的世界观,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元素力,笔力不行,希望各位看客嘴下留情。

入坑真的好久了,开服我就建号,但是晕3d退坑了,然后被1.1的帝君迷到了然后一群死鬼朋友说打丘丘人都带我(这群死鬼现在灰色头像微微在跳动),垂直入坑,发现不开全屏就不会晕3d,就玩下去了(跑蒙德主线那个下午差点晕吐了,后来开了小窗就好了。)

然后蠢孩子我,不知道抽卡游戏卡池会轮换的,一点也不急就到处溜,本来我回坑就只剩几天时间,帝君池只差没多少就大保底了也没抽,后面苦逼买了有帝君的初始号继续玩,当时还小以为不会再复刻了:)

然后搜攻略推荐相关有对家,主线我还没推到璃月就入坑,猛磕了一阵子对家,然后璃月主线后开始双推帝君鸭鸭,提瓦特最喜欢的两个角色,真的很喜欢他们,但是磕着磕着对家我就不太上头了,过完剧情反而提不起猛猛磕的劲了,就淡了半年,我当时以为这对cp可能还达不到我对初恋cp的要求,就推到视频就磕(只看b站哈),不推不磕,不主动找粮吃(我前几天发现我贴吧收藏里居然有前几年磕的对家帖子,才发现当初居然磕了那么久,现在想想都后悔当初浪费半年热乎神粮)

直到有一次,死阿b终于给我推了离达,我直接发现新天地磕生磕死,连带着对对家的爱都回来了一点点,磕了一阵子无差,就变成离达洁癖了这是可以说的嘛,在我这里帝君有种很浓的神明感,不是晋江那种师尊感(有种差别在里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我对亵神文学表示不是很喜欢,而师徒年下年上我无所谓,而且我不是什么cp都硬磕年下,主要看感觉,而帝君就是我感觉最不可能为爱做0的那一类),加上很难接受长睫毛裸足趾头粉嫩的帝君,我也不太喜欢,,主要是我的锅。

虽然磕了几年有些淡了,但离达永远是我还留在提瓦特的初心,离达是特别特别好的,吃了这么久粮谢谢太太们,我只是交交党费平常主要是当干饭人(≧∇≦),磕了三年也自学了三年板绘,画得不咋地,谢谢给我破画红心蓝手的好姐妹们,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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