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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2015-05-13 15:40)

旧书

文/圈圈

布衣书局的书寄来了,确实是旧的。

我手里的旧书,要么是自己用新书看旧的,要么是别人看完送我,之前还真没买过旧书。

从我开始做图书出版生意到现在,依多年从业的经验曲线看,一本书从面世到下架,过程短暂到残酷:一个作者写完一本新书,面世三个月内没太打开市场,未来几个月内的销售效果就可能异常糟糕。很多实体书店或图书网店,每天的图书销售量走势都有眼尖的销售经理监控,一旦一本书一段时间销售反应平平,则它呆在书店里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对机场书店那类寸土寸金的卖场,一本书的销售周期更是以周衡量清场与否,很像高压企业对销售团队搞的末位淘汰制。

无论手机捆绑了人类后,信息传播变得多么无孔不入,我们还是无力的承认,每天都在更新的海量出版信息我们仍无法一一把握。如果再赶上腿脚不勤,不爱逛书店,大部分书就在我们玩手机的时候消失于茫茫人海,等我们知道它后想去买时,不是显示“缺货”就是变了“查无此书”。

我也是经历了很多书难找的周折后才知道很多卖旧书的网站和旧书店,它们用起来没那么难。刚来广州时,中大西门学而优书店旁边有个文津阁书店,专门卖旧书和特价书。因为背靠知名学府,旧书人群主要针对在校师生的学术研究。很多市场上难觅其踪的旧书,价格也是合理性偏高。那时我的阅读品味还没到指定必读哪类书的程度,年轻贪玩,新书都没时间看呢。

最近几年,因为朋友,倒是认识了几个卖旧书的书店老板。慢慢知道了淘旧书的趣味。北京布衣书局在旧书书友中声望不低。他旧书的声望积累自天涯论坛的黄金时期。现则为著名的布衣书局网站,销售方式是网上一元起拍。每天在微博上更新书店本日可拍之书。我开始参与他们网站拍书后才发现,旧书真是书的另外一个世界:开本、体例、年代、出版社、版本,这些都是一本旧书身上独有的秘密,如没有固定阅读癖好和一定的眼力,你很难从书名和简介中评估出本书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在大部分旧书贵在不贵。买错一本也无妨。另外,山东有个大白菜书店也在网上拍卖旧书,这是个让写书者心酸的名字,码字本是力气活,呕心沥血写完地一本书,编、校、审,印、发、销,花了一圈心血,最后要和“大白菜”这么稀烂贱的著名蔬菜关联在一起,真叫人暗自伤神。

好在,新书不畅的郁结还有旧书店接手,旧书也并非独指积压过量或卖不掉的书,布衣书局很多定价不高的书,因为版本难觅,最后被人几百块高价拍走。一些书就这样因为原始买者为腾地方而让其重回流通市场,像一个漂流的瓶子,在新新旧旧的书店间和不同的使用者手中漂来荡去。

我成功拍过几次布衣书局的书。书寄来,确实是旧的,有的还有时间的黄色霉痕,有的书中夹带着当年的旧报纸或盖有“1952年某钢铁厂图书馆藏”字样。这些印刻在书上陌生而古怪的图签,旧黄弯卷的宛如金庸江湖中被追讨的武林秘籍,闪烁着久远年代的某些秘密,只是现在,这些秘密也只能伸手摸摸,再也不会有人来解。

(2015-01-12 17:32)


叶子菜

文/圈圈

广州人比较喜欢吃叶子菜,出去吃饭点完主菜都会再配一个蔬菜,这个蔬菜多半会是叶子菜。北方人不太适应广州对青菜的这个分类方法。至少从我的家庭生活经验出发,北方人对青菜的划分比较简短,分到肉、蛋、蔬菜就差不多截止了。不会再细分到叶子菜这类科目上。尽管事实上,蔬菜是分叶子类,茎类,根类,果实类。我只能给我爸解释,叶子菜,就是主要吃叶子的那种菜,绿色。为再清楚些,还进一步举个反例:芹菜不算叶子菜。

广州人所言的那种叶子菜,在我小时候我妈也就是房前屋后种一把,当葱花用,或是做配料为肉类提香,酷暑里进院子摘点叶子菜,用水淋淋拿来蘸酱,很脆生。其他时间吃它得时候不多,直接原因可能是叶子菜长地占地方,一小筐菜炒不了一盘,孩子们每人夹一筷子就没了,顶顶不实惠。况且,炒叶子菜,要猛火大油快炒,青菜味道素,做得好吃就得很讲究。比如,有的菜最服清水煮,有的菜又要补以高汤、米汤煮味道才最佳。更主要的是,比如广州人吃哪种叶子菜,是按时令选的,这在北方又属于自然条件不具备。以上种种过于细致的区分和技法,阻碍了北方人对叶子菜的喜欢,以熬、炖、炸、焖为主要做菜手法的北方家庭,叶子菜无法成为餐桌上的主力军。我爸妈做了一辈子饭,不太识得叶子菜真不奇怪。

我曾给一个朋友慨叹,广州是美食之城,但广州最牛的地方在于任何一个餐馆都可以把青菜炒的如此油绿。广州人自古还善用各种叶子做美食:茶叶炒虾、荷叶蒸鸡、竹叶包五花肉、薄荷煮鱼、木叶糍粑。这是体现了广州人细微之处用足功夫,出来的美味自然非比寻常。但叶子菜在北方人那,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食用体验。像菜心,北方人初到广州,对着一条条横陈在盘子里的整颗长菜,几乎是狼狈不堪地吃到了嘴里。感受非常不好。 因此,我妈认为韭菜这类青菜才是菜中极品,兼容性最高,适合耍弄。一茬一茬让人割着吃。进可与肉混一起做馅,退可同鸡蛋搅一起翻炒,和豆腐粉条搭配做韭菜盒子还能下油锅,放搅拌机里做出韭菜花拌面条吃,不比全球闻名的陶华碧老干妈差劲。

我小时候我们家说起吃叶子菜是指吃菠菜。我妈的理由是:菠菜补铁。这可是我们家唯一从营养学角度出发而爱上一种叶子菜。只是,这铁我足足补了整个少年时代。现在我铁了心不再吃它一口。当然,现在我仍没能和爸妈把蔬菜按根茎叶的标准划分清楚,他们依然习惯在我要他们买青菜时,报出具体的名字,如,白菜,茼蒿,生菜,油麦菜……

春天花会开

文/圈圈

春天一到天气新,到处都在开花,就是一直抱怨城市雾霾的人,也惊喜地在一座高楼和另一座高楼的缝隙里拍到朵朵春花。我自小在北方山林间长大。我爸的单位是个万亩果园。一到春天,果树自然不屑说,光是那些留给野树的山坡,就有杜鹃、山杏、山梨一坡一坡的又开又长,看起来好忙,春光抖擞,万木辉煌,至今难忘。

春天到时,人人都喜流连在葱茏花木间以透透气。上一个枯燥的冬天确实让人受够了。春季的草木,浑身都新鲜,确实让人没法婉拒。春芽微拧,淡绿泛上,看了就好不雀跃。就是置身在拥挤的地铁里,呼吸着对面人手里早餐的面包味,也能感到这班地铁正开往春天。

春天时,只要阳光尚好,我都会借故去北京出一趟差。3月份底的北京,已经很有看头,迎春花和连翘远远地连成一片在马路上散铺着,兴致高的人还会认真查查百科,辨辨连翘和迎春的区别。偶有杏花和碧桃之类的树零星地立于路两旁,粉花是粉的,黄花是黄的,最大瓣的花自然是玉兰,骨朵饱满,和杏花一样,先于叶子发声,稠密的叶子先不出来抢角儿,独它在枝头更显生动可怜。玉兰在北京的大学校园或小区里头居多,如果不特意跑上一趟,还真难在街边迎头碰上。

我去年春天去北京某个地方办事,楼下有很多玉兰树,今年再去,已密植上了密密的矮灌木。真让我有点失落。恨恨的想,都这么搞,跟广州还有什么区别。那次出差,我特意跟朋友去了北京奥体森林公园,算是好好见识了下北京春光。不光是花,草芽从枯败中争挺出来的那股劲,也非常感染人心。北京这时的树,大多都都还没上叶,树枝料峭,满天线条,随便一拍都是文艺腔调。雍和宫附近一段路上密实地开满白樱花,华盖一般,风吹瓣落,一天空的雨,让生硬的北京一地甜媚。我对北京的朋友说,我不喜欢广州一年四季树枝没点儿动静。确实,广州的绿太密实了,看起来没有缝隙,就像停止了生长,你也因此看不到时间的痕迹,这确实不好。当然,我这论调在北京人面前肯定遭追打,她们裹着厚大衣鄙夷的对我来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也没说广州春天不好,和北京的玉兰花比,广州的红木棉毫不逊色。树上生花,又开得盛大,落下来的花瓣晒干后洗洗,还可以煲汤。广州人就是这样,什么情怀最后都能朴木无华的放进厨房,素常地迎着朝夕,即便心有波澜,嘴上也会无比平静:生活,就这样呀。微信群里文艺女青年们发上来的广州春天更是灼灼韶华。只是我嫌它到来的全然没有线索。广州四季草木繁盛,日日努力,也不见力竭。只是人生的时间,也短也长,开得太过均匀,有热情的恒而无热情的变,我们苦恼着,要从哪里感受意外和惊喜。

(2014-11-25 14:03)

花地湾的故事

文/圈圈

广州的天空,每天大坨大坨的云飘来飘去,就是不下雨。我十分想念花地湾那家多肉植物店和她们家那些十块钱一个的小花盆。

思念真是各种各样。昨天看到竟然有人为了花地湾一碗朝思暮想的云吞面,专程从佛山坐地铁赶过来,过完瘾又绝尘而去。我从没想过花地湾海有如此之用处。因为它地处芳村区,属于广州西边,广州城市发展方向的车轮是滚滚向东,人们极少以吃的去处想到它。只有家里缺了花木或想养一只乌龟时,才会周过去转转。

花地湾的名字就像花卉有关,事实上也是如此,那里以花鸟鱼虫市场而出名。云集过千家厂商,经营水族、观赏鱼鸟、园林园艺、木根雕、奇石、宠物及仿古红木家具。呵呵,听起来像一条龙,有点多,但确实是这样一个结构。芳村茶叶批发也全国很出名。这样看来,茶、花、园林、古木、根雕、奇石、水族,如果想要装扮一个风雅的大宅子,这里可以一站式购物了。即使没有大宅子,像我们平凡的普通人,家里有个通风而宽敞的阳台,客厅有三尺茶桌,靠墙有一面书柜,办公室再有几尺完全具有自主权的班台,花地湾就足够我们一次次周而复始的奔去。今天选个盆,明天挑根草,给茶壶配个碗,给碗配个托盘,给花盆换换土,或者从百度上又找到养育新植物的方法,这些随机出现的生活火花都要由花地湾给点燃。花地湾的花鸟虫鱼市场里里,花多木繁叶茂,果实累累,看着让人欣喜而沉醉。花地湾档口里的每一盆花木都是最好的年华,有的花奇艳到不似真花,必须偷着捏捏试试手感才知道人间果然有此物种,直叫人想往家搬,我身边好多人因为跟着我去了几次花地湾,直接从吃货转为苗木爱好者,每天勤浇水多栽培,人生观都变了。

可是,这个世界多数都会和我们对着干,好景不长这个成语简直是一道咒语。据说广州城市东扩的车轮要适当的往西边碾一碾,花地湾要搞城市开发了。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心凉半截,这计划一定会干扰到我们的生活,那些十块钱一盆的花,二十块钱一个的盆,大概因经济贡献值太小而遭到清理,芳村未来必将又是一堆高楼大厦CBD,满街超级金领。一看微信,果然,那些友好互加的多肉店店主正在甩卖那些心爱的小花盆和一盆盆亟待处理的肉肉,过快增涨的铺租让他们难以为继,我问,你们会去哪里经营,答曰正在找地方。

花地湾花年鱼虫,即将成为一个就要消失的市场。那里售卖的花木水土盆,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美学的一部分。它的变迁真让我们心里不是滋味。脑袋里咕咚咕咚的翻腾着十万个为什么。迷一样的世界,只负责出示结果,不解释为什么。好在,在每天日新月异的城市里,我们早已习惯各种失去,幸运的是,有的失去你竟然能提前知道,能互相忧伤的吻个别。那天回到家我赶紧把从花地湾买的马齿苋菜放到了太阳底下。花地湾的花木店多肉店逐渐没了,花地湾那买回来的花还要继续开。

广州的天空,每天大坨大坨的云飘来飘去,就是不下雨。我十分想念花地湾那家多肉植物店和她们家那些个十块钱一个的小花盆。

(2014-11-07 20:52)

哪城长满黄树叶

文/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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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在北方长大,对秋天的树叶特别有感情。对于快进入水瘦山寒之冬天的北方,秋天那场声势浩大的树叶变色,简直可以算一场运动,称的上是隆冬之前最后一场盛大的花市,自此之后,你就可以裹紧秋衣秋裤低头等待春天了。

电影《英雄》上演那一年,我才知道张曼玉随风起剑卷起一地金黄树叶的林子,是内蒙古的胡杨林。我生在内蒙古却并没有去过全部地方,那些跟着张曼玉仙子般的红衣随风翻飞的黄树叶,让我当时就有点喜欢《英雄》这部电影了。

现在又时值深秋,北京南京等城市的民众又开始早起晚睡的晒银杏树叶。一树树的金黄,像燃烧着的深秋,叫人看了不敢呼吸,生怕一阵什么风突然过来,把地上吹的什么都不剩。广州似乎没有银杏树叶,或许有,但也绝没北京那么多。如果非要和北方一黄二三里的银杏树叶子抗衡一下,广州秋天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三角梅。三角梅冬春间花期,花瓣不太像花,倒像叶子,是深圳市市花,但这并不影响广州市政方面把它种的到处都是,特别在天桥和立交桥这些地方,红粉三角梅一字排开,开地如雨如雪,看不到边际。我下班回家常走番禺星光快速路,上了猎德大桥,驶过海珠区地面,长长的星光大桥水泥隔离带上,满满都是红粉三角梅,像画家在画纸上随意的抹了长长的一笔,很诗意,花开的盛时都看不到叶子。勉强点说,这大概就是广州秋天最好看的“叶子”。

一到秋天就有人追在广州人屁股后面问,你们城里有可以变黄的树叶子吗?据说,华南植物园里有银杏树。但跟北京南京这些地方的栽种数量比起来,显得有点寒碜。不过,广州一些特别高端的楼盘里,为显高大上的气质,园林顾问公司会花很多心思,从外地选购一些银杏树,据说有的还是全冠移植,没一棵是嫁接的,栽种到小区里,并把每平方米的房屋单价顺带提高很多。住在那个小区的居民一进秋天就很有眼福,但大多数的广州人还是欣赏不到银杏树。前两天我带着小朋友去花都九龙湖玩,爬上山顶公园,路边有一棵银杏树,季节原因,当时它还低调的长着绿色的叶子,眼尖的游客发现了它,大着嗓门喊:啊,银杏树!这么珍贵的一见,我也凑上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最近查了一些资料,说银杏树在我国栽培区甚广,遍及22个省(自治区)和3个直辖市。广东境内银杏树最多的地方是南雄市,素有“银杏之乡”的称谓,秋天是银杏树叶的最佳观赏期,各旅游团里从广州出发抵南雄市的银杏树路线都很火爆。

园林学专家说,广东也可以种银杏树,它的降温作用很明显,我觉得这个理由很靠谱,只是,这种树特别贵,就是不知道有一天,银杏树是否也会铺满广州秋天的街道,我们也拿起手机,给北京人晒晒我们秋天的树叶子。

洛溪食街

文/圈圈

在番禺还属于广州城外一个县时,洛溪就已经出名。在大部分广州人热衷于城区里翻找街边大排档的年代,一旦有人说去洛溪食街吃饭,那应该是一次很隆重的宴请。

早期的洛溪之于广州,是一个乡下地方。但洛溪开发较早,至今已二十多年,1988年洛溪大桥通车,颠覆性增加了洛溪和广州人们的友谊。后来番禺划为广州一区,洛溪成为番禺最受关注的居住板块之一。华南知名开发商的楼盘早把这里的闲余地皮占满。如果你开车开着导航提示音,就会发现洛溪有一边地界属于海珠区,就是说,这儿离市区不算远。花都都堪称广州的生活郊区,洛溪俨然算广州的卫星新城。一条珠江把广州分为河南与河北,地处河南的洛溪,刚发展就把生活配套完善的不错,百佳,华润万家等超市早已进驻,银行、中西餐厅、医疗保健,反正洛溪完全凭借一己繁华修正了广州人“宁要河北一张床,不要河南一间房”的商业眼光。

洛溪食街这地方,也算的上藏龙卧虎,是广州最火7大宵夜地,广州十大食街之一。前几年去那吃饭还经常能见到一两个外省卫视的当家主持人。食街只是统称,洛溪那有很多条食街,各种档次都有。人们最早来这是为吃地道粤式菜,那的经典出品干炒牛河和烤生蚝,是现在人至中年的宅人们青春期的舌尖记忆。现在洛溪食街里东北菜、川菜、湘菜、粤菜、日本菜、韩国菜、剁椒鱼头、黄鳝世家、韭菜合子打卤面全面开花。因为五湖四海海鲜批发市场在那,让专营海鲜的饭馆便利不少,他们因此提供客人买海鲜,付费托店家来烧的服务。

广东人喜吃水蛇粥,洛溪几家著名的水蛇粥馆,都由顺德人掌勺,配上各种药材慢慢煮出来的水蛇粥,绵软清甜好味。洛溪食街的蟹馆,也算广州吃蟹的首选之地。不过,去洛溪吃饭,除非有人带路,第一次去的人选餐馆最好以碰巧随机选择为主,专门去找则很辛苦,因为那的门店太多,门脸又不大,一不留意就错过。况且,洛溪那的交通和停车实在成了大问题。洛溪食街刚面世时被发展商们冠以风情美食街的名号,现在它糟糕的交通状况让每一个去吃饭的人都很不耐烦,他们饭后气急败坏的对着洛溪警察隔空喊话:洛溪食街车辆乱停、商铺占道、乱拉挂的事,你们到底管不管。

据说,为缓解洛溪食街的交通压力,原属各小区的江边路段,篮球场,儿童游乐场等设施将拆除变更为市政路,这个消息听起来有喜有忧。我们普罗无法为政府分忧,作为怕闹腾的中年人,无法分忧就选择少去。可是,广州这座以包容性高而著称的移民之城,新鲜人口总会源源不断涌来,无尽的烧烤和路边大排档是屌丝生活的核心灵魂。所以,洛溪食街那些夜间华灯,将永不熄灭。

(2014-09-22 18:03)

广州有个小洲村

商贩沿街叫卖瓜果梨桃菠萝蜜。还有士多店老板举着刚从鸡窝里端出来还带着母鸡屁股体温的土鸡蛋穿过人群。村里河边有几颗结满硕大木瓜的树,也没人去争它到底是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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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圈圈

城里人越来越喜欢追求想走就走的旅行,小洲村就这样慢慢被推上了广州十个文艺小清新必逛之地。同时列名其中的有沙面、方所书店以及广州大剧院。

小洲村位于海珠区。村民世代靠种果树为生。所以,现在小洲村,旁边就是广州万亩果园和瀛洲生态公园。算是广州城内最后的岭南水乡流水人家了。绕村河涌蜿蜒穿村而过,长达10公里,只是现在河涌内的水极少,破残的船舶歪在河滩上,像一个年迈的水手,再也不可能扬帆起航。如果此时河内水量充沛,有农人摇橹唱歌而过,小洲村就是广州版的周庄。当然,它无需和周庄套近乎,自己名气由来已久,就是放于在全国,它也常在很多旅游攻略里和大理双廊古镇齐名而立,光自己的魅力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小洲村始建于元末明初,已算是广州城内的古寨。村里随便一口古井,也是几百年光阴。因为它地处老城区的偏僻处,保持着自然的岭南水乡特色,再加上幽静的古寨气息,很多美术家和艺术工作室在这安营扎寨,数起来竟有百家之多,因此,成为外人眼里的文艺之村。村墙上都画着水墨画和中国字,被雨水冲刷的斑驳沧桑,即是为画家培训班招揽生意,又在给小村增加艺术调性。背着画板来村里写生或被父母拉过来培养艺术特长的孩子随处可见。

从瀛洲东路走进小村,沿街是村人自建的院子。赶上主人家正修葺花木,你能从打开的门里瞥见树枝花木掩映的岭南院落。这儿不像石牌村那些村民,自建房全为收租,房子排列的像大饼上毫无规律可言的芝麻。小洲村村民建房多半自己住,房距错落有致。一些单独的院子,我们称之为别墅的东西,外墙上围满爬山虎,藤蔓植物在高处开花,随便一角都能如画。芒果这类广州满街都是的树自不必说,青涩的柚子和石榴总值得抬眼看看,它们跟着院落里旁逸出来得粗枝吊在墙外,招摇地在路人头顶上晃来晃去,让人很想跳起来偷一个回家。

一进村口,士多店就开始出售本村导游图。村里几百年长成的历史和生活,无比具体的排成一条条脉络清晰游的游玩线路,详实的呈现在来访者面前。接下来必然有各种让人闲逛能花点小钱的店铺散在狭窄的街巷里,它们也并不难找,沿街墙壁上挂着各种店家的手绘招牌,店内广式餐茶价格清晰,实惠亲民,真进去坐坐也毫无压力。每个细格子掉了漆的木窗台上,妖娆着摆着葱茏的多肉,是的,你就是不进来消费也赠送给你一些风景。

虽是可游玩的小村,但村民却是要生活的,买菜做饭刷锅洗碗。千年古树下,妇人们坐在一起剥龙眼肉,阿婆出来晾晒刚盛完干粮的竹笸箩,小孩子被家长打发出来买酱油,不高兴地推搡着挡了他去路的游人。商贩沿街叫卖瓜果梨桃菠萝蜜。还有士多店老板举着刚从鸡窝里端出来还带着母鸡屁股体温的土鸡蛋穿过人群。村里河边有几颗结满硕大木瓜的树,也没人去争它到底是谁家的。

(2014-08-22 20:15)

梦想种菜的生活

我心目中的理想田园生活,不是走走乡间小路以及去普罗旺斯看看薰衣草,也非庭院深深,花木绕屋。一定还包括挽起裤腿,一脚水一脚泥地躬身种和收,也包括某个周末下午,能写一段这样的微博:7月广州爆热天,黄秋葵长得最疯,今天下午去了一趟菜地,顺便摘回个葫芦瓜,晚上炒着吃。

文/圈圈

小时候在乡下生活,住的房子都带院子,前院菜地,后院果林,围墙旁有爬藤瓜曼,如果我妈春天心情好点,还会在窗户附近搭个架子种点葫芦瓜。现在我人至广州,住在30多层的高楼上,仍在随时幻想着找一块土种点什么。此时我说的“一块土”,准确点说,其实是一“盆”土。是的,我关于“种”的梦想,目前正通过阳台上一个个花盆往前崎岖地实现着。

同学卉去年在北京房山区买了房子,是一楼,竟得天独厚地获得了个小院子,一块约15平方米的地皮。她迅速把它翻整成一个菜园子,春天还见她忙着收楼装扮客厅,暑假一到,竟和远道而来过暑假的外甥女一起晒起自己种的辣椒茄子西红柿。卉的菜地对我是一种示范效果,梦想如此之近,我种菜的梦想被那些辣椒西红柿给刺激得坐卧不宁。

虽然短时期内我无法获得一块15平米的地皮,但菜还是要想办法种的,家里不是有阳台吗?试试“引渤海之水到新疆”的理想也算实践真爱。我住的城区内房子,有20年楼龄,窗外是广州最常见长势茂盛的羊蹄甲树,每年都往大长,把原本就不大的窗户给遮了个严严实实,我用一些盆养了一些花木,用另一些盆养了生菜、香菜以及蒜这些命贱好养爱活下去的菜。可是,由于阳台实在缺阳光和风,植物们普遍长相困难,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样。除了蒜能冒出点纤细的芽苗让我割来煮了面条算是报答了我养育之恩外,其他种子种下去如同石头扔进枯井,一声响都没听见,再也不见其上来。后来我妈干脆把那些花盆扔掉,摆上几张椅子,说在这晒被子多好。

广州也有几个朋友能在城市里种菜,她们是勤劳致富后的中产阶级,在郊区有着阔绰带院子的别墅,左边院子弄花,右边院子撒菜,后面院子种芒果树。秋天到了,熟芒果从树尖上掉下来,砸中他正在树下沉睡的脑门。有几个算不得中产阶级的人儿,也是广州市区退役,有大把时间,也能住出去很远。一个姐姐退休后直奔广州金沙洲买了房子。虽是洋房,家里没地可种,但周边村民向从城市退下来的人提供可租用菜地。他们把成片的地,划成一块块的菜畦,邀城市人花钱认购。我那姐姐一年下来,也收获了瓜果梨桃扁豆角,餐桌上的菜每天花样翻新。她认购的菜地旁刚好有人家前几年种的几颗木瓜,今年正当木瓜长成,自然也归她打理。每次去她家玩,免不了要被她带到菜地,她像大户人家的长子一样,向我们骄傲地指点那些咔咔成长的茄子辣椒和她未来的种植事业,姿势真像新皇帝登基。

在城市久住,人人渴慕田园生活,我心目中的理想田园生活,不是走走乡间小路以及去普罗旺斯看看薰衣草,也非庭院深深,花木绕屋。一定还包括挽起裤腿,一脚水一脚泥地躬身种和收,也包括某个周末下午,能写一段这样的微博:7月广州爆热天,黄秋葵长得最疯,今天下午去了一趟菜地,顺便摘回个葫芦瓜,晚上炒着吃。

(2014-08-15 10:36)

现在在中年人中间组织一次集体生活,真比讨饭还难。

中年人的集体生活

文/圈圈

http://s15/mw690/001U4OqOgy6Lg3tgKVo0e&690

“宅”这个词一面世就带着冲撞集体生活的意味。或者说,它就是集体生活的破坏者。

随着年纪和体重的同时增长再加上越吃越见过世面,现在在中年人中间组织一次集体生活,真是比讨饭还难。

十多年前我刚来广州那会,活跃地像蹭蹭乱蹦的一枚大力牛肉丸,晚上十一点多上床睡觉了,接到小伙伴们出来一起宵夜的电话,都是眼睛还没睁利索,就摸索衣服披上就出门拦的士奔目的地,对吃啥和去哪一点不挑拣。现在,无论在哪,人类都像被手机绑架劫持了一样,没WIFI的地方,灯光不好,不利于拍美食的地方,人们对之都情绪不高。好像人心一夜之间就涣散了。非想组织一群人吃饭,得按照运作项目的思路:先找各种即时聊天工具问问大家,最近啥吃腻了,已经吃腻的东西绝不考虑;然后是考察吃的内容,那儿必须至少具备一样新鲜玩意,要有特色;然后呢,如果没有仁慈的人出面负责车接车送,还得根据大家上班的地理打动人心的借口,就是商业上叫“卖点”的东西,你都张罗不出能坐满四张凳子的饭局。要是朋友圈没几个依然保持着活跃灵魂的人,集体生活真有遁于无形的风险。

好在,我这里是广州,物质生活总花样翻新,你昨天刚决定隐退出江湖,今天就有人告诉你哪又出来一种新鲜吃食,这类信息让你实在无法离开组织自行在家闭关。在广州组织一次饭局的成本也不高,大小饭店像北方长街上的白杨树一样密集,隔几步就一个。稍微多关注点消费信息,总有亮点让你把那些因为肥胖而赌气不出门吃饭的朋友给诱惑出来。

不得不赞美广州饭店的这点德行,总能按周按月推陈出新,不停翻新菜牌,还把主打的特价菜醒目的做成牌子放门口,透着让你好好吃一顿的诚意。就是KTV这类没啥特色吃食的地方,也不断更新促销信息:这周200元包唱到凌晨三点,下周一个小时只收60块钱。我们公司楼下一个客家菜新开业,门口巨幅广告牌上写着:今日特价,烤乳鸽13元一只。这个消息真管用,很多人奔着乳鸽而来,坐饭桌前把乳鸽数量确定好后,顺便再点他们家98元一斤的马鲛鱼。人家生意没亏,你也吃的乐意。

广州夏天热,很多人晚上不好好吃饭,一到了半夜就都给饿出来了。广州是一个随处都可以宵夜的城市。宵夜价便宜的让外地人都惊呼:这咋跟不要钱似的。如果是在荔湾区万福路和北京路南这样的地方吃宵夜,人总跟火车站似的,常年爆满,运气好的还能在宵夜时用到老字号那很怀旧的鸡公碗。

广州集聚了最会做生意的生意人,总有办法治疗你的“宅”。和其他城市相比,大概广州中年人的集体生活会消散的慢一些。即使中年们的集体生活真的淡了,老年时又有一个新的峰值,你看早晨去饭店喝早茶,一餐厅慈祥的白发:等我们老了,还会因为吃,再聚到一起。

(2014-07-25 09:40)

有一次在北京,和易老以及美女设计师吃饭,说到炒菜,她们说只能接受蒜薹扁豆角炒肉,至于其他青菜炒肉不是糟蹋肉就是在糟蹋菜。我不服,写下此文。发出去时美女编辑考虑到版面主体,把标题改了,我还原样贴出,想说说这个问题。

关于肉炒什么

文/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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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种一个人在家煮包方便面就很满足的人,真不好意思和别人谈做菜。如果非有人很较真地问:你会做哪些菜。我都会快速列出:蒜薹炒肉啦,青椒炒肉啦,菜花炒肉啦,芹菜炒肉啦,木耳炒肉啦……。够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该打断下自己。用互联网语言来说就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让我想起2004年的一件事。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同乡在广州读书四年,顺利毕业后,还生擒了一个潮汕女孩子做了女朋友。时值毕业,大概他也觉得该把女朋友正式领出来让老乡们认识认识,便组织了一场饭局。人年轻时候都是又爱热闹又很穷,大家觉得最实惠的法子就是到租住房里做一顿饭吃。本着平等的原则,与会者每人做一道菜。当天过来贺喜的人,大多数是我们同乡。大家热火朝天地把各自做出的菜端上桌,桌子此时呈现的菜是:蒜薹炒肉,洋葱炒肉,辣椒炒肉,大葱炒肉,土豆片炒肉……,在我还没数清楚这些菜的个数时,我同乡的潮汕女友惊讶且带着一点即使已克制过但我们仍能听出优越感的口气点评了一句:你们北方,一个青菜搭一个肉就算一道菜吗。她天真无邪的这一问让我们贺喜的热情集体凝固在她刚结束的句号里。经她这么一总结,我们也发现了,怎么我们吃的阅历这么贫瘠。

那次创伤我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我们的潮汕媳妇伤了夫婿小县城人的自尊心。在我家县城,家里来客,爹妈基本都是这么配菜然后弄出一桌子丰盛佳肴供我们解馋。当然,我们还有著名的东北杀猪菜。可此时也不能在四层楼高的广州租住房里现场宰杀一头活猪以正视听。再说,活猪去哪里找?柴烧锅也难求,还有,灌血肠怎么也得需要二斤荞面。只能这么算了。

前几天去北京,和朋友易老以及设计师吃饭,点菜时,他俩也同时提到只接受扁豆角炒肉,蒜薹炒肉以及鲜笋炒肉,其他肉菜搭配不是糟蹋肉就是糟蹋菜。这么一陈词我的热情十年后又一次无可奈何的凝固了:肉炒什么怎么了呢,它哪里长地不像菜?

在广东菜谱里,关于肉炒什么的配法确实不多。我的那些肉炒什么,也仅限在我私家自家厨房里自圆其说,无法拎到广州江湖上验验锋芒。粤菜菜谱不流行茶壶理论-----一壶配很多杯----用一种肉配很多青菜以增加菜式。他们擅长单方面提高一种菜的烹饪办法,比如,鸡有30种做法,鱼有30种做法,鹅有30种做法。或者:我们有很多种海鲜,我们有很多种青菜,我们有很多种肠粉。不同食材之间互相不介入对方,即使干涉,也是跑龙套给做配料,加来提味。这未免让我有点精神崩溃。也就是说,我那些肉炒什么,失去了存在的温床。

好在,我现在不需要向潮汕男孩子贡献生活才智求彼此愉悦以谈婚论嫁。我完全可以悠闲的就着我那些肉炒什么以及肉再炒什么吃下一碗碗白米饭,且不听劝阻的把自己吃成一个得意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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