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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文赛想象的复调——三万飞鸟【洛克王国恩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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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2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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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新上位的女王与恩佐一派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随着天界事毕，噩梦的乱子也结了，恩佐也重新回到洛克王国的视线里，拿到了女王特许的治外法权。
我把他离开王国前托我放在天空城的藏书和笔记送了回去，顺便见了他一面。他短暂地回到洛克王国本土，把关于自己身份和财产的琐事处理好，见了几个人（包括我），就又去北海上了。他若是再回得来，女王便能心满意足；回不来，那也少生是非。
现在，他带着雪莉老师回来，给她重新办公民身份的时候顺便把婚约也订下，上个月刚结婚。那时露西亚身体不佳，我估计她即使希望老师有个归宿，也不想看见恩佐好事办成的盛况，就写信把婚礼的邀请推了，等一月再聚，随信把橡木丘一号的转让合同签了名寄过去，权当随礼。
当下已是过了一月，我和露西亚下榻在王国首都里我小时候的住处，隔了一天去院长家旁边皮埃尔老宅见新婚夫妻。开门的是雪莉老师，她说恩佐在做饭，等到饭点另有几人也要上饭桌。我想了想他的性情，出了实验室就不喜欢被别人伺候，更别提现在这光景，变动颇多，什么都不如自己做牢靠，也就见怪不怪。
露西亚和雪莉老师坐进客厅叙旧，我和她们打了招呼，去厨房找恩佐搭话。他一边在炖巴斯克乱炖，一边施法控温烧油封鸭，案板上还躺着刚解冻完的一摞牛排。我数了数，一共十一块，皮埃尔家的长桌都快要被坐满了。我带了手套，帮他给牛排少抹了点盐和胡椒，码在一排排迷迭香上。我问恩佐到底谁会来，他回答我乐乐和特伦斯不在首都，来不成，女王和她私下的几个朋友（原话是”小女王和她的跟班“）要到场。剩下的就是院长，还有恩佐的后辈了，仔细算算，竟也大差不差。
我又问他橡木丘实验室体验如何，他往乱炖里加了条北边带来的鱼干，说这里多是雪莉老师和他后辈在用。至于他自己大多还是在书房里做研究。要是不得不动静大些，就挪到王国西边他原来的基地，或者北海上的实验室去，总比首都的橡木丘方便些。我一边心想:狡兔三窟，不愧是魔法界盗火者，吾辈楷模;一边与他说好会帮他老师的新实验室找助手。他拍了个魔法，给我头发和翅膀去掉了厨房的烟火味，然后把我推出厨房，让我不要打扰他行庖厨之务。出了厨房，我忽然想到，恩佐叫我给老师找助手，不就是要给老师找师弟师妹预备役吗？又联想老师复活之后交际网之惨澹，觉得我作为恩佐半个师弟，是得上点心思。
一想到等等要来的人，我后悔怎么不把请柬上的时间再往后拖一月，左右我与恩佐交情好，多拖一月失点礼也就罢了。但再怎么说也比一月都不拖来的好，否则就得在他婚礼上当众站边，还得惹露西亚不快。我走到茶几旁边，喝了一口老师刚泡给我的花茶，去窗边贵妃榻上躺上一回，为之后令人胃疼的晚餐养精蓄锐。我边躺，边想，恩佐也说不上运气是好是坏，浮浮沉沉，每次回到王国都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现下老师也找着了，名下实验室遍地都是，钱也花不完；皇家研究院吃了雪莉这颗定心丸便指望着他的脑子，女王又指望他手撕保守派。他随时有掀桌的权力，剩下的只是老师的脸色，我却只能守着天空之城的家产，当保守党里的叛徒（甚至不能像他一样当事实上的叛徒），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我越躺越想，越想越气，把外套从身上扯下来扔榻上，穿过会客室闯进盥洗室，对着水龙头冲脸。
等我用水系魔法把脸上头发上和衣服上浸的水抽干，打理好衣服和发型，面颊仍是冰的。我回到会客室，看见老师和露西亚叙完了旧，现在正在做接骨木花气泡水和冰苹果汁。打气和加冰的步骤当然是用魔法完成。老师一边榨苹果一边告诉我，她还是从20年前我还在魔法学院时就开张的水果铺买的苹果，摊主看到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主顾再掀开棺材板来照顾她生意的时候吓了一跳。我接过话回道，“他找到老师您的时候您可是冻在冰里，连棺材都没得，何来掀开棺材板一说？”
她笑道，“他又告诉你了？”
“他刚刚还托我找几个靠谱的小朋友去橡木丘一号帮老师打下手呢。“我想，恩佐这个正牌学生名声坏了，又一直东挑西拣不收徒；露西亚被我拖累，除了外派任务就是留在天空城里；我的学生再怎么讲求师生之谊，也只能留在天空城，到不了首都圈内。雪莉老师要是不给我们收几个师弟师妹，格里芬院长的师承就要落到可莉西亚女王那里去了。
女王在还未登基前就被先皇推给格里芬院长当徒弟，算得上雪莉老师的师妹，这大概是她年少时到西境去恩佐眼前蹦跶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的原因之一。那时雪莉老师不在现世，恩佐在官方语境内被流放，我和露西亚都缺了和老师的师徒之名，更别提我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学术圈子里,，最多挂个名。格里芬院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拒绝先皇的嘱托，收了她当关门弟子；又看洛克聪慧良善，俨然有似恩佐当年那样做新一代生力军的扛鼎人的潜力，也像雪莉老师教我和露西亚一样收洛克做了他事实上的徒弟，甚至将洛克与雪莉老师对标。恩佐倒不会说自己养父什么，只是对于这个比喻极为不满。他第一次从北海回来时即官复原职，而他首席大魔法师的头衔里历来包含国王顾问的职务，这意味着他会是洛克的同事。他在与我见面时夸赞了新任女王执政上要比那圣安德鲁更为高杆，比起麦斯威尔她会更偏向于奥贝斯坦的风格，我知道这意味着我接下来的日子会不是很好过。至于洛克在女王宫廷内的表现，他绝口不谈。我私下里对洛克没有任何成见，但坦白来说，我在政界的尴尬是注定的，而恩佐的回归带来了格里芬院长一系的内部矛盾，我不可能让洛克按女王的意思搞得我在学术圈的师承比当下在首都和天空城两头被抽成陀螺还要一塌糊涂。
露西亚听见棺材板之论时不作声，估计是烦我和恩佐私下里传消息，听到我劝老师收学生时倒有了触动，想来也是与我有默契：”他事情多，即使是以前也不可能一直在老师旁边，更不提现在；若是老师实在忙不过来，我趁这几天还在首都，帮老师在魔法学院里物色几个学生，也让老师见见新人。“
”好呀，你们年过三十，陛下那一届也是正当时，我刚见小佐的时候居然也才二十前半。”雪莉老师笑了笑，给果汁瓶子塞上木塞，“一代新人换旧人，既然你们三个都是这个意见，给你们找师弟师妹也未尝不可。年岁可大可小都不要紧，等露西亚你找全了，我就在橡木丘一号面试吧。你们是进得去的。”
“对了，”她接着说道，“既然小佐已经回来，他也不可能没有学生。比起让女王陛下指给他，还是你们两个这次顺便把师侄也找了吧。就算陛下还要做主，那被塞进来的小朋友也不至于太孤单。”
露西亚点了头，去厨房和恩佐谈这事。我想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露西亚又拿老师做令箭，两人不至于拌嘴，就留在客厅里给果汁瓶子刻保温法阵。
结果还是吵起来了。
恩佐对于收徒一直是挑挑拣拣，常人都入不得眼，那些被他收到的良材美玉也各有瑕疵：他指导过的后辈，哪怕是曾经有望成为火系徽章考官的库伦，也一直被他保持着距离美；卡普气量不足，转正继承衣钵也不可能；而天蝎宫主虽能一矛扎死魔萨尤斯，但她不是魔法师更不是洛克，得了大徒弟的名分，却无法在魔法界活动。他不吝啬于发掘灰扑扑皮壳下的美玉，前提条件是这玉不是近身的。若他能像雪莉老师收他为徒一样，收一个比他天赋更好的徒弟，而且还能让女王满意，那定是洛克王国命中注定要在本代统一卡洛西亚大陆。他也对此心知肚明，于是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手稿，免得未来的学生学不会，把他毕生所得白白浪费，若再不济，便只能依靠开放精神寻找有缘人。寻常大魔法师等到五六十岁才做这等事，他十几岁就开始干了，只怪他走得太前面，涉及领域极广，要么晦涩、要么敏感，或者晦涩且敏感。
露西亚曾经碍到恩佐的计划，被他不留情面地关在轮回黑洞，于是她只能在轮回黑洞一边继续课题，顺便重温雪莉老师关于时空的形而上学课，一边等人捞她出来。捞她出来的人是我。当时我妻子难产去世，长老们纷纷劝我再娶，我不想再苦一个姑娘，只得跑。暗黑岭和首都都不像是可以叙旧的地方，我跑去轮回黑洞，碰巧在她补给耗尽前救她出去。在这之后，露西亚的身体就不如从前，只能暂时留在天空城修养。那几个月里，我想起从前的情愫竟算是被恩佐撮合成的，觉得十分荒唐。终于，我们结了婚，她婚后抓着恩佐解散黑衣人组织独自去北境的中途，只身去找他决斗。显然，我没跟去。事后，她回到天空城里，形容狼狈，进了主卧，抱着我哭。我被她抱着，也只能哭。自此，她在私事上与恩佐保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默契，如果不是因为雪莉老师，别说给恩佐找徒弟，她大概不会进这栋房。
我刻完法阵就进了厨房，露西亚对于恩佐收徒标准的批判已经结束。现在轮到恩佐大骂学院的教育之劣，看来他是对于在这几届学院学生里传他衣钵没什么指望，想从文法学校的小朋友开始教。这就刺激到了露西亚的神经。露西亚在三年级听了雪莉老师的课才开始对时空魔法感兴趣，等到五年级的毕业项目才开始受甘道夫教授和雪莉老师的重视，令他们把恩佐调过去当她助手，在此之前她可是实实在在没受到师徒制的一点恩惠。
我在露西亚要当着雪莉老师的面翻恩佐在暗黑岭的旧账以前，叫恩佐转身烧他那锅乱炖。他看我中气不足，便真的回去看灶台了。我陪露西亚回客厅，提醒她女王要来，现在能歇多久是多久。她叹了口气，叫我明天也去陪她招学生。我当然是顺从。
老师把装着饮料的玻璃瓶全数装进篮子里，将提篮摆上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