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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物到宠物，钻纹龟是龟类保育的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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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7 09:02

美国人的吃龟史

众所周知，美国人以热爱动物著称。在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小编也有切身的体会（2018年两爬展，Daniel Gaillard、Chris Hagen、Ben Anders三位大神来沪支持命脉龟粮，在接机时有个救猫小插曲，详见→2018上海两爬展）。在美国，很多家庭都会饲养动物，他们把动物视为人类的好伙伴、家庭的一员，动物也是独立的美国人建立关系的好纽带。

▲主厨准备做龟（1966年）

看似野蛮的吃龟似乎和美国人挂不上钩，但是，美国确实是有着悠久吃龟史。“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不仅适用于我们中国人，也适用于全人类，自然也包括美国人。

龟在大多数文明里都是吉祥的象征，承载着美好的寓意，但这些在饿扁了的肚子面前都是浮云。18世纪以前的美国，物质贫瘠，龟倒很多，于是钻纹龟、鳄龟们开始进入美国人的五脏庙。军队也乐于把龟当做食物：就地取材，营养丰富，不易变质。

▲富人吃钻纹龟也要发个朋友圈（1904年）

钻纹龟一度泛滥，直到其美味被广为传颂成为一道高端美食，人们开始大肆捕捞野生个体。随着野生资源的断崖式下降，人工饲养应运而生。这缓解了对野生资源的掠夺，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由于经济衰退，农场难以为继，大量杂交钻纹龟被释放到野生环境，造成了极大的基因污染，这也给本就不好区分的亚种（原产地亚种之间本有杂交）增添了辨别难度。

▲钻纹龟养殖场

龟的食客下至平头百姓，上至精英政客。在1776年7月4日投票支持费城独立两天后，约翰亚当斯（美国第2任总统）用一碗龟汤庆祝；林肯（美国第16任总统）也用龟汤庆祝了他的第二次就职典礼。18世纪以后，美国渐渐变成一个移民国家。再加上物质的丰富以及动保的普及，吃龟文化渐衰。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保育的问题说到底是经济问题。这也是小编不看好马达加斯加龟类保育的原因：人都活不好，龟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反过来，今天的中国，提倡龟类保育的时机是合适的。

从食物到宠物

▲北部钻纹龟

钻纹龟又叫菱斑龟，名字源自龟壳的菱形图案。龟壳的颜色为褐色至灰色，身体颜色可为灰色、褐色、黄色或白色。所有的钻纹龟在其身躯和头部都有独一无二的图案、黑斑。

钻纹龟分布范围大，见于美国东部和南部，从北面的鳕鱼角，马萨诸塞州至南端的佛罗里达州，环美国墨西哥湾沿岸地区至得克萨斯州。

▲卡罗莱纳钻纹龟

钻纹龟下分的七个亚种：

M. t. centrata – 卡罗莱纳钻纹龟

M. t. macrospilota – 锦钻纹龟

M. t. pileata – 密西西比钻纹龟

M. t. rhizophorarum –红树林钻纹龟

M. t. tequesta – 佛罗里达东岸钻纹龟

M. t. terrapin - 北部钻纹龟

M. t.littoralis - 德州钻纹龟

▲锦钻纹龟

对于中国玩家来讲，接触最多的是“大花”“小花”。其实，大花小花并不是亚种区分，而是玩家对于钻纹龟品相的统称（头纹大而少、肤色淡为大花，头纹细且密、肤色深为小花）。如前所述，钻纹龟由于历史的原因，尤其是北部钻纹龟、卡罗莱纳钻纹龟，要100%区分亚种并不现实，也没多大意义，反而从品相来区分更直观且容易接受。

▲钻纹龟和地图龟的杂交后代

钻纹龟除了颜值高互动好以外，丰富的价格体系也是一大特点。从几百元的小花钻到上千元上万元的“豹子”“皇冠”“新血系”“白化”“杂交”，适合萌新入坑，也适合高端玩家追求极致。珍惜少见的品类是繁育家多代选育的成果，市场供不应求，有的热门品种即使在美国也需要排队一两年才能买到。

美国的保育

钻纹龟的栖息地很特别，位于美国东部和东南部的沿海咸水和盐水沼泽地区，是盐度介于淡水与海水之间的水域，大多见于河海交汇处。

▲原产地的生物链

在原产地，钻纹龟会以软体动物和蟹为食，偶尔还会抓些小鱼。蟹也是当地渔民的收入来源，每年的特定季节，渔民们会在水域里放置捕蟹笼捕蟹。于是问题来了：有些钻纹龟也被诱饵勾引至捕蟹笼，长时间出不来，最终溺死在笼里。

▲误进捕蟹笼的钻纹龟

针对这种情况，当地渔业部门、科研机构采取了两个措施：

1、改进捕蟹笼。根据捕蟹笼已有记录来看，被捕的多是体型更小的公龟。捕蟹笼入口显然需要改小，不过也不能太小，这会影响当地渔民的收成，得在钻纹龟与蟹之间取一个平衡，并小规模投放测试效果。测试没问题后再由渔业部门强制推行。

2、聚集地调查。科研人员通过无线电设备监控钻纹龟的主要活动范围，并和捕蟹笼的主要投放位置作对比，实现错位投放。再者，龟的活动也有时间规律，比如在交配季节，龟的活动很频繁，在这个时间段捕蟹笼数量可以减少，实现错峰投放。

从这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出，做好原生动物（不仅仅是龟）保育需要哪些力量：动保理念的深入以及法律法规的限制（否则渔民大可以把龟拿回家炖了）、科研机构和民间组织的合力（捕蟹笼和钻纹龟的统计，和渔民政府的沟通）、当地渔业部门介入（强制推行捕蟹笼新标准有助于执行效率化）。

▲美国人William McCord在1997年拍摄的广州龟市

我国的不少本土物种形式严峻，尤其是龟，本身生长繁殖能力弱，再加上栖息地被大面积破坏以及人为的过量捕捞，很多美丽有特色的本土龟种濒临灭绝。要做好龟类的保育，首先要保护好栖息地，再在这个基础上有计划有目的的扩大种群。这不是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政府、科研机构、龟鳖协会、爱好者们的合力，希望有一天，我们中国的本土龟类也可以完成钻纹龟这样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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