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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课堂上来了一群宠物新伙伴

萌宠菠菠乐园
2024-08-16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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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英国已有超过 320 万户家庭新养了一只宠物，其中，56% 的新手主人的家里有孩子。猫、狗、鱼、鸟、兔子、仓鼠等各类宠物让儿童在漫长的封锁期多了一种特殊的陪伴，以便从心理上应对焦虑和孤独。

实际上，儿童和动物之间总是存在着某种天然的联系，而教育工作者们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微妙关系背后的教育价值。近年来，英国威尔士的一些学校就开始将宠物狗引入课堂，探索宠物狗参与儿童教育的创造性方案。

教室里的“伴读狗”

伯利港社区小学（ B u r r y P o r t Community Primary School）是英国威尔士引进宠物教育的学校之一。这所学校每周五都会迎来一位毛茸茸的动物朋友。它是一只名叫 Jade 的查理士王小猎犬，也是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伴读狗”。当学生们放声读书时，天性快乐、外表优雅的 Jade 会坐到他们身边。“当我读错了一个词，它会轻推我，仿佛在说‘继续努力’。”在学生看来，Jade 是一个无保留、无条件、温柔的伙伴和支持者。

副校长兼三年级教师 O d e t t e Nicholas 是 Jade 的主人，她曾训练 Jade在听到“书”这个字时用鼻子触摸书本，“回应”读书的孩子们。而当学生犯错时，Jade 不会流露威胁性和评判意味，这极大地抚平了学生内心的紧张与焦虑，让他们开始期待阅读。

Jade 是威尔士学校所引入的 65 只“伴读狗”中的一只，这些宠物狗归属于英国一项名为“伯恩斯在你身边（Burns by your side，BBYS）”的慈善计划。至今为止，该计划已在威尔士四个县、50 多所学校中开展，旨在帮助儿童提升读写能力和自信心。BBYS 团队由经过特殊训练的、年满 18 周岁的志愿者和他们的宠物狗组成。为了保证项目质量，BBYS 对其成员有着较为严格的要求——

1. 性情温和，相貌端正，喜欢与各年龄段的儿童相处和工作；

2. 能志愿每周或每两周前往一所学校或特殊培育单位；

3. 能志愿安排时间参加每年连续开展的培训、监督和小组发展会议；

4. 有合适可靠的交通方式前往当地学校及偶尔前往卡马森郡伯恩斯总部参加培训和发展课程；

5. 拥有基本的计算机技能，能通过电子邮件和 Facebook 群组进行交流；

6. 拥有一只听话、温驯，并且超过 18个月大、与自己生活了至少1年的宠物狗；

7. 近两年内，宠物狗在当地的犬只训练中心通过了养犬俱乐部“犬界好公民”计划（The Kennel Club Good Citizen Dog Scheme）铜牌和银牌级别训练，或参加过伯恩斯准备工作坊，由专业中心的训犬师提供每周 6 次的训练。

在尽可能一对一的基础上，儿童将在学校、图书馆等地方与伴读狗一同阅读、交流。在一个学期的课程中，5~10 岁需要提高阅读能力的儿童每次花 15 分钟大声把书念给他们的动物伙伴听，训练有素的宠物主人将全程监督，提供支持。BBYS 计划认为，这样的环境创造了一种平和、没有评判意味的氛围，有利于缓解焦虑，建立自尊，让孩子在独立阅读和交流练习中增加词汇量，提高语言流利度。

在英国国家学术院的资金支持下，英国动物介入教育专家 Helen Lewis 对此项计划开展了同步的研究工作。由她对南威尔士六所学校的最新研究结果表明，伴读狗的存在确实激发了孩子的阅读兴趣，提高了孩子的自信心和社会技能。

动物辅助教育风靡全球

实际上，英国并不是第一个让动物走进教室的国家，在世界各地的幼儿园和小学教室里，鲜活的小生命频频登场，尤以犬类辅助阅读项目的发展最为迅速。

美国阅读教育辅助犬协会（The Reading Education Assistance Dogs，R.E.A.D）一般被认为是利用动物来帮助孩子提高阅读和沟通能力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项目。自 1999 年推出至今，在该项目中接受培训和注册的志愿者团队已超过了 6000 个，遍布美国各州以及加拿大、英国、德国、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二十多个国家。不仅如此，在 R.E.A.D. 项目之后，世界范围内的各类犬类辅助阅读项目也层出不穷，如美国的 All Ears Reading、Paws to READ、Reading with Rover，澳大利亚的 Classroom Canines，英国的 The Bark and Read Foundation，其中，BBYS 计划正是 R.E.A.D. 的第一个英国参与者。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全球的伴读狗们已经构成了“动物辅助教育（Animal-Assisted Education，AAE）”的一大主体。

在欧美国家，“动物辅助教育”的主要目的是让动物帮助儿童成长。相比之下，日本把动物引入学校正式教育的历史更长，可以追溯到 100 多年前的明治时代，而且其目的侧重于让儿童在“照顾”动物的过程中获得成长，在形式上更是别具一格。

日本的学校里，兔子、仓鼠、鸡、鸟、鱼、乌龟、昆虫等各类小型动物都可以参与到学生的教育环节里。这些动物一般被安置在学校的饲养舍里，饲育的日常工作包括喂养动物和清洁它们的生活空间。为保证饲育的科学性，一方面，日本文部科学省委托有关部门开展研究，为学校制订和分发动物饲养手册；另一方面，各地教育委员会和兽医协会的合作关系也在不断加深。在学校和兽医的指导下，儿童在午餐时间、放学后以及假期的轮班中照顾动物，有些学校的孩子在照料完动物后还会和它们互动玩耍。此外，学校还成立了学生动物饲养委员会，帮助孩子组建或加入团体，建立良好的社会关系。委员会成员通常由高年级学生组成，他们会代表其他孩子更多地照顾动物，并报告饲养动物的现状和问题。

日本教育工作者认为，动物饲育综合和融通了道德、科学、语言课中有关“生命”的知识，不仅能让儿童在实际经验中思考何为生命和死亡，学会珍视自然和尊重生命，还能帮助他们培养同情心、责任感和科学观，锻炼语言表达和社交能力。

小动物们是如何促进儿童发展的？

从狭义上看，“动物辅助教育”主要指兴起于欧美国家的动物陪伴教育，这类教育源自于“动物辅助治疗”（AnimalAssisted Therapies，AAT）。该疗法由美国心理学家、“动物辅助治疗之父”Boris Levinson 提出。1960 年，Levinson 在治疗一名交流困难的儿童时偶然发现，这个孩子虽然不愿意和人交谈，却能和自己的狗流畅地说话、融洽地相处。20 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人与动物的关系研究得到广泛开展，大量研究结果均显示，动物对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具有积极的影响。

由此，“动物辅助治疗”逐渐从最初的针对自闭症患儿等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儿童，扩大为面向普通学生，如帮助有阅读困难的儿童提升读写能力，从而形成了现代的“动物辅助教育”。

目前，国际上已经有了将动物引入课程的系统准则。在动物种类上，犬类在数量上具有压倒性优势，猫、兔子等其他动物有时也会被采用。它们通常是志愿者或教师个人的宠物，在通过各项训练或满足一定标准后成为了注册的伴侣动物。为了保护动物福利，多数宠物以“周”为单位开展工作，如果教育需求量较大，可能会安排多只宠物轮流去学校“上班”。个人和社会力量是推动这些计划的关键，在动物辅助教育流行的地区，志愿者的数量非常可观。

从广义上看，“动物辅助教育”可以囊括各类通过动物辅助儿童成长的教育形式，除了流行于欧美的动物陪伴教育，比较有代表性的还有日本普遍开展的动物饲育，其功能已经从最初的促进科学知识学习转向了促进儿童综合成长。随着人与动物相互作用（Human-Animal Interaction）研究的深入和动物教育实践的开展，世界各国的经验普遍表明，动物对儿童的生理反应、社会化发展、认知与能力发展等诸多方面都具有积极影响。

降低学习压力

众多研究者都观察到了动物在缓解压力上的天然优势，尤其是触摸“柔软”“温暖”的动物能给儿童带来“接触性安慰”。20 世纪 50 年代，著名的恒河猴实验发现，触摸对婴猴的发展甚至超过了哺乳的作用。这一结果表明，接触是孩童的生理需求，触摸所带来的安慰感是“爱”最重要的元素，能带来情绪能量，增强免疫力，让儿童成长得更好。

鼓励社会交流

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常被认为是促进儿童情感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伴侣动物就像一剂“社会润滑剂”，鼓励着儿童走近他人，参加社会对话。饲育动物则以培养同情心、爱心和情感智力的方式，让儿童学会关心他人、亲近社会。这是因为，不同于复杂的人类，动物的简单和直接能让儿童与动物之间形成更为安全和亲密的“联结”，这既增强了儿童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也让他们产生了更多的积极情感，有利于儿童的社会化发展。

提高个人能力

伴侣动物有利于提高儿童的专注力与动机。美国人与动物相互作用研究专家 Nancy Gee 等人开展的一系列对照实验研究，就证实了狗的存在可以提升儿童的专注力、参与度和准确完成既定任务的动机。“亲生命假说”支持了这一论点，指出人类接近其他生物、了解生命世界的倾向是与生俱来的，由此也解释了为什么与互动类玩具相比，儿童更喜欢与动物交流互动，并对动物表现出更多的关注。

（本文作者单位系浙江大学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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