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话讲:
——白兰地+1,时间线在未来,两人已确定关系,甜甜的情侣日常。
——文笔不佳,可能有虫,ooc我的,见谅啦!还有就是私设挺多的,尤其是这篇的伤不影响岚哥搞音乐,希望各位不要太较真。
——甜甜的9.1k+
————犹如新生————
“从出生到现在,我断过三次骨头。”
今天是个阴天。
厚重的乌云好像陈年棉絮,积攒了太多,胡乱地遮盖阳光,把苍穹笼罩成灰蒙蒙的一片,沉闷又压抑,令人感觉心情烦躁不安。
这场酝酿中的大雨,迟迟不肯落下,只是一直停驻在头顶,没有清风赶走乌云,自然也不会透出更多的光亮。
D市中心城区,某座写字楼内。
衣着端正的男人正在处理手上的文件,秘书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进来询问,过会儿的会议是不是要取消掉。
白鹄瞥了一眼时间,点头表示同意取消,而后又嘱咐了一句,让秘书待会儿通知自己的司机,车上多准备两把伞。
今天是秦岚乐队巡演的最后一场,地点正巧在本市,白先生打算早点结束工作,准备好去接男朋友,顺便给对方乐队那一伙人,准备个庆功宴。
万事俱备,如今只等他们演出结束,自己好去见秦岚了。
因为不太习惯演唱会live的氛围,加上工作繁忙,所以除了很重要的演出,白鹄会去给自家对象捧场以外,平时他并不怎么出现在对方的工作现场。
如果秦岚偶尔提起要白鹄去,他倒也没什么异议,基本上都会答应。
这次,本市的演出,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出现在观众席上,可公司事务走不开,白鹄只好答应爱人,结束之后早点出现在对方眼前。
只不过……本来他今天应该很高兴的,毕竟这阵子秦岚忙着全国各地演出,他们两个已经有快两个月没见,想是肯定的。
好不容易可以见面了,可白鹄却并没有很强烈的喜悦,反而心底总觉得空落落的,有种不踏实的慌张。
这样的心情,伴随着天气阴沉下去,时间悄声流逝,莫名其妙的感觉也就渐渐涌上心头,让他看不下去眼前的文件,只想赶紧见到秦岚。
明明演出开始之前,他还收到那人的消息,要白鹄早点出现,不许晚了点儿。
应该一切顺利的,可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白鹄揉了揉眉心,逼迫自己把这种古怪的感觉压下去,专心解决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夜色已经浓重了许多,今晚没有月亮,只有繁华城市亮起的一盏盏灯火照明,似乎因为要下雨,街上也比平时冷清一些。
结束工作的白先生坐上车,去秦岚演出的市中心体育馆接人。
车慢慢靠近目的地,他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甚至把一向波澜不惊的白总,逼得眉间露出了些许不耐烦。
他想催司机快点儿,却突然收到了电话,来电显示是秦岚。
白鹄接通电话,却听到了徐可榛的声音。
“白…白哥,你来中心医院吧,岚哥他……”
对面的小青年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声音断断续续的,而且明显气力不足,说到秦岚的时候,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
一瞬间,听到医院这个字眼,白鹄压抑了一整天的不安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对着司机下令调头去医院。
白鹄没有多去设想不好的情况,只是皱紧眉头听徐可榛的话。
“演出现场出了情况,岚哥现在正在医院检查,应该是摔伤了胳膊……”
电话那头的青年情绪低落,但是这一番话勉强让白鹄保持住了冷静,至少秦岚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挂断电话之后,白鹄捏了捏指节,让司机赶快开,尽量早点儿到。
他的爱人受伤了。
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秦岚面前。
二十分钟之后,白鹄的车停在了医院楼下,他匆忙下车,在急诊大厅遇见了正在办理住院手续的蓝序,对方看到他并不意外,直接告诉白鹄,秦岚正在几楼的病房。
两人一起乘电梯回去,蓝序给他讲了今天演出现场的以外。
原本一切正常,也快要结束了,可偏偏最后出了意外。
徐可榛本来是偶像组合出道的,本身有点舞蹈底子,答应了现场粉丝们要跳舞,干脆在舞台上即兴表演,本来挺好的氛围,却被出故障的升降台给毁了。
小青年正专心表演,根本没注意身后的升降台突然下坠,离他最近的秦岚注意到危险,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自己却摔下了台。
从平台上直接跌到舞台架的底层,好几米的高度,下面又都是坚硬的实地,秦岚整个人斜着身子落地,用来做缓冲的右胳膊被压在底下,当时就动不了了。
他疼得说不出话,被紧急送来了医院,朕尧留下处理现场的善后工作,蓝序和徐可榛陪他到医院检查。
秦岚勉强缓过痛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告诉蓝序,先不要联系白鹄。
这么些年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太严重,秦岚一贯习惯了不让人担心,想先检查看看情况,再告诉白鹄。
这么折腾快一个小时,结果出来了,右臂肱骨轻度骨裂,头上有磕伤,其他地方没有大碍,胳膊不需要手术,但要固定,未来几个月应该是摸不上琴了。
只要积极治疗,恢复原样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巡演正好是最后一场,如今结束了,工作上的事也没有耽误太多。
这人甚至还和打电话问情况的朕尧说,要是换成徐可榛,毫无防备地仰面跌下去,后脑勺摔在地上,没准儿当场就见阎王了。
虽然知道是劝人宽心,可听起来,总有没办法宽心的。
蓝序一边讲,一边皱着眉担心,出了这样的意外,哪怕规避了最坏的情况,也不可能不在意,毕竟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趁着坐电梯的功夫把事情交代完,蓝序带着白鹄到了秦岚的病房。
心大的岚哥原本是不打算住院的,吃了止痛药之后没那么难受了,徐可榛也联系了白鹄,他安安心心地等人来接,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结果被蓝序联合也没处理完事情的朕尧,以及愧疚小孩徐可榛,强行摁到了病房,非要他观察观察,确定头上的伤完全没事儿才能回去。
反抗无效,秦岚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他的好队友们,乖乖留下来闻消毒水味儿。
白鹄推开门,就看见百无聊赖的红毛狐狸斜躺在病床上,右胳膊被打上石膏包扎好,固定在身前,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
“小榛子你回……”
见有人进门,秦岚眼睛亮了,以为是出去给自己买饭的徐可榛回来了,可看到推门而入的蓝序,以及他身后跟着的白鹄,到嘴的话自然刹住车。
尤其是白鹄颇为不好的面色,更让他心底警铃大作,暗叫不好,这下完蛋了,看白鹄这样子,估计他少不了要被说上一顿。
病房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气氛却没好到哪里去,还好徐可榛拎着给秦岚的晚饭回来了,小孩瘪着嘴,眼眶还有点儿红,被他亲爱的队长瞧见了,笑着打趣他像个小姑娘,没出什么事儿还一副委屈样。
眼见脸色苍白如纸的人,费力活跃气氛,徐可榛心里的愧疚更甚,还是蓝序和白鹄看出来秦岚的意思,一个说时间不早了,自己留下来照顾就好,另一个顺着对方的话,带着愧疚的小孩离开了病房。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秦岚看他们走了,这才仰头躺在床上,把刚刚遮掩住的疲倦和疼劲儿露出来。
疼,是真的疼。
那么高的地方,没任何防护措施,直接摔下来,多亏了秦岚身手不错,下意识做了个缓冲,不然今天估计就不只是摔伤胳膊了。
他也是有点后怕的,如果没有侧着身摔下来,脑袋狠狠砸在地面上,估计自己真就没命见到白鹄了。
这一副难受的模样落在白鹄眼中,方才的焦急和隐约的恼怒全都被化成了心疼,白先生端起桌上的打包盒,揭开盖子,拿勺子搅搅米粒,最后舀一勺吹凉,再递到秦岚嘴边。
“……你喂我啊?”
半垂着眼帘的狐狸,因为受伤,没太大精神,可看到他亲爱的先生这么体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淡笑,开口调侃对方。
白先生低声应下,看着秦岚乖乖吃下这一小口粥,含了含便咽下去,皱着眉不太高兴。
“嗯……不好吃。”
“多少喝一点儿,垫垫肚子,我让佑书准备了晚饭,过会儿送来。”
某只狐狸翘翘嘴,就着自家先生的手又吃了两口,徐可榛去给他买晚饭之前,秦岚其实说自己不是多想吃,可眼下白鹄来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而右臂的疼痛,似乎被药效和恋人的安抚慢慢消磨,秦岚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粥,一边听白鹄说话。
“这次的事故,我会调查清楚,你好好休息,养伤第一,别考虑其他的。”
方才蓝序已经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白鹄,包括朕尧对后续工作的处理,稍微思量片刻,白鹄立刻安排了人手,去查这次的“意外”,到底是不是真的意外。
秦岚如今所处的这个圈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净土,如今这次受伤,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过,没关系,如果真的有人要在他眼皮底下,在D市这片地界,对秦岚下手……
白先生自然会安排好一切,让对方有来无回。
他认真地给秦岚喂粥,眼神始终落在爱人身上,可表情里似有若无的阴沉,完全没逃出秦岚的眼睛。
“……在生气?”
“没,只是担心你,还是很痛吗?”
收起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白鹄抬眼和秦岚对视,现在这个时候,关心他的爱人更重要。
吃了小半碗粥,秦岚也不想喝了,白鹄自然顺着他的意思,把碗放下。
病床上的狐狸打了个哈欠,拍拍身边的空位置,示意白先生陪他躺会儿,等对方如他所愿,倾身靠近的时候,秦岚才慢吞吞地挨过去,把脸颊埋进白鹄肩膀上,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多疼,就是有点儿累。”
“……说实话。”
他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白鹄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察觉到秦岚在说假话,所以没纵容这家伙继续强撑,伸手揉了揉狐狸脑袋,又摸摸脸颊,想让他说实话。
“……那就一点点,就一点点疼。”
温暖的气息伴随着言语吐露在耳畔,白鹄转过身,和秦岚面对面侧躺着,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眼角,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倦意和忍痛。
傻子,会哭疼的小孩儿才有糖吃,说什么一点点,明明都难受成这样了。
白鹄没揭穿他的小伪装,给狐狸顺着毛,一直等到人睡着了,才悄悄起身去联系佑书。
吩咐好后续的事儿,又拿到了助理送来的晚饭,白先生想了想,好不容易歇下了,还是先让秦岚继续睡吧。
蓝序先前和白鹄说了情况,秦岚的伤不算太严重,痊愈之后恢复成伤前状态基本没问题,只要他好好休息,配合治疗。
这件事儿,自然就要白先生用心了。
第二天清早,阳光正好。
秦岚睡醒之后,被自己家白总亲自照顾着,洗漱过后又简单做了检查,确保身上没有其他的内伤,额头的磕伤也只是皮肉伤之后,就被接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儿,当然是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可秦岚一只手不能活动,头上贴着纱布,不能碰水,所以这件事儿自然又是他的小白少爷来帮忙。
羞涩是不可能羞涩的,毕竟这种事儿,白鹄这么多年做得可太多了,每次事后的清理不都是他亲力亲为嘛。
刚在一起那阵子,两个人因为这方面的问题也是争执过的,可惜秦岚当了这么多年风流浪子,一朝马失前蹄,被当时的小少爷给吃干抹净,此后虽然多次尝试压回去,都因为各种理由,最后以失败告终。
后来他就干脆懒得争了,虽然口头从来不服输,但是行动上已经很明显的摆烂,主要是小少爷被秦岚教的,越来越会来事儿,而且这方面怎么爽不是爽?
身为一个及时行乐主义者,做这种事儿当然是开心最大。
所以从一开始,秦岚就告诉过白鹄,谁折腾的谁收拾,不然要他累得不行的时候,还需要自己清理,那是不可能的。
白先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伴侣,这种事情不用秦岚说,他也会认真做到。
当然,有多少次在浴室里洗着洗着擦枪走火,还有多少次秦岚埋怨他不知轻重,又有多少次被折腾的狐狸隔天不想起床,那就不提了。
换了一身家居服,白鹄挽着袖子给秦岚擦身子,还要伺候这只受伤的狐狸崽子洗头发,他怕伤口碰水,所以动作很小心。
他小心翼翼专心致志,忍着杂念伺候秦岚,可某人闲不住,坐在浴缸里撩水,最后泼了白总一身水,只好脱掉上衣。
厚实的胸膛和形状漂亮的腹肌,就这么在眼前晃悠,秦岚越看越满意,忍不住伸手去摸,白总没拦着,最后在他得寸进尺地要往下伸手的时间,忍无可忍,捏住那只腕子,出声警告。
“还闹?”
“摸我男朋友不……卧槽!白鹄你欺负伤号!”
秦岚发誓,让他收回咸猪手的原因是自己不想摸了,才不是被某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大少爷捏了不该捏的地方,被迫屈服。
这个澡是洗完了,就是某只狐狸脸有点红,还很不爽,撇着嘴坐在床边,等着白鹄给他吹头发系扣子。
刚刚做了坏事儿让人吃瘪,白先生现在心情很不错,一边给秦岚整理衣领,一边哄人,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香辣鸡丝,麻辣小龙虾,酸辣鸭胗,毛血旺,水煮唔……”
白鹄伸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神表示,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报了一串儿菜名,没一个是养伤期间能吃的,纯属故意胡闹,全部驳回。
一个小时之后,在卧室待着刷了半天手机的秦岚闻着味儿下楼,看到餐桌上的清汤寡水:香菇炖豆腐,清炒虾仁,芹菜炒鸡丝,还有一盅紫菜蛋花汤。
闻着挺香,可是看着也……太清淡了吧?
接过白鹄递过来的叉子,秦岚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你问我想吃什么,现在又不给做,这合理嘛?”
“如果你想胳膊肿起来,疼得睡不着觉,也不是不能吃那些菜。”
白先生一边答话,一边给不老实的狐狸盛了碗饭,顺便把勺子也放进碗里,递到他面前,顺便给秦岚添了点菜。
“……白鹄,我难受你不心疼?”
“所以我才不让你吃。”
哦,好有道理,还真是反驳不了呢。
下午的时间,白鹄在家办公,秦岚游手好闲,揣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在白鹄书房里表演一只手打游戏。
当然最后输得很惨。
玩儿累了就去骚扰一下自己的心肝儿,在被嫌弃之前光速撤退,没一会儿又凑上去打搅他干正事儿。
来回几次,白总终于忍无可忍,放下工作专心陪秦岚歇会儿。
反正工作可以过后再说,可照顾秦岚的机会少之又少,况且他们也的确好久没待在一起,享受情侣时光了。
最后演变成白总坐在地毯上,端着游戏手柄,被沙发上的秦岚一通瞎指挥,成功被boss杀得渣都不剩。
几盘下来,认清了自家心肝儿的实力,秦岚选择放弃,他觉得两个人腻在一块儿,闲聊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整些乐子,正巧今天阳光很好,晒晒太阳,权当是补钙了。
于是转移阵地,到飘窗前坐着,秦岚舒舒服服地坐在软垫上,眯着眼睛享受暖阳晒在身上的温度,而捧着书过来的白先生则充当了人形靠枕,肩膀给他垫脑袋。
眯了一小会儿,秦岚听着白鹄翻动书页的声音,感觉很惬意,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却牵起一阵难言的痛楚,惹得他皱眉。
其实这种感觉一直都有,毕竟他的伤处还没消肿,石膏只能固定,减少伤手的活动,又不能让它干脆不疼了。
只是秦岚惯会忍着,而且在白鹄的体贴照顾之下,他心理上自行减弱了难受的感觉,也就没那么严重了。
大概是刚刚在沙发上闹腾的,用力过猛,扯到患处了,不然不可能那么疼。
白鹄察觉到不对劲,转头问他是不是又难受,秦岚没硬撑,乖乖点头,又在白鹄要起身去拿吃止疼药的时候,拉住了他。
“没事儿,缓缓就好。”
他坚持不吃,白鹄也没办法,只好调整坐姿,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一点,还试着找点话题,转移秦岚的注意力。
“等你拆了石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去旅行,去哪儿你决定。”
既然养伤不能工作,那不如带着秦岚好好歇歇,驱赶近半年工作带来的的疲惫和压抑,也好过会儿二人世界。
“好啊……那就去西藏!哥带你在川藏公路上骑摩托兜风~”
一说这个他可就来精神了,脱口而出的想法又让白鹄无奈扶额:“你消停点儿吧……”
不过……聊到这个话题,白鹄难免会想起一些往事,曾经的他对那件事,虽然心有懊悔,但不至于太在意。
如今和秦岚相爱,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才觉得当初那件事,真的让他后怕。
秦岚上一次骨折,还是在白鹄高三那一年。
比赛,坠崖,差点没命。
山崖之下,他脸上染血,强撑着不睡过去的那个微笑,白鹄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爱一个人,或许总是从心疼开始的。
那个时候的他,对秦岚印象差极了,每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心里想的都是希望他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什么交际。
可当时,亲眼看到伤成那样的秦岚,白鹄必须承认,他真的感觉到了心慌和害怕。
曾经只觉得,那种难过,是他一个普通人出于本能而产生的怜悯。
后来,发现了自己对秦岚的感情,追溯过往的时候,白鹄才明白那种痛,大概是一种自己都还不清楚的情感起点。
或许从最开始认识秦岚,他就已经把这个与众不同的人,摆在了不同的位置,年少的他不懂感情,只觉得这个人潇洒如风,身上有他向往的自由。
所以秦岚摔下山崖,险些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是害怕的,是心痛的,也是不愿面对的。
时至今日,时间将这种感情加深加重,已经变成了对爱人的心疼,再回忆起来,才会如此后怕。
“小白鹄,想什么呢?”
“……只是记起……之前你骨折的事情了。”
秦岚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有些疑惑,转头看向白鹄,问他怎么了,听到答案之后才有些发愣。
摔伤?好像是几年前,跟白鹄骑摩托车比赛,结果出事故,摔下山崖那次……
可真是个蛮久远的故事。
当时自己正徘徊在旧地,尚且和过往纠缠不清,却有心想要换种活法,而且时隔许久再遇见白鹄,往事重提……
秦岚眯着眼睛抬头,往窗外看了几眼,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他如今站在光里,身边依偎着爱人,好像和过往划开了一道很深的沟壑,伤痛阴暗,堕落和挣扎,早就成了昔日的旧梦。
他有些意外,明明当时的记忆不算美好,唯一让人留恋的,大概也就是白鹄给自己包扎的时候,那短暂的温柔。
可秦岚除了感慨,全然没有半分难过。
白鹄见他久久沉默,难免有些心慌。
他当时对秦岚的态度,可是真的不怎么样,说出口的话很少不带刺,那些言语上的嘲讽,大概都在不经意间,让秦岚难过。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没有原则,不负责任”,还有被秦岚握住之后,又狠狠抽离的手。
当时没觉得多过分,如今回忆起来,那人明显不自然的表情,和攥住他小指的动作……
曾经的自己,因为往事和长久形成的偏见,还有年纪太小导致的不成熟,对秦岚大概真的……很过分。
“钻牛角尖啦?”
倏忽一问,白鹄扭头看着秦岚,只见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伸出完好的那只手,虚晃地遮在眼前,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暗之间,那笑意格外显眼。
“我猜猜,你应该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太刻薄,整天欺负无依无靠的小秦岚对吧?”
他装出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看着就很浮夸,把白鹄逗乐了,抱着秦岚的腰,凑到耳边问他:“你有那么惨?”
“怎么没有?一个人住医院,麻烦事儿可多了好吧,而且我当时是腿折了,路都走不……”
“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真是的。
秦岚顿住了,无奈地叹口气,抱住白鹄,亲了亲他的脸颊,小声说:“是我先招惹你的,又恰巧运气不好罢了,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没有吗?当年的小少爷,对眼前这个人的讨厌溢于言表,总觉得秦岚不是个好人,也不愿意和这个破坏他和方塘关系的家伙,有任何交集。
如果不是秦岚选择了不撒手,把白鹄和他自己的梦想并轨,选择了去S市,大概他们之间,真的会成为陌路人。
那么,如果他早一点发现那些真相,早一点……
思绪绕在心间,纠纠葛葛变成一团乱线,正当他忍不住去深想的时候,秦岚突然出声打断,把白鹄的心思拉回正轨。
“哦,对对对,我记得当时还和你说,要不要考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事,没成想最后唔……”
话讲到一半,却被印上来的薄唇堵在了嘴巴里,秦岚懵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乖乖松开牙关,回应着白鹄入侵的举动,没有半分推拒的意思。
没成想最后,自己反倒成了他从小屁孩长成男人的引导者。
岚哥觉得自己牺牲好大,真是感天动地。
一吻终了,两个人都有些气喘,窗边的暖光似乎成了一种催化剂,把氛围渲染得更加暧昧,勾动彼此之间的浓情,愈演愈烈。
不过怎么说,这时候都不大合适。
“打住,说好了交流感情,健康生活,你别把事儿往少儿不宜上带啊……”
虽然这个法子转移注意力,有点生硬,但是效果很好,至少能把他家少爷的满腹心思拉回来。
秦岚用手肘支开白鹄,这家伙亲完就往他脖子边上凑,再不拦着估计又要被啃上了,虽然清楚,白鹄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但是被撩起火,两个人可都不好受。
分开都快两个月没见了,要不是因为受伤,这会儿估计秦岚还在赖床。
把狐狸圈进怀里的白鹄,小声嗯了一句,他也没想太过分,不然在浴室里就忍不住了,何苦等到现在?
等他养好伤再说,这种事,不急。
成功把气氛拨回原样,秦岚挑了一缕白鹄的金发,绕在指尖把玩,柔顺的发丝在阳光下泛起光泽,格外耀眼,他一直很喜欢。
秦岚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三次骨折。
他虽然过去受过不少伤,可骨头硬,很少伤筋动骨,算上这一回,也不过只是三次断骨罢了。
几年前摔下山崖的时候,秦岚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当时还想着,临死前身边陪着的人竟然是小少爷白鹄,还真是蛮不错的。
可就是这小孩,说话真不好听,让他不仅伤口疼,胸口也一阵阵发闷发堵,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湿棉花,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也还好,那一次之后,他也真的打算,换种活法儿。
白鹄的存在,于他而言,算是做出决定前的最后一个理由,秦岚习惯做一些重要决定之间,都要找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这些理由,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也是能让他不后悔的原因。
养伤期间,试着撮合小少爷和他的小竹马和好,最后结果如何,秦岚懒得管,他当时计划着离开钱籽湘,忙着躲人,最后总算赶在白鹄开学前去见了他一次。
最后那个赌,一二三回头,真的给了秦岚底气,也让他愿意冒着被废掉手的风险,和钱籽湘坦白一切。
之后,换种活法,断骨新生。
所以秦岚和白鹄说,他不觉得那是一场无妄灾,也不觉得,当年的小少爷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对吧?”
“嗯,是你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秦岚表示心情很好,闲聊的空隙中打了个哈欠,突然又被白鹄问起一件事。
他第一次受这种伤,是因为什么?
秦岚被他问住,低头沉默,过了良久,才笑着和白鹄讲过去的经历。
“也不是多大的事,八岁的时候,被那个人渣踹断了两根肋骨。”
他说着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唇角上扬,眉眼舒展,唯独眼底没有笑意,让这个表情看起来更像是伪装。
“那人渣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这你知道,他当时不常回我妈住的地方,回去就是喝酒打人,小凤那时候太小,每次都被我妈塞到我怀里,推进屋子躲着。”
“她告诉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去,如果小凤害怕,就帮她捂住耳朵,至于我……她要我别去听,要躲好。”
“有一次我没忍住,冲出去拦在我妈面前,她被打得浑身是伤,还要把我推开,让我回屋去,我没听,顶撞了那老东西几句,被一脚踢开,然后……白鹄?”
这段沉入回忆中的自言自语,最终被一个结实温暖的拥抱打断,秦岚弯弯眼角,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至于那尘封心底的苦寒,悄悄被暖阳浸染,时过境迁,也就没了威力,变成一段遗留在时间深处的过往,伤痕愈合,被爱人给予的甜意包裹,不会再痛了。
“诶,没必要难过啊,我倒觉得踹断了那两根肋骨,也算彻底让我认清楚现实,下定决心,有一天要带小凤离开。”
他至今都记得,八岁那年,忍着高烧和疼痛,连呼吸都用尽一切力气的感觉。
那一场伤痛,烧断了血脉上肮脏的联系,斩尽了所谓的父子亲情,让秦岚在本该天真的年纪,又一次认清现实。
于他而言,这是一场重生。
断裂的骨骼是被挣脱的枷锁,从那以后,谁也无法阻拦他活成一束风,只为自己珍爱的人吹拂。
他时至今日的人生,三次受伤,每一次都有着截然不同的体验。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疼痛留给秦岚的,都是一些值得的东西。
年幼时的痛教会他该怎么活,徘徊时的伤让他坚定选择,而如今,这一次的意外,也让秦岚体会到了浓重的爱。
并非感恩痛苦,只是庆幸,疴疾痊愈之后,留给他的,是一些值得的东西。
所以啊……
“如果真的心疼,那你就多抱我一会儿。”
多抱我一会儿,尽管我不需要安慰,但是拥抱总没有错。
更何况,是爱人的拥抱。
穿堂掠过一阵清风,吹动了恋人的发丝,落影像是浮光涌动的波痕,漂泊在纱帘之上,轻轻摇曳。
白鹄如他所言,紧紧抱住秦岚,在暖光里默然无声,希望这份安宁,能给他一方净土,余生足以幸福。
“等我养好伤,再去骑一次摩托车吧?”
“好,一起去感受风。”
沉疴顽疾,总归是旧梦,骨痂隐痛,终究会消散。
秦岚如今要做的,是牵紧爱人的手。
在大好天光之下,奔赴属于他们的未来。
end.
后面有话讲:
我对白兰地一直是爱得深沉。
追更第二季还不忘时时复习,同关里的他俩,还有第一季的他俩,都快被我盘出包浆了!
哇!追更新真是痛并快乐着!
(有彩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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