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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 血腥/暴力/恐怖元素  (未到年龄及心智不成熟者 勿入

主人狼恋视角,cp乱炖,碰啥嗑啥

请勿上升

第二夜

左航站在1806号房间的外面徘徊了快有五分钟了,他有好几次想要走上前去敲门,却又担心张泽禹或许并不想搭理他。

可是,他也不能这么快就失去了张泽禹的信任。

左航鼓起了勇气,想着这次一定要敲下去。

可房门却自己打开了。

里面的人抬眼看了看左航那奇怪的姿势,有些费解:“几个意思啊?”

“聊聊吧。”左航说。

张泽禹有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拒绝掉他的提议。

他开门就是想着去找他,他也正打算在今晚的投票之前,找个机会跟左航好好地谈一谈。

“就在这儿说?”左航对张泽禹挑的地点有些无话可说,去哪儿不行啊,非得要在这儿?他有些嫌弃——张泽禹带他径直溜进了二楼尽头的公用厕所。

门一打开就是废弃的水管铁锈味,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被人使用过了。左航扫视了一圈,倒也算是一览无余,就连每一个小隔间的破烂木板门都是大开着的。

“二楼的卧室都有独立卫浴,也就这儿没人会来。”张泽禹解释道,“说吧,你今天早上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想打倒钩。现在这个局,狼人劣势得一塌糊涂,还容得下你拿那一票去钻好人队伍?”

“我不是那个意思…”左航一时语塞,其实今早苏新皓的票数和张泽禹的落差还挺大的。就算左航投了张泽禹,狼人也是拿不到警徽的。

那他还不如先藏一藏。

只是这话在张泽禹听起来,跟马后炮也没什么两样。投票都是数了三二一同时投的,又不存在谁跟谁的票。

既然没有随大流的可能性,那么左航这番话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找补。

左航也看出了张泽禹的心思,他叹了口气:“狼踩狼,是不是我先说的啊?”

张泽禹回忆了一下今早的事,面色稍霁。确实是左航先提出了这个可能性,张泽禹才能接着他的逻辑讲下去的。他昨晚其实也没能想到,今早起来会是三个预言家同时抢警徽的局面。

要是能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今后就一口咬死苏新皓和余宇涵都是狼,他们内部出了问题才跳出来自相残杀——苏新皓根本就是想踩着余宇涵做高自己的身份。

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个?”张泽禹问道,他似乎已经消了气,“那就赶紧出去吧,被人发现了我们俩偷偷躲在这儿,那可就说不清了。”

左航这才想起来正经事,他速战速决地向张泽禹交待了有关于警徽的一切。

张泽禹脸上的神色从止不住的惊讶渐渐转为了凝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以至于左航的话头都停了许久了,张泽禹还迟迟不开口。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左航叫他,“我这么做,应该没问题吧。”

张泽禹摇了摇头,脸上竟然出现了左航熟悉的笑,他甚至看见了那颗快要长好了的牙。左航忽然有些怀念,好像已经许久没见到这样笑着的张泽禹了。与此同时,他也没搞懂张泽禹此时此刻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张泽禹先是肯定了左航的做法。

至少从结果上来看,左航已经把这枚警徽对狼人团队的伤害指数,直接降到了最低。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左航锲而不舍地追问他。

张泽禹又笑了:“一件能保命的事,你就别多问了。”他说完便打算要走,还不忘回头交待左航倒数100个数再离开,以防他们同时被看见。

左航只觉得张泽禹是不是也太谨慎了点——不过目前这种局面之下,处处小心才是对的。

他无话可说,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从100数到了1,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回头从1数到了100,这才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公用厕所的窗户没关好,突然涌进了一阵穿堂风,把左航刚才没合死的门“砰——”的一声给扫上了,连同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直到几分钟以后,才完全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1、2、3、4……”

——最里面的隔间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报数声。

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片密闭的空间里摇荡出了回音。

隔间的门板的确都是敞开着的,因而左航和张泽禹对此丝毫不知情——

这里原来还藏着第三个人。

那人也学着左航的样子数到了一百,走了出来,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对话,脸上蓦地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

*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楼健身房里的苏新皓突然激动了起来,他一个翻身从玩了几分钟的器械上跳了下来,风风火火地冲到朱志鑫面前:“我刚刚想起来的。但我只要说了,你绝对绝对会相信我就是真的预言家。”

朱志鑫坐在角落的瑜伽垫上,他刚把那台小型跑步机让给了张峻豪用,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滴落了下来,可是他好像并不是特别好奇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你是没有用的。你验了我是好人,就算我真信你,别人也只会觉得我们俩是在抱团。”

“但…可是…”苏新皓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倒是有些急了,他也没忘了随手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条干净毛巾扔给他,“你……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是现在暂时不想…”朱志鑫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从跑步机上爬下来的张峻豪给打断了。

“你就让他说嘛,朱志鑫!”张峻豪贴在他旁边坐下来,“你不想听,我还想要知道呢。”

“等会投票的时候,再把你想到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朱志鑫拿着他的毛巾擦了擦脸,“如果真的是那么重要的线索,我看我最好还是跟着旁人一起惊讶,对你对我,都比较好。”

苏新皓有些钻了牛角尖,突然就冒了点火气:“朱志鑫,是不是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

朱志鑫难得见到苏新皓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甚至还觉得有点可爱,他笑了笑:“摸摸你胸前装的东西,再回头想想你说的是什么话。”

苏新皓下意识地照做了——他按到了那枚坚硬的警徽,直到咯得他心口都疼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日后的走向如何,但最起码,朱志鑫在当下还是信任他的,这也就足够了。

“晚上吃什么?”苏新皓突然有那么点讨好的意思,“我可以去做…”

“番茄炒鸡蛋!”张峻豪刚喝完一大口水,直接抢答了他的问题。

“炒什么番茄,他又不吃......”苏新皓看上去心情不错,也只是白了他一眼,“酸辣土豆丝吧。”

*

跟张泽禹分开以后,左航回房间又小睡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他想要厘清一些思路,同时也需要养精蓄锐,才好去面对今晚的一切。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左航还没来得及拉上窗帘,远方树影重重,乌鸦粗哑着嗓子,一声接着一声地叫着,听得人心里一阵阵恶寒。

左航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6点了,而他也的确有些饿了,走出房门便径直朝着餐厅的方向过去。没想到,在一楼大厅里,他又遇见了张极。

张极独自一个人坐在楼梯口。

“你们都吃过了吗?”左航问他。

张极听见左航的声音,转了个身,朝他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左航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吃了,张泽禹他吃不下,先去隔壁休息室里坐着了。”

“那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啊…那间休息室的气氛太…太…怎么说呢......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想在里头待着,”张极说道,“原本想六点整的时候,再上楼去叫你的。”

左航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过去:“那我先去吃一口,等会儿见吧。”

“左航,你等一下!”张极突然又叫住了他,“…你是知道的,我不太会玩这个游戏…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张泽禹,他会死吗?”

左航并没有再回头,他不想让张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你要是不想让他…”他哽了一下,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个字吐了出来。

“你要是不想他死,等会儿上了楼,就只能去投另一个人。”

餐厅里只剩下几个人还在里间,他们围在电锅旁边用漏勺捞着些什么,左航走近了点才看清,原来是邓佳鑫下了一锅抄手,他看见左航来了便也问他吃不吃。

左航点点头,又去旁边装着调味酱的储物柜里翻找出一瓶老干妈。

好久没吃上红油抄手了,虽然老干妈也勉强凑合,但这顿晚饭他从始至终都吃得心不在焉的。左航不愿意去回想张极口中的可怕设想,可是……他看了一眼站起来往碗里猛舀辣椒酱的余宇涵,这人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他仿佛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是无知无觉的。

左航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亲历了两次死亡,所以情绪才会格外紧绷,赵冠羽出事的时候,余宇涵好像也是站在了很后面的位置,他根本没来得及亲眼见证项圈杀人的完整过程。

一想到赵冠羽,这顿红艳艳的抄手吃得他几乎又快消化不良了。

没准以后口味都得跟着改成清淡挂了,他最近好像对红色PTSD了,至少目前是连辣油都见不得了。

刚放下筷子,连碗都还来不及洗,张峻豪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喊所有人去二楼会议室集合。

手腕上的电子表动了一下,左航瞥了一眼,时间跳到了30分。

*

【18:35】二楼会议室

会议室的红木双开门在二楼走廊的另一端,和那间废弃的公厕遥遥相对着。会议桌比楼下休息室里的那张还要长上两倍,座椅也是那种黑色网背并且带了滚轮的。

可这样一来,也就在无形之中把所有人之间的距离都拉大了很多,就算想要跟邻座说句悄悄话,此时此刻也会非常的显眼。

距离七点还有一段时间,按照今天早上报出来的身份来看,场上目前有争议的也就只有那三个“预言家”们了——苏新皓、余宇涵、张泽禹。

而其他人多半是可以活过今天的,问题只在于要投谁。

“我们还可以弃票吗?”姚昱辰问了一句。

朱志鑫尽可能用相对委婉一点的口气告诉他:“按照细则上来看,现在恐怕不行。”

“那白天选警长的时候怎么可以。”余宇涵追问他。

苏新皓对这个不好好记住游戏规则的人简直快没话讲了,他没忍住怼了他一句:“你要是想弃票,等会儿可以自己试一试。” 

张泽禹打算先作壁上观,苏新皓和余宇涵之间的冲突越是激烈,于他而言就越有利。可惜他这条静观其变的策略也并没能坚持很久。

苏新皓首先站了起来,说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是有关于预言家晚上的验人流程的。

张泽禹笑着接过他的话来:“遥控器。”

遥控器??左航心里警铃大作,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邓佳鑫,却不幸的发现,邓佳鑫居然也在看他。

左航懊恼了起来,他怎么就忘了说了呢,他还没把邓佳鑫已经起了疑心的事情告诉张泽禹呢。

苏新皓愣住了,他本来已经是志在必得了,毕竟这个关键的线索除了所有的神职以外,普通村民和狼都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只要先一步说出来,最起码他可以暂时获得所有神职的信任。

但张泽禹如果是狼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难道…余宇涵才是……

苏新皓转头看了一眼余宇涵,余宇涵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仿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张泽禹继续说:“昨晚刚进房间,桌上的电视就亮了,问我要验谁,我就用房间里配好的小遥控器,按了余宇涵的门牌号码。”

“原来你们在说这个啊。”余宇涵像是恍然大悟了似的,“我就是这么验人的啊,不然怎么验。还以为你们神神秘秘的,是要说什么大事呢。”

苏新皓跌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知道,开口的先机实在太重要了,而他已经晚了一步,不是,是两步。

张泽禹描述得如此细致入微,余宇涵接话接得也不算生硬,他此时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警长地位,他又得努力去想些别的办法出来。

可如今在其他人的心里,能够信任的预言家到底是谁,恐怕也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罗生门。

“苏新皓下午就告诉我了。”朱志鑫突然插了一句,“他下午就已经把这个细节讲给我听过一遍了。”

所以你们不能因为刚才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怀疑他。

张峻豪听了这话,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朱志鑫看。

撒谎。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编这段谎话来骗人呢?就算苏新皓没及时说出来,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又拿着警徽,目前也没什么人去怀疑他啊。

而且,苏新皓下午的时候,明明什么细节都没说过,朱志鑫嘴里口口声声说着并没有完全交付自己的信任,但到头来还是要包庇他吗?

原来朱志鑫说谎的时候,居然也可以做到这样的脸不红心不跳。

朱志鑫看了张峻豪一眼,对着他不可查觉地摇了摇头。

张峻豪明明现在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看见朱志鑫递给他的那个眼神,最终还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只是不知怎么的,他不自觉地就烦躁了起来,原本他们三个下午已经分析好了谁最可疑,决定今晚要一起投那个人。

可现在,张峻豪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被他们两个人排除在外的感觉——他忽然就不想照做了。

“所以……”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邓佳鑫突然发了问,“这个别墅里所有的遥控器,都不只是一个摆设,都是可以用的,对吗?”

左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总感觉邓佳鑫似乎意有所指,特别是说到“所有的”那三个字的时候。

他不敢再看他,只是低着头装死——倘若想得乐观一点的话,邓佳鑫就算知道他做了点操作,也未必能猜出他具体动了什么手脚。

只是希望他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立刻就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左航打心底里有些慌了,万一邓佳鑫真的说了该怎么办呢,他一时半刻还没办法圆出一个完美的谎来为自己开脱。

张泽禹总觉得邓佳鑫提的这个问题奇奇怪怪的,却又听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前后想了一下,才回答他说:“我们还不知道狼人具体是怎么杀人的,但如果他们是直接出门下手的话,夜里需要操作电视的,恐怕就只有神职了。”

好在邓佳鑫问完也就顺势闭了嘴,倒是没再多说一个字。

只有左航知道,他脸上那神情,就是明明白白地对他写着大字报——这事儿没完。

张泽禹接着为自己掰票:“我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我是真的预言家,余宇涵就是我昨晚查到的狼。苏新皓呢,我虽然暂时不知道他是什么,但是他抢了警徽,要么他也是狼,要么…他就是捣乱的丘比特。”

“丘比特”这个词,至此还是第一次被拿到了台面上。

左航在心里无能狂怒,暴躁地吼了好几嗓子,而面子上还得装作一副很认可张泽禹的样子,配合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才第一天,明明还盘算不到丘比特的头上,张泽禹却这么早就想着要把第三方拉下水,来迷惑好人的视线。

真是个人精。

童禹坤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余宇涵:“你不说点什么吗?”

“嘶……你干嘛呀…”余宇涵被他踹得小腿骨头都疼了,“该说的白天早就说完了,还能说什么呀,张泽禹是狼,投他不就完事了嘛。”

童禹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现在真的觉得就算天王老子驾到了,估计都难救回余宇涵的小命。

还有五分钟就到七点了。

“如果……”姚昱辰忽然出了声,“如果不投…会怎么样呢?”

他刚问完,对面墙上挂着的几台摄像机,竟集体朝他转了过来。

姚昱辰吓得脸都白了。

朱志鑫扫了一眼,觉得自己应该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了,弃票的下场,估计姚昱辰多半已经有数了。

他们都亲眼见证过同伴的死亡,现下只有遵守最基本的游戏规则,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还剩最后一分钟。

一直憋不出话来的余宇涵这才紧张了起来,他狠狠地攥住自己的领口,像是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见他大幅度地向后滑动了一下自己的座椅,忽然猛地站了起来。

余宇涵冲到了张极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你!你是不是要跟着张泽禹,一起投我?”张极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懵了,他愣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余宇涵松开了他,转向了第二个人,“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张峻豪,你不会投我的,对吗?”

张峻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避了他的视线。

余宇涵终于感受到了绝望,他似乎忘记了这一点——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而现在,就连张峻豪也……

“就连你也想要我死吗?”他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再去求谁才好。

张峻豪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有些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朱志鑫看了一眼挂钟,开始了今晚的倒计时:“20、19、18…”他们必须在七点到来的那一瞬间,同时做出选择。

“等一下。”张泽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差了起来,他打断了朱志鑫的声音,转而问向苏新皓,“警徽你今天要用吗?这你得提前说清楚了。”

苏新皓摇了摇头,今天投票的焦点显然还不在他的身上,而且他也不觉得狼人第一天就会集体绑票暴露整个团队。

警徽还是得留一留的,后面将会有更需要它的日子。

“…5、4、3、2、1。”

所有人都抬起了手臂。

左航的眼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好,他的胸口砰砰乱跳着,只感觉张泽禹仿佛吃到了好多票,有好几个人都指着他。他在心里疯狂计算着——除了余宇涵以外,还有朱志鑫,还有苏新皓…怎么连邓佳鑫也投了张泽禹?甚至还有童禹坤?童禹坤啊??他是脑子进了水了吗??

左航在交错的手臂里来来回回数了好几圈,这才确定了一共是五票。

而他们总共有十一个人。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那反过来也就是说,余宇涵他……

“五比五。”朱志鑫说,“这么看来,是平票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

七点早就已经过了,可是谁的项圈都没响,看来平票是可以被接受的局面,他们并不需要再多一轮的辩论了。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吗?”苏新皓问道。

余宇涵瘫倒在了座椅上,他的后背全都湿透了。

*

姚昱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与其说是收拾,到不如说像是随便找一些事情做做,让自己看着忙碌一点,陈天润已经看他来来回回拉了好几次的拉链,像个强迫症似的,非要把每一本书都归得整整齐齐。

“你要回房间了吗?”陈天润问了他一句。

他刚刚哭着投了自己,姚昱辰是唯一一个没有投别人的人,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还是红红的。

姚昱辰对着他摇了摇头,说他还是想跟大家一起去楼下呆着,而且天黑了以后,一旦回了房间,不是就不允许再出门了吗。

陈天润想想也是,那还不如在一楼找点什么事情做做,他甚至觉得气氛好像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很多,没有死人的平票局面,尽管对好人十分的不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还有谁不想现在就回房间的吗?”谁问了这么一句。

“一起去看电影吧不然?”张峻豪提议道,“我记得有一个像是家庭影院一样的房间。”

一行人经过地下室抱了点饮料和零食。张泽禹可能是因为晚饭没吃的缘故,紧张到现在才终于有了饥饿的感觉,他用纸袋子杂七杂八提了一大堆,在里面磨蹭了半天才出来。

他们在摆满了录像带的收纳盒里挑了一部去年刚上映了没多久的片子。那部电影在当时的风评很好,他们也都算是耳熟能详,只是忙着上学和训练,竟然也还没人看过。

影片是温情向的,有些老旧的时空穿越题材,不过以他们的年纪来说,上个世纪发生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新奇,中间还挺搞笑。

由于是歌颂母爱的主题,最后大多数人都看哭了。

陈天润也想家想妈妈了,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看着坐在他前面的左航正低头猛揉眼睛,像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在掉眼泪。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找了半天,想翻一张纸巾给他,可愣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片尾曲是一首很好听的慢歌,于是谁也没想着跳过,他们都静静地坐着听完了。

陈天润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便看着左航的侧脸发起了呆,他突然之间回忆起了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的一句话——“只有在戏院的池座里,好人和坏人的眼泪,才融汇到了一起。”

他再一次想到了左航的身份。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他。

*

【21:48】一楼楼梯

看完了一部两个小时多一点的电影,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他们必须在每晚十点以前回到各自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方才掉了点眼泪,左航上楼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只是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折返一趟。

地下室里没有白炽灯,只有几个昏黄的小电灯泡,大晚上的,要是一个人进去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吓人的。

可是他又真的很想去拿瓶矿泉水,他刚刚喝下去的饮料实在是太甜了,现在他的喉咙都像是被黏上了。

“…你们…你们谁能跟我去趟地下室吗,我想拿点水?”眼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要回房间了,他此时再不问也就没机会了。

“我也想去,”一直走在他的后面的陈天润迅速地接了话,“我饿了。”

左航回了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他原本是想喊张泽禹一起的,顺便还能提前商量一下今晚的策略,不然等再见面的时候,就又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做决定了。

只是他不敢直接指名道姓地点出张泽禹的名字,而张泽禹又走得飞快,早就一脚迈进了房门,当左航话音落地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出门了。

左航很怕引人怀疑,不过倘若现在忽然又说不想去了,那就更奇怪了。

张极还没进门,便随口问了他一句:“要我跟你们一起吗?”

“不用了,”陈天润立刻说道,“很晚了,我跟左航速去速回吧。”

*

“你到底在搞什么?”左航边下楼梯边问他,“你这样,我们很容易被怀疑上。”

陈天润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掉头跑回了二楼。

左航看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只能紧紧跟了上了去,只见陈天润在过道里走了两个来回,确定了每个人都已经回了房间,这才放心地拉着左航一起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你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左航看了眼手表,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就快十点了,现在只剩下了十分钟不到而已。

他点点头,但也只是催促左航先赶快去拿水。

左航一次性抱了三瓶矿泉水出来:“边走边说吧。”

陈天润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是把他怀里的水一把抓了过来,全都扔到了地上。

“你别说话。”陈天润说,他们此刻正站在地下室的出口,前后都是幽深不见底的走廊。

陈天润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有几台红外监控,缓缓地朝向他们的位置转了过来,“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也不要动,不要摇头也不要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狼。”

左航心里像是突起了一场狂风骤雨,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什么暗示都不能给,否则他就得立刻出局了。不过,只要他不给出任何反应,这一切就只是陈天润单方面的猜测和自说自话而已。

规则只说了情侣不可以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是什么,但却没说不能抿对方的身份牌。

左航僵硬地站着,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他死死地盯着陈天润的脸看,不知道人类最多可以坚持多久不眨眼?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在陈天润根本不看他,他一心一意只盯着高处的监控设备,仿佛那些才是他真正的说话对象。刚才在二楼会议室里,他亲眼看见了那些设备会自动朝着说话人的方向变换位置,那恐怕跟人体的红外感应没什么关系了——从那时候起,他的心里就萌生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他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们这样不算犯规。”他陈述道。

此时,监控已经完全对准了他们的脸。

只听见陈天润继续说了下去:“我很确定我们现在就是场上的第三方。如果我猜错了,你可以立刻来惩罚我,让我出局。”

可能快要有一分钟过去了,预想的窒息感并没有到来——什么都没发生。

左航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那他是不是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只见陈天润一直盯着的那台摄像头,笨拙地上下摇动了两次,像是在模拟人类的点头。

原来那台机器的背后,真的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

左航想到了这一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的?”他开口问道,左航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说漏了嘴,但他一定是无心之失,因为就连监控背后坐着的人也没听出任何端倪。

“现在没空讲那么多了,之后再说吧。”他们朝着二楼的方向跑了起来,“你能告诉我,还有哪些人是狼吗?”陈天润问他。

规则里其实并没有明确提到这一点,这恐怕是个未及的漏洞。其中只强调了情侣之间不能互相交牌,既然陈天润已经猜出了左航是狼,刚刚也算是无事发生。或许,今后只要陈天润不直接说自己是村民还是神,他们从此就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左航突然想要跟他一起疯一回:“要不试一试?”

“愿意赌一把吗?”他抱着三个瓶子一路小跑,现在已经有点喘上了。

“你说吧。”

左航有些惊讶,陈天润原来就是胆子这么大的人吗?

“张泽禹,童禹坤,还有一个昨晚没出现。”

说话间,他们已经跑回了二楼楼道口,距离十点只剩下最后的三分钟了——而他们暂时都还是活蹦乱跳的。

“看来我们赌赢了。”陈天润喘了口气,抬头朝他笑了笑,“可是,你说的没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左航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字面意思。”

“丘比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连到了人狼…”陈天润思考了一下,时钟还在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往前走。

“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左航看了一眼手表,又塞了一瓶水给他。

“谢谢,那你等会儿也小心点。”陈天润接了过来,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航也踩着十点的钟声,准时关上了房门。

*

【11:30】二楼走廊

“刚刚是怎么了?”张泽禹一见到左航出门便开口问他,“你是想找我一起?”

左航应承了他一句:“也没什么,就是想再多点时间,好商量一下今晚怎么办。”

“那陈天润又是怎么回事?”

“他啊…他就是顺便拿点吃的上来,”左航顺势转移了话题,“你不知道,当时就快到十点了,我们来回一路上都是跑着的。就算没凑巧跟你一块儿去,也不怎么可惜。”

张泽禹没再追问下去,毕竟夜里的时间实在金贵,尽管他尚且存有一丝丝疑惑——陈天润平日里并不是那么积极的人,他刚才的反应有些古怪了,比如他飞快而又坚决地拒绝了张极,简直像是铁了心要单独跟左航待一会儿。

只不过这些小问题都可以放到白天再处理,现在重要的是今晚开哪一间门。

一入夜就像是短暂患上了失语症的童禹坤,这时候却突然说了话:“你们都不用猜了,苏新皓才是真的预言家。”

张泽禹追问他道:“这么说,余宇涵白天的时候,已经跟你交了底了?”

童禹坤点了点头,他又哭了,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忍心。

白天和黑夜里的童禹坤,像是交换了人格的两个人,明明几个小时以前还在支持着余宇涵,晚上却立刻揭了他的老底。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你?”

童禹坤想起了余宇涵白天对他说过的话,露出了一个惨笑:“我确定,他不会骗我的。”

左航看着他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矛盾也太纠结了,他无法想象,一个人真的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两张面孔无缝切换吗。

张泽禹几乎是要被童禹坤今晚的投票给气死了。

平票的局面完全是他命大,稍有不慎,他根本没办法活到现在;如果他死了,那可就多亏了童禹坤给他送上的宝贵一票了。

“总之,今晚不能选余宇涵和苏新皓了,没错吧?”左航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但实际上他是觉得再不快点做出决定,又得还原前一天晚上的情况了,他的喉咙到现在还痛着,“他们俩无论谁死在了夜里,对你恐怕都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张泽禹反问道,实际上他早就确定好了今晚的人选,“朱志鑫根本不相信我,这你也都看到了,我们现在反而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童禹坤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他愣住了。

“今晚必须选余宇涵。”张泽禹说道。

左航没领会过来他的意思,他觉得张泽禹说出这种自杀式的话,怕不是玩得失心疯了。余宇涵可是他白天查出来的狼,要是就这样倒在了夜里,那不就做实了余宇涵根本就是个好人?张泽禹他是不想活了吗?

“我和余宇涵白天都这样杠上了,一旦他死在了夜里,”张泽禹把自己的逻辑一步一步解释给他听,“我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怀疑。”

“可是在朱志鑫眼里,我如果是狼,至于这么蠢吗?”

左航这下才算听明白了。以朱志鑫凡事总爱多想一步的性格,余宇涵要是死了,朱志鑫搞不好真的会以为张泽禹才是被冤枉的那个人,狼人杀了余宇涵,就是故意想要脏一手张泽禹。

这样一来,他们反倒可以接着去盘算苏新皓和余宇涵是不是存在狼人互踩的情况了。

“你风筝线带出来了吗?”张泽禹问童禹坤道。

童禹坤摸了摸口袋里坚硬的塑料圆环,摇了摇头,退后了几步:“你们不能杀了他。我以为......他今晚肯定不会死,才会告诉你们他是假的。”

“既然他是假的,”童禹坤接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杀了真预言家苏新皓。”

“我问你,”张泽禹看上去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他没想到童禹坤这么不会玩这个游戏,“今天晚上的投票,有一个人去投苏新皓吗?”

左航看童禹坤还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只好接着替他把张泽禹的话补充完整:“那个守卫,不管他是谁,多半是会去守苏新皓的,我们今晚无论选谁都不能选到他头上。”

童禹坤沉默了,只是还在不停地摇着头,他也看出了他的另外两位同伴似乎心意已决,只是他还想再尽可能地去辩解点什么:“你们怎么就知道,狼人可以自相残杀?万一不行…”

左航见着童禹坤负隅顽抗的样子,几乎都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了:“第四匹狼,直到今天也没出现过。”

如果说第一夜是一个不小心睡过了头,可总不至于连续两个晚上都是如此吧。看来那个人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跟他们并肩作战了。那么要是他们在夜里失手杀了这位“同伴”,也就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了。

尽管好人并不知道晚上发生的种种,但是这个游戏里并没有女巫,也就不会出现狼人自愿自杀来骗取解药的情况——可若是三个狼人在夜里合伙起来谋杀了另一个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是杀一个狼人,可以保证自己接着活下去,即便是同伴,此时此刻或许也无关紧要了吧。

左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转念想到了迟迟不现身的第四匹狼,忽然之间又觉得同伴掉链子的时候,好像比对手还要可恨一点。

“走吧,去开门吧。”张泽禹动作了起来,他相信等开了门,童禹坤自然会把他口袋里的凶器乖乖地交出来,毕竟昨晚那致命的几刀,还是他狠心下的手。

童禹坤抢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不让张泽禹碰。

他们僵持着。

左航没想到童禹坤就这么犟上了,他走上前帮着张泽禹一起把童禹坤给扯了开来,张泽禹用力按了下去。

——打不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打不开呢?

张泽禹的脑海里翻涌过一个可怕的设想,他用力地拽着门把手,连同门板都被他拉扯得前后摇晃,夜已经深了,他们试图强行闯入的声音刺耳可怖,在寂静的走廊上回响着。

左航也上了手,他机械地试了几次——是真的打不开。

“是谁…谁…谁在外面?是张泽禹吗!”余宇涵微弱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突然就被点了名,张泽禹吓得像是被门把手烫到了一样,立刻脱了手。

虽然左航知道,余宇涵是出不来的,但也还是跟着心里一颤——他从未听过余宇涵害怕到发抖的声音。

现在要怎么办?左航刚想问张泽禹。

却只见张泽禹转身跑向了1802号房门,试图再尝试一次。

左航不用去也能知道结果——他们一晚上只能做一次选择。

苏新皓的房门也自动落了锁,恐怕在他们决策失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房门都已经打不开了——

今夜是守卫赢了。

这一次的平安夜很有可能是个极大的隐患,对他们三个人而言都是如此。

保不齐明天夜里,就再也看不见谁了。

左航看着坐在地上的童禹坤说道:“你怎么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童禹坤并不想跟他抬杠,他见左航没有要来拉他一把的样子,便自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你们俩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左航继续说,“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总得做个选择。”

“你为什么好像冷静了很多?”童禹坤看上去有些震惊,他像是第一次彻底地认识了左航这个人——明明二三十个小时以前,看见赵冠羽倒下去的时候,他还害怕到直接昏了过去。

今晚的失利仿佛让他性情大变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左航干巴巴地说,“你还是早些认清比较好。”

张泽禹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脸色,也像是被左航的这番话给惊到了。

“既然都已经背叛了,那还在乎什么呢?”没想到左航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停不下来,“你搞成这样要死不活的…有意思吗?”

童禹坤冷笑道:“就冲着守卫会守他这一点,你们有谁猜到了吗?啊?你猜到了吗?现在倒马后炮起来,怪上我了,我就算早几分钟让你去开门,你们就杀得成了吗?”

左航其实知道自己现在的抱怨和指责都是没什么道理的。只不过这一晚上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好像一直在跟死神擦肩而过,心率也始终没下来过。

他冷静了片刻,对着童禹坤郑重其事地道了歉。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分了。”

童禹坤还在气头上,只是吸了吸鼻子,压根没理他。

他们各怀心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左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他现在万分好奇,这个守卫到底是个何方神圣,今晚值得被守护的对象,不是苏新皓,就得轮到张泽禹,怎么还能守到余宇涵的头上去?

莫非守卫已经暗地里站好了队,余宇涵才是他认可的真预言家?那童禹坤为什么又说……

要么守卫根本就是在乱玩。

有没有可能是……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脸,而那个人前不久还在跟他说着“...你是知道的,我不太会玩这个游戏。”

会是他吗?

因为觉得今天晚上投了余宇涵一票实在是太愧疚了,所以守了他,权当作是弥补了?

左航打了个哈欠,他的脑子里像是混了一团浆糊,越搅越黏稠。这一晚上对于他而言,已经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了。

他瘫倒在床上——要尽快收拾好情绪,还得笑着迎接明天早上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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