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老鼠》动画片分析：有声时代的幽默哑剧片
【摘要】：接下来的18年,他们共同创作了一百多集《猫和老鼠》系列动画,赢得了7项奥斯卡奖。他导演了13集《猫和老鼠》系列动画,不过他和他的捷克动画班子没有延续辉煌。作品分析《猫和老鼠》对美国动画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3]《猫和老鼠》的创作者利用幽默搞笑的哑剧形式、源于生活的剧情和戏仿等手段达到这样的目的。《猫和老鼠》也会偶尔反串经典电影,戏仿电影里的片段或情节。
《猫和老鼠》：有声时代的幽默哑剧片
中 文 名：猫和老鼠/汤姆和杰瑞
英 文 名：Tom and Jerry
导 演：威廉·汉纳(William Hanna)、约瑟夫·巴伯拉(Joseph Barbera)
制 片 人：弗莱德·奎姆比(Fred Quimby)
动 画：瑞·皮德森(Ray Patterson)
音 乐：斯科特·波瑞德利(Scott Bradley)
制作发行：米高梅电影公司
获奖情况：7次获奥斯卡金像奖,2次获奥斯卡提名
相关资料
《猫和老鼠》是当今举世闻名的动画片,由于米高梅在动画方面不愿冒太大的风险,导致《猫和老鼠》的命运断断续续,前后经历了四个不同的发展时期：
诞生时期——汉纳—巴伯拉时代(1939-1958)
1939年,具有喜剧天赋和组织才能的威廉·汉纳和卓越的绘画天才约瑟夫·巴伯拉共同执导《猫和老鼠》的第一部《猫咪搞到了靴子》(Puss Gets the Boot)。接下来的18年,他们共同创作了一百多集《猫和老鼠》系列动画,赢得了7项奥斯卡奖。
艰难时期——基恩·迪驰(Gene Deitch)时代(1961-1962)
1957年,导演换成了基恩·迪驰。他导演了13集《猫和老鼠》系列动画,不过他和他的捷克动画班子没有延续辉煌。
猫鼠的末期——查克·琼斯(Chuck Jones)时代(1963-1967)
1963年查克·琼斯做了导演,制作了34集,也没有给《猫和老鼠》带来什么奇迹。
缔造者的回归——后猫鼠时代(1975-1989)
1989年,比尔·汉纳和约瑟夫·巴伯拉给美国广播公司(ABC)的“Saturday Morning TV”电视节目创作另一部动画片《小猫和小老鼠》(Tom&Jerry Kids),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戴帽子的小猫以及更小的老鼠。[1]
内容介绍
动画片《猫和老鼠》故事非常简单,两个主角猫和老鼠是一对邻居,也是一对老冤家。正是这对冤家的故事带给了全世界人们无尽的欢乐。每一集都以不同的情形开始,以相同的结局结束。这样的剧情结构设置了足够吸引人的悬念,使观众看完一集后,急切地期待下一集,想知道到底猫和老鼠的恩怨又会以怎样的情形开始。故事虽然简单,但情节设置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猫和老鼠》“共有116个动画角色形象,每一集里选2-3个角色,以不同的性格搭配在一起,讲一个‘猫捉老鼠’的故事”。[2]猫又笨又善良,老鼠精灵狡猾,猫想方设法捉到老鼠,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还被老鼠折磨得遍体鳞伤。还有其他不同性格特征的角色,如爱护儿子的大狗,“认贼作父”的小鸟,超级无敌霸道的杰瑞表弟……这些小角色也同样带给了人们欢笑。
作品分析
《猫和老鼠》对美国动画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该片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这些风格像一张明信片一样,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一旦出现观众就可以辨认出来。
1.风趣幽默
“美国动画主要走的是商业路线,以娱乐大众为初衷,以票房及市场效益为价值标准,迎合并取悦观众是其创作目的”。[3]《猫和老鼠》的创作者利用幽默搞笑的哑剧形式、源于生活的剧情和戏仿等手段达到这样的目的。
采用幽默搞笑的哑剧形式,完全依靠滑稽动作而不用对白塑造角色性格。早已流行百年的娱乐形式——滑稽剧,影响了美国动画,动画家从滑稽剧学到了幽默动画的观念。目前保留下来的最早的一部美国动画片是《一张幽默滑稽的脸》,制作人是来自英国的布莱克顿,于1906年制作完成。这是一部接近现代动画概念的动画片,影片的主角是一个滑稽剧表演者,造型比较写实,幽默可爱。这部片子影响了日后美国动画的风格特征,由此开始了幽默动画的发展。由于技术限制,《一张幽默滑稽的脸》没有对白,制作于1940年后的《猫和老鼠》已经没有了这种限制,却仍然沿袭传统,采用哑剧表演形式,完全依靠滑稽动作,尽量不用对白,并把美国的杂耍、滑稽剧、病态幽默等元素加入其中,形成了美国独特的幽默动画,并得到了世界人们的喜爱。
《猫和老鼠》中的两个主角其实就是哑剧舞台上的两个小丑,有时用夸张的表演逗人们发笑;有时用眼花缭乱的杂耍吸引观众的眼球,获得观众的喝彩;猫和老鼠充满暴力的打闹,其实是“从残忍中寻求乐趣的、病态的、荒诞的幽默”的完美体现。如《阻特猫》(The Zoot Cat)中,猫为了讨得爱慕对象的欢心,经过精心的修胡子、整理头发、准备礼物,用夸张的姿势走路,然后去见心爱的人,见到心爱的人后,时而弹奏吉他,时而唱歌,时而跳舞,最后却以暴力的方式收场——猫被地板重重地击倒在地,又像木头一样从台阶上一级级摔倒在地面,脸上还面带微笑看着心爱的人——一个十足的小丑形象。为了避免对白的缺失,有时甚至用噢噢啊啊来代替对白,如《小海豹失踪记》(Little Runaway);有时加入简单的旁白,如《圣诞夜》(The Night Before Christmas)开头部分。
源于生活的情节设置。艺术是源于生活的,《猫和老鼠》充满了曲折多变、想象丰富的搞笑情节,但都来源于生活中的片断。导演把常见的生活片段运用于动画剧情中,虽然发生在老鼠和猫身上,但观众觉得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剧情就变得合情合理,真实可信。比如狗和猫是家庭中经常饲养的宠物,猫可爱伶俐,狗忠实可靠,有时人们会有两难的选择,到底是养猫好还是养狗好。《宠物之争》(Pet Peeve)一集就反映了这一问题,导演把人类的活动应用于动物身上,让两只动物争宠(当然现实中两个宠物不会争宠),谁表现好就留下谁,表现不好的就被赶走。于是猫开始打扫卫生,狗开始烫洗衣服,还一起抓老鼠。这样的情景设定非常具有新意,故事好玩,又合情合理。《打台球的猫》(Cue Ball Cat)中,在猫和老鼠的打斗中出现了垒球运动的接球手、奔跑的火车头等生活片段;《小海豹失踪记》中,猫追逐小海豹时,当小海豹跑到了电线上,猫骑着杂技团的独轮车在电线上追,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宠物之争》中狗吃面包时,把面包和火腿像洗纸牌一样混合叠放在一起,然后一口吃掉。这样的生活片段被恰到好处地用在了剧情中。
戏仿。《猫和老鼠》也会偶尔反串经典电影,戏仿电影里的片段或情节。如《饥饿的老鼠》(The Mouse from Hunger)一集,老鼠摇身一变成了詹姆斯·邦德,准备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去猫那里偷食物。老鼠准备好先进的设备,开着高科技跑车,闯过重重机关和美女的诱惑,来到了猫的家里,猫早已做好准备等着老鼠的到来,经过一番努力后老鼠还是成功地把食物偷走。
2.变形和夸张的预备动作
美国早期动画片有一个重要特征：“造型时充分利用圆形,圆形的身体、圆形的头、圆形的手脚、圆形的眼睛、圆形的耳朵,胳膊和腿就像橡皮软管一样,没有明显的结构。”[4]这样做的好处是把动画制作者解放出来,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任意地拉长变形,或者变成不同的形状,如桌子、圆筒等。在《冲浪的猫》(Surf-Bored Cat)中,冲浪板飞进了猫嘴里猫就变成了冲浪板的形状,老鼠还用猫当冲浪板冲浪;《行船猫》(Puss N Boats)中,猫为了追逐老鼠,钻入了只能老鼠通过的细管子里,身体变成了细细的管子形状,但仍然伸出长长的腿追逐老鼠;《猫和老鼠鱼》(The Cat and the Mer mouse)中,鲨鱼的嘴可以像金属一样改变形状,甚至被猫打造成钩子。
《猫和老鼠》中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预备动作夸张,并有意延长时间。这样做使动画具有明显的节奏感,更重要的是加强了戏剧性。在角色做预备动作时,由于时间延长了,就可以加入意外的插曲,使剧情更加有趣。在《海水玩具鸭》(Salt Water Tabby)一集中多处出现这一动画特征。如猫兴高采烈地准备去游泳,出门后做了个很夸张的跑步预备动作,并停顿了有一秒钟的时间,以至于被门挤到衣服,猫还不知道这事,只顾向海里冲去,猫的身体已经到了海边,但衣服仍然挤在门上,当猫高高跳起扑向大海时,却被衣服拉了回去,重重地把门撞碎。猫第二次跑到海边,高高跃起,也是延长了预备动作,于是意外出现,海水退去,猫一头撞在了沙滩上。
3.《猫和老鼠》的影响
《猫和老鼠》对未来动画片的影响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角色强者与弱者位置互换;二是制作电视动画片节约成本的方法。
《猫和老鼠》开创了“影视动画强者与弱者角色互换”的历史。我们都知道猫是老鼠的天敌,猫捉老鼠易如反掌,猫是强者,老鼠是弱者。但导演有意改变现实中的角色强弱定位,老鼠成为强者,猫成为受害者。这是导演抓住人们与生俱来的心理天性——人都有同情弱者的本能。所以观众能欣然接受,并乐在其中。生活中没有绝对的强者,也没有绝对的弱者。弱者通过自己的努力,运用自己的智慧也能变成强者。老鼠每次打败猫,无不运用自己的智慧。这是创作者想要传达的真正意义。
强者与弱者的角色互换对后来的动画产生了深远影响,如迪斯尼的动画片《虫虫危机》(ABUG’SLIFE),讲的是一群蚂蚁长期受蝗虫军团的欺压,弱小的蚂蚁通过集体智慧战胜强大凶狠的蝗虫的故事。还有皮克斯的《冰河世纪3》(ICEAGE3)、梦工厂的《小蚁雄兵》(ANTZ)、《小马王》(SPIRIT)、《蜜蜂总动员》(BEEMOVIE)等美国动画片都是如此。
中国的动画系列片《喜羊羊与灰太狼》中,强大的灰太狼想要抓到弱小的喜羊羊,失败的总是灰太狼,胜利的总是聪明的喜羊羊,很明显地受到了《猫和老鼠》的影响。
由于电视动画制作预算较低,《猫和老鼠》的创作者们不得不考虑如何减少开支并提高制作动画的效率,在制作过程中形成了一套节约成本的方法,对后来的电视动画制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猫和老鼠》的创作者们把同一个镜头重复利用以节约成本,《喜羊羊与灰太狼》将这一做法发扬光大,给每一个角色建立了动作库,如不同的走路、跑、跳,不同的表情等,根据剧情调出需要的动作,既节省了成本,又提高了效率。
《猫和老鼠》的创作者们还发明了动画片特有的“有限活动”。“有限活动”指的是“在动画制作中,角色身体的局部有独立的动画,身体的其他部分可以固定不动。比如人物眨眼的同时,头其他部位保持固定。当胳膊伸出去取东西时,身体是固定的,只有胳膊移动”。[5]这一概念不仅大量减少了动画制作的重复劳动,并且有了一种出人意料的效果。受到这种概念的启发,日本动画家手冢治虫开发出了一种制作流程,“给典型的角色制作典型的动作,在不同的场景下重复使用;角色眨眼三帧,口动三帧的模式,使用静态对话,角色在说话时,头部其他部分是不动的,只有嘴在动”。[6]这一流程大大节省了制作成本,在日本得到普遍应用。后来日本人又把这一概念发展到一种极致：背景或画面中不重要的人物都处理成为静帧,一个画面有时只有非常小的嘴部在动,甚至有时整个画面都是静帧,停顿达一秒以上。这种做法形成了独特的日本动画风格,如《灌篮高手》、《海贼王》、《圣斗士星矢》、《死亡笔记》、《名侦探柯南》等电视动画片都大量运用了这一风格。
(方景锋)
【注释】
[1]《〈猫和老鼠〉动画片的历史》,http://hi.baidu.com/artstare/blog/item/
[2]段佳主编：《世界动画电影史》,湖北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第75页。
[3]同上,第1页。
[4]段佳主编：《世界动画电影史》,湖北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第29页。
[5]《〈猫和老鼠〉动画片的历史》,http://hi.baidu.com/artstare/blog/item/04a4a91335e76dd6f6039e6b.html
[6]段佳主编：《世界动画电影史》,湖北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第3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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