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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eth Barish专栏】我眼中的奖励与惩罚——行为主义方法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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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3 00:39

几十年前，行为主义原则一一奖惩原则——是理解孩子道德发展的主流思想。这种理论认为，孩子因为做得对获得了奖励(称赞、赞同或有形奖励)，做错受到了惩罚，而学习道德的行为。

这项基本原则在当时得到了公认。许多人认为孩子就是这样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孩子从自己行为的后果中汲取教训。这也是治疗专家和公共媒体通常推荐给家长的建议:坚持你定下的规矩，坚持你需要的结果。

当然，这种观点包含一些不言而喻的真理。我们从自己行为的后果中学习，确实如此。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后果、我们自身的能力，有时我们会调整自己的行为——预见结果并作出相应的反应——这是心理成熟的另一重要表现。

但是行为主义方法也存在限制。

大多数父母绝不满足于此。我们不仅要孩子接受我们的权威并在行为上符合大人的要求，还希望培养孩子的同理心，希望孩子关心他人，欣赏他人，感激他人，愿意付出，而不仅仅是索取。但是任何奖惩体系都尚未完成这些目标。

数十年来的研究结果与以下结论相吻合:儿童时期的道德发展主要取决于良好的社交关系，一种以安稳的依赖感、父母温暖的关怀以及对孩子需要的回应为特征的亲子关系，以及互惠原则的学习，而非孩子对惩罚的恐惧和对奖励的期待。

心理学家罗斯·汤普逊(Ross Thompson)与他的同事一同开展的一系列研究中，经常提到规则和结果并非培养孩子的道德认知和利他行为的最有效的方法。反而，孩子是否作出利他行为主要取决于亲子间是否分享积极情绪，母亲在与孩子的交流中是否使用情绪语言。这些研究中，孩子的母亲应有意识地肩负起开启汤普逊所说的“精妙的交流模式”的责任，即在交流中经常提到他人的感受。

几年前，心理学家南希·艾森伯格(Nancy Eisenberg)和保罗.马森(Paul Mussen)对儿童利他行为发展，如关怀，分享，帮助别人等，进行的研究现状做了全面的回顾和综述。他们得出结论，利他行为来源于孩子的同理心，他意识到别人的情绪并通过以自己敬仰的大人和年长的孩子为榜样来强化这种行为。道德说教或奖励有道德的行为并不能让孩子学会关心他人。似乎，道德指导可以优化道德发展，却不能创造出道德行为。

在关怀行为的发展中，以敬仰的成人为榜样是十分重要的。对于小男孩而言，跟父亲的关系尤为重要。一项研究发现，对其他孩子表现得宽容大方的学龄前男孩都认为自己的父亲“充满关爱、温暖、宽容、富有同情心，而那些不那么宽容的男孩很少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

父母总是反复说教，希望因此让孩子变得行为得体。如果一定觉得曾有效果，也是收效甚微。然而，在各种文化背景中，那些承担一定家庭责任(包括家务琐事、教导年幼的孩子等)的孩子，在与家人和同龄人相处中表现得更加乐于助人。

严酷的惩罚似乎只会阻碍利他行为的发展，虐待则会让幼儿彻底放弃关怀行为。觉得自己的父母专制、喜欢惩罚人的孩子在社交活动中较少表现出责任感。一项研究认为,被虐待的孩子不关心其他孩子，也不会为他们感到悲伤或表现出同情心。

艾森伯格和马森引用非犹太民族的一项研究，二战时期救援人员曾冒着生命危险从纳粹的魔掌中解救犹太人。我们逐渐拼凑出早期救援人员的形象，艾森伯格和马森认为这些形象与其他利他行为的研究结果高度吻合:

首先，父母关心他人的行为和重视关怀表达的价值观为孩子作出了榜样，在这种亲密的家庭关系中，孩子的心里埋下了种子。父母身体力行，表现出宽容和仁慈，孩子在耳濡目染中学习。需要给孩子经常解释，通过解释他们的行为可能给他人带来的后果，告诉他们有些行为不可取。体罚十分罕见。尤其在关怀他人的方面，父母给孩子设定了非常高的标准。在宽容精神的指引下，他们含蓄或明确地表示帮助别人的义务。不仅在亲子关系中，在与其他家庭成员和邻居的相处中，父母身先士卒，做出表率。

这项研究结果证明了为孩子道德行为设定高标准的重要性，但却质疑了孩子需要更严格管教的理念。

我们无法预见孩子一生中将会遭遇的所有挑战和道德困境。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们打好基础，为未来做准备。孩子社会能力的基础根植于孩子对自我情绪的理解，以及能够理解他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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