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禽鸟是唐代生活娱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唐人不仅于园中散养禽鸟,更对其进行驯化。唐慧琳《一切经音义》云:“《说文》谓养鸟兽使服习谓之驯。” 则经驯化的禽鸟便可称“驯禽”。在唐代,“驯禽”主要指鹦鹉,李贤注《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即言:“驯禽,鹦鹉也。” 当时,来自秦陇、岭南及域外的各色鹦鹉因羽色绚丽,外形可爱,聪明亲人,能学人言,寓意吉祥而成为上至帝王下至平民的宠儿。唐代典籍、笔记、诗词中有大量唐人驯养鹦鹉的记录,唐墓壁画和线刻画里也留下了鹦鹉及驯养者的身影 。
但除鹦鹉外,唐代艺术家们还在墓室壁画及石椁线刻画中表现了一种与人关系亲密的长尾鸟,这种驯禽的出镜率和鹦鹉旗鼓相当。有意思的是,在初唐时期的韦浩墓壁画中,这两种驯禽正好同时出现。
韦浩墓后甬道东壁绘一位侍女,其前方有一只回首的鹦鹉;
后室东壁绘的一位侍女,则一手提小篮,一手给站在肩头的长尾鸟喂食 。
此外,懿德太子墓石椁内壁和永泰公主墓石椁外壁,各有两幅仕女逗戏长尾鸟的线刻画 。
这种长尾鸟还出现在章怀太子墓、永泰公主墓石椁人物线刻画背景中 。
韦泂墓石椁线刻画中的一位的侍女正在抚摸长尾鸟。
嗣虢王李邕墓第三过洞东壁南部绘调鸟侍女,其中一人手上架一只长尾鸟 ,只是鸟的比例略有失当,画得有些小。
唐安公主墓壁画花鸟图中,在群鸟嬉戏的水盆右上方,两只长尾鸟正翩然飞翔 。或是由于壁画和线刻画中的长尾鸟画得并不十分准确和写实,故有关发掘报告及图录常以金丝雀、雉鸡,或直接以长尾鸟来指称这种鸟儿,但通过画中一些基本特征还是可以断定,这种鸟其实就是现代动物学所说的“红嘴蓝鹊”。
红嘴蓝鹊(Cissa erythrorhyncha),“全长54~65厘米。嘴、脚红色,头、颈、喉和胸黑色,头顶至后颈有一块白色至淡蓝白色或紫灰色斑块。
红嘴蓝鹊
其余上体紫蓝灰色或浅蓝灰褐色。尾长呈凸状具黑色亚端斑及白色端斑。下体白色。” 壁画中的长尾鸟头、颈至胸部皆为黑色,腹部白色,两根中央尾羽长,外侧尾羽短,韦浩墓和唐安公主墓所绘长尾鸟可见头顶至后颈的斑块、红色鸟喙及尾羽末端的黑、白色斑块,唐安公主墓壁画更保留了鸟羽的蓝灰色。可见,长尾鸟的所有特征都与红嘴蓝鹊完全吻合。
晚唐诗人司空图以三首组诗 描写了一只驯顺的红嘴蓝鹊,第一首为:
翠衿红嘴便知机,久避重罗稳处飞。只为从来偏护惜,窗前今贺主人归。
诗中的“翠衿”当是比喻鸟的蓝色羽毛,此鸟“翠衿红嘴”,显系红嘴蓝鹊。诗人看到一向宠爱的美丽鸟儿在窗前恭贺自己的归来,心中想必十分畅快,故这组诗题为《喜山鹊初归》,所谓“山鹊”即诗中“翠衿红嘴”者,乃唐人对红嘴蓝鹊的称呼。
我国古代对山鹊的认识可追溯至秦汉魏晋时期,当时称“鷽”。《尔雅》:“鷽,山鹊。”晋郭璞注曰:“似鹊而有文彩,长尾,嘴、脚赤。” 与鹦鹉一样,山鹊也拥有亮丽的羽色,而修长且微微弯曲的尾羽则使之体态更加优美。司空图还有一首以《山鹊》为题的诗便是借山鹊羽色抒发内心抑郁:
多惊本为好毛衣,只赖人怜始却归。众鸟自知颜色减,妒他偏向眼前飞。
诗人以众鸟嫉妒山鹊羽色绚丽比喻自己因才德而受小人嫉恨,诗意虽悲愤无奈,众鸟之妒也系艺术手法,但山鹊羽色的出类拔萃仍可见一斑。另外,山鹊赤红的嘴、脚亦格外引人瞩目,敦煌抄卷《百鸟名》中有“山鹊嘴红得人爱”一句,可惜下文缺失 ,难以得知更多信息,但仍可体会唐人对其的亲睐。另外,后世不少记录中说山鹊“尾长不能远飞”,此当系对红嘴蓝鹊飞翔时多呈滑翔姿态的观察之误。
《喜山鹊初归》其一中的山鹊见诗人归来便在窗前相迎贺,十分乖巧亲人。在《喜山鹊初归》其三中,诗人还写到以山果引教山鹊:
阻他罗网到柴扉,不奈偷仓雀转肥。赖尔林塘添景趣,剩留山果引教归。
清人李元在《蠕范》中说山鹊“性驯良易附” ,清代《鸟谱》也说:“此鸟性最驯扰。人畜之,教以杂戏,取果衔旗往来,悉如人意。” 而从司空图的诗作可知,唐人早已注意并利用山鹊驯顺易教的特点,亦可见唐墓壁画及石椁线刻画所绘场景非虚,山鹊不仅于人手中取食,还立于人手互动嬉戏,实在是聪慧驯服。但因山鹊身形较大,尾羽甚长,故适合架养,不宜笼养,中唐诗人吕温笔下恰有一只被囚于笼中而仓惶挣扎的山鹊,其《和恭听晓笼中山鹊》云:
掩抑冲天意,凄怆触笼音。惊晓一闻处,伤春千里心。
红嘴蓝鹊属鸦科,现代动物学研究指出鸦科鸟类智商普遍较高,故而能亲人,易驯化。更兼其羽色亮丽、体态优美、食性较杂、易于饲养,而使之成为重要的观赏鸟之一。今天,红嘴蓝鹊在各动物园常有展出,个人也多有饲养,更被驯养以用于防治林业病害。
当然,同“能言鸟”鹦鹉及“秦吉了”相比,山鹊并不具有学人言的特长。司空图在《喜山鹊初归》其二中似乎也对此颇为遗憾:
山中只是惜珍禽,语不分明识尔心。若使解言天下事,燕台今筑几千金。
需要说明的是,诗中虽称山鹊为“珍禽”,但据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云:“山鹊,处处山林有之。” 可见山鹊在我国古代分布极广,珍稀程度当不能和鹦鹉一类相较。而不能言语的山鹊也和平常的鸟雀并无二致,更缺少了鹦鹉身上聪明能言的趣味,自然不容易像鹦鹉一般受到文人墨客的流连关注和思索体悟。然虽不能学人言,但古人认为山鹊“又能效鹰鹞之声” 。清人李元在《蠕范》中的说法是:“鷽……朝叫晴,暮叫雨,能效鹰鹯声。” 即山鹊的鸣叫能预报晴雨,而其又可效仿鹰类猛禽的叫声。现代动物学观察也发现红嘴蓝鹊的鸣叫声噪杂多变 。
古人还记录有山鹊美丽外表下凶悍好斗的一面,《禽经》即言:“……山鹊恶其类,相值则相搏。” 《尔雅翼》“山鹊”条云:“《字说》:‘善斗谓之雗……’……今人皆养之以斗。其在笼中,亦能扬其米以诱雀,雀至,捕而食之。” 《本草纲目》“山鹊”条亦引王安石《字说》:“‘能效鹰鹯之声而性恶,其类相值则搏’者,皆指此也。”还谓其“亦能食鸡、雀。” 虽不知《尔雅翼》所述之山鹊捕食习性是否可信,但据现今的动物学观察,红嘴蓝鹊的确有着鸦科鸟类好斗凶残的习性,不但能捕捉小型鸟类、幼鸟及蛇、蛙、蜥蜴等为食,在繁殖期甚至有攻击猛禽和人类的行为。
还不能忽视的一点是,在唐宋时期,山鹊的“知来”逐渐转移到鹊,即后世所说的喜鹊身上。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鷽,雗鷽,山鹊,知来事鸟也。” 在较早的记录中,能预知来事的鸟的确是山鹊,而非喜鹊。晋干宝《搜神记》中有一则异事︰“常山张颢,为梁州牧。天新雨后,有鸟如山鹊,飞翔入市,忽然坠地,人争取之,化为圆石。颢椎破之,得一金印,文曰:‘忠孝侯印。’……颢后官至太尉。” 此当可看作山鹊预示未来之例。但似乎从唐代开始,人们几乎都将预言鸟的身份归于鹊。因其所预兆之事也多是喜事,“鹊”还正式与“喜”相组合,如宋之问《发端州初入西江》:“破颜看鹊喜,拭泪听猿啼。” 韩愈、李正封《晚秋郾城夜会合联句》︰“室妇叹鸣鹳,家人祝喜鹊。” 甚至衍生出传奇故事,如张鷟《朝野佥载》记:贞观末,南康黎景逸受诬入狱,将遭刑讯时,他平日常施舍饭食的鹊“止于狱楼,向景逸欢喜”,又有“玄衣素衿人”透露将有大赦的消息,后黎景逸果然出狱。 鹊更被视作祥瑞,如段成式《酉阳杂俎》载:“大历八年,乾陵上仙观天尊殿,有双鹊衔柴及泥,补葺隙坏一十五处。宰臣上表贺。” 故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说:“时人之家闻鹊声,皆为喜兆,故谓‘灵鹊报喜’。”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方面大约是因为山鹊和鹊无论在外形、名称还是习性上都极为相似。而前人也确实以为鹊知避凶,如西汉刘安《淮南子·人间》:“夫鹊先识岁之多风也,去高木而巢扶枝……” 晋张华《博物志》:“鹊巢门户背太岁……” 另一方面则恐怕与后世文献注疏传抄将这种预知力扩大有关。
东汉王充《论衡·龙虚》有“狌狌知往,乾鹊知来” 句,当本自西汉刘安《淮南子·泛论》:“猩猩知往而不知来,乾鹄知来而不知往” 。有学者考证“乾鹊”(又有文献作“鳱鹄”)当作“乾鹄”,音“干告”,与《说文》中山鹊别称“雗鷽”声亦相近,“是乾鹄即雗鷽,即山鹊。” 然高诱注《淮南子》却说“干鹄,鹊也。”已与《说文》相悖。高注还认为鹊于“人将有来事忧喜之征则鸣,此知来也。知岁多风,多巢于木(下)枝,人皆探其卵,故曰不知往也。” 则应由《泛论》开篇“乌鹊之巢可俯而探也” 出发。不过,杨树达先生对此已有疑问:“忧喜先鸣,固知来之事;畏风巢下,独非知来乎?高以巢下枝人探其卵为不知往,未知其审。” 其实,高注当本自《淮南子·人间》中的那句:“夫鹊先识岁之多风也,去高木而巢扶枝,大人过之则探鷇,婴儿过之则挑其卵,知备远难而忘近患。故秦之设备也,乌鹊之智也。” 但该例实在阐明“事或为之,适足以败之;或备之,适足以致之” 的道理,更在讽刺秦始皇“筑修城”、“发谪戍”之不明智,当非正面之例。而《博物志》所谓“鹊巢门户背太岁”后仍有言“得非才智也”,诸本引文于“才智”下尚有“任自然也”等字 ,足见时人眼中鹊(即乌鹊)或仅有“任自然”之天性而不具“知来”之本领。虽与高注“知来”类似的记载见于《西京杂记》:“乾鹊噪而行人至” ,但由于《西京杂记》经魏晋人搜集整理,内容也许未必能忠实反映西汉社会的面貌,故高注恐不确,又或者当时仅有部份人持这一看法,不过这并不妨碍其被后世承袭。魏张揖《广雅》谓:“ 鹄,鹊也。” 初唐类书《艺文类聚》“鹊”条目下不仅有上述《淮南子》及《广雅》的内容,还并收“《说文》曰:‘鹊知太岁之所在。’”“魏太祖武帝歌诗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等句 。又及,前文所引《搜神记》中张颢得山鹊所化金印之事唐时亦成典故,即以“鹊印”指金印,喻得官喜兆及公侯爵位,如张鷟《沧州弓高县实性寺释迦像碑》:“羊车映玉,焕升气于淮川;鹊印流金,郁灵符于宝轴。” 岑参《西河郡太守张夫人挽歌》:“鹊印庆仍传,鱼轩宠莫先。” 说明“鹊”或已囊括鹊(乌鹊)、山鹊两种鸟。而敦煌藏经洞所出《俗务要名林》《开蒙要训》等抄本亦不见录“山鹊”,故当时混言之或山鹊亦可称鹊,“山鹊”也渐渐依附于“鹊”。开元时,《初学记》“鹊”条目下则完全只录与“鹊”有关文句,并突出其“知太岁”,“先物而动,先事而应”等特性 。又据《尔雅翼》引孙愐《唐韵》言:“雗鹊,鷽别名。”又释“鳱”:“鳱鹊,鸟名,知未来事,噪则行人至。” 则唐时“鳱鹊知来”的说法虽仍存在于韵书系统,但与“山鹊”的关系却已不甚明了了。故此,在唐人的普遍观念中,城市里更为常见的鹊就不仅能知岁多风、避太岁,而恐怕更逐渐取代了多栖息于山林、灌丛和村庄的山鹊,成为报喜灵鸟,正如前文提到的《百鸟名》中虽既有山鹊也有鹊,但“好事于先来送喜”的乃是“野鹊人家最有灵” 。
北宋时所编《广韵》《集韵》《类篇》等书既言山鹊知来事,也说鹊知太岁、知未来事 ,当或因多引据前贤著作,又辗转相抄,更兼体例反复变化而引用者未加详审等缘故,而难免有所抵牾。南宋郑樵《通志》则说:“鷽,《尔雅》曰:‘山鹊’,今喜鹊也。”却又引郭璞“似鹊而有文彩”的描述 ,再晚一些的陈耆卿《嘉定赤城志》更说鹊“俯鸣则阴,仰鸣则晴天,闻其声则喜,故曰喜鹊”,山鹊则已称为“山鹧”了 。不过同是南宋人的罗愿对前人皆以鹊释《淮南子》之乾鹄早有怀疑 ,然影响似乎不大,而对此混淆,明人冯复京在《六家诗名物疏》中干脆说:“《尔雅》:‘鷽,山鹊。’……《说文》云:‘知来事鸟也。’据此,则群书所言知来者乃是鷽,非鹊也。” 李时珍亦云:“郑樵以为喜鹊,误矣。”
然而,最令人疑惑的是,从唐墓壁画和石椁线刻画对山鹊的描绘来看,山鹊应与鹦鹉一样也是一种颇为常见的驯禽和观赏鸟,但和鹦鹉被诗歌大肆吟咏,得到史书和笔记小说的多番描述,在宗教故事中被创作渲染等炙手可热的现象相比,无论是唐代的传世文献还是出土的唐代文献,有关山鹊的记载都屈指可数。除上述两位诗人的几首作品有所提及外,几乎找不到其它更多有关驯养山鹊及对山鹊本身的记录和描写。这是否与喜鹊后来居上,导致人们将两者混淆的现象有关,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本草纲目》中提及的山鹊的两个别名,同样值得注意:“山鹊……山鹧(俗名)、赤嘴乌(《酉阳杂俎》)。” “山鹧”一名似乎也初见于宋代,《嘉定赤城志》就说山鹧“长尾而碧色,嘴与足皆红。” 宋代《增修互注礼部韵略》:“碧……深青色。” 可见山鹧正是“翠衿红嘴”的山鹊。关于该名之由来,《鸟谱》以为:“以其顶上有白点如鹧鸪斑也。” 当指红嘴蓝鹊头顶至后颈的大斑块,在唐永泰公主墓石椁线刻画中即有表现。
而后世亦多称山鹧,如明代《食物本草》中“山鹧”配图即为红嘴蓝鹊;
《食物本草》插图
《鸟谱》:“山鹧,一名鷽,一名山鹊。” 然宋陈田夫《南岳总胜集》“岳有灵禽异兽”条中却同时出现了“山鹊”和“山鹧”,“山鹊”下注“捕之大难”, 不知何故。
而“赤嘴乌”在《酉阳杂俎》中则作“赤嘴鸟”:“鵴鸟,武州县合火山,山上有鵴鸟。形类乌,嘴赤如丹。一名赤嘴鸟,亦曰阿鵴鸟。” 和“处处山林有之”且状类鹊而有文彩的山鹊相去甚远。《太平广记》引《朝野佥载》倒是提及赤嘴乌:“唐魏伶为西市丞。养一赤嘴乌,每于人众中乞钱……” 此鸟虽也十分驯顺,但中古时“乌”多指羽色漆黑的乌鸦,如晋崔豹《古今注》:“乌,一名孝乌,一名玄鸟。” 故“赤嘴乌”很可能是与红嘴蓝鹊同属鸦科的红嘴山鸦。
虽然红嘴蓝鹊在唐代文献中较少出现,但于艺术作品中却常常可见,且由唐至清,层出不穷。
新疆吐鲁番阿拉和卓50号墓出土纸本三联屏式花鸟画(局部)
唐安公主墓的花鸟图绘于唐德宗兴元元年(784年),正值中晚唐著名花鸟画家边鸾的活跃时期 。画面以水盆为中心,周围山鹊、鹦鹉、斑鸠等鸟雀嬉戏飞翔,草叶葱郁,花开烂漫。
花鸟人物螺钿镜(局部)
树下鹦鹉相对,树冠两侧的长尾鸟即红嘴蓝鹊
红嘴蓝鹊与鹦鹉同时用于点景陪衬还见于洛阳涧西唐代合葬墓出土的一面花鸟人物螺钿镜 ,而在新疆吐鲁番阿拉和卓50号墓出土的纸本三联屏式花鸟画 中,红嘴蓝鹊则全然是画面的中心。
唐安公主墓壁画花鸟图
在后世的花鸟画中,这种美丽鸟儿依然是广受喜爱的题材,仅北宋末年成书的《宣和画谱》就著录了以山鹧(或山鹊)为题材的画作四十余件。元明清以降,红嘴蓝鹊更是频繁亮相于花鸟画中,在自然环境下与花木相伴,尽显风姿。
作者-欧佳: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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