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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互动丨都市热报丨不吃蛇和端午吃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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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6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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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蛇和端午吃蛇

余云华

重庆过去禁忌吃蛇，但端午节例外。俗信这天可以破个例，吃后便扫除体内百毒。但切忌在屋内煮食，只能在露天坝架锅设火。他们对此婉转解释：屋子里扬尘掉进锅里，蛇肉会毒死人的。

为什么平常不准吃蛇肉？道理很简单：蛇既然是祖宗（图腾），全人类在古代社会曾严禁捕、食图腾物。那么为何单单在端午节这天可以破例呢？原来，在图腾社会还有另一种奇俗——蛇图腾产生之后，蛇就被视为该氏族的神圣动物。人们平时严禁伤害、杀食，但在举行图腾仪式、尤其是在施行神圣的繁殖仪式时，不仅不禁杀，而且还要举办庄严盛大的蛇图腾圣餐（“蛇图腾大宴”），每一个认蛇为祖宗的成员都必须吃蛇肉。他们认为，人和蛇图腾之间具有超自然的联系，蛇图腾不仅能够保护人，而且能把自己的力量和特殊的技能传给人。人要想获得蛇图腾超人的本领，就必须吃蛇才有可能。因此，原始时代的蛇族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或两次蛇图腾圣餐仪式，以加强、巩固人和蛇之间的神圣的超自然的联系，以期获得蛇图腾的神奇技能。

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认为，图腾圣餐可说是“人类最早的庆典仪式”。简单说，这天吃了蛇，祖宗和我同在，永远为“我”保驾护航；到了生男育女时期的女子，还多一层圣洁愿景：只有吃了蛇才能生下“小蛇”（小孩）。因此，端午节吃蛇是蛇族——重庆人最隆重也是最古老的庆典仪式。

20世纪80年代以前端午节吃蛇的盛况：打谷场边，蛇被炖成一大锅，合村老小，均可舀吃，都说这天吃蛇特别好；有未到场者，或者四处呼喊，或者留下一份。但不准端进屋子吃。古代蛇圣餐的影子依稀可辨。

古代越人崇蛇，今江南汉族地区在20世纪60年代仍盛行祭蛇的残余仪式。江苏宜兴用米粉蒸制的蛇状和蛇蛋（亦称“小蛇”）状祭品，祭祖之后便分食之。

相比之下，巴渝直接吃蛇更接近原始形态。另外，端午节一般都要吃蛋，也当和江南的小团子一样，都是蛇蛋的象征物。

端午节吃蛇却绝不能在屋内烹食，因为家家户户都有“家神”即蛇祖，如果锅煮蛇肉，碗盛蛇汤，等于让蛇祖宗看到“蛇”子孙大脍同族，能不摧肝裂胆而降罪于不肖子孙么？

【作者简介：余云华——中国民俗学会、中国隐语行话研究会、四川民间文艺家协会前理事，中国民俗语音研究会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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