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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动物的新故事——宠物疗法

萌宠菠菠乐园
2024-08-18 12:51

本文节选自华高莱斯“技术要点”系列丛书《产业新赛道之大健康产业》！‍

近年来，人类与宠物的关系愈发亲近了。越来越多的宠物走进人们的家庭，成为最暖心的“宠物伴侣”。一只软萌可爱的宠物，可以帮助人们排解孤独、带来安慰与快乐，给生活带来积极的改变，拥有治愈和温暖人类的神奇力量。

除了宠物带来的陪伴，以动物为主角的宠物疗法，也逐渐被应用到心理等病症的日常治疗当中。在发达国家，“治疗犬”（也称医疗服务犬）已经成为了很多养老照护中心“非药物治疗”、以及病童医院“创新治疗项目”等的重要组成。

那么，到底什么是宠物疗法？它的科学依据如何？它是如何应用于医疗治疗中的？发展前景如何？……对于以上问题，本文将逐一进行解答。

▼ 动物越来越多地成为人类的“医生”（来源：全景网）

宠物疗法，是一种辅助治疗手段

宠物疗法，又称为动物辅助治疗，是一种辅助医学治疗的方法。它兴起于1970s的美国。美国国际狗医生协会(TDI)和宠物同伴（Pet Partners）是动物辅助治疗的权威机构之一。

对“宠物疗法”最为认可的定义，也是由宠物同伴这一美国最大的动物辅助治疗民间促进机构提出的。该机构在《动物辅助活动和治疗实践标准》中提出关于动物辅助治疗的定义：动物辅助治疗是以动物为媒介，通过人与动物的接触，而使病弱或残疾个体身体状况得到改善或维持；或者使个体的心理状况通过有动物参与的活动，加强与外界环境的互动，进而能适应社会的、一种以目标为导向的干预方法。

由此，宠物疗法在全世界范围内陆续展开——先后成立了美国宠物陪伴、英国同伴动物研究学会（1979年）、瑞士国际动物辅助治疗学会（1994年）、欧洲动物辅助治疗学会（2004年）、国际动物辅助治疗协会（2009年）等机构。

直到1999年，亚洲动物基金发起“狗医生”项目（Dr.Dog），动物辅助治疗被引入中国台湾，开始展开动物辅助治疗的相关服务及活动。借此项目之机，中国台湾成立了非常有影响力的地方性动物辅助治疗组织机构，制定发布了动物辅助治疗指南等多项标准文件，2001年还专门发表了相关的专业协会章程。也正因此，“宠物疗法”正式开启了在亚洲地区的发展。

1. 宠物疗法是有科学依据的

美国曾进行一个心血管系统对精神压力的反应的研究。研究结果明确显示：化学制剂能降低血压，但却不能缓解病人身体对精神压力的反应；但当病人与一只友善的小狗相处后，血管系统对精神压力的反应大大降低。四川大学华西第四医院李金祥教授也曾表示：“狗医生给病人带来的快乐是任何药物都无法代替的。”

▼ 狗不仅是人类的朋友、萌宠，也能带来任何药物都没有的治疗效果（来源：Wikipedia）

其他相关研究，更从“作用机制”上证实了“宠物疗法”的科学性。例如：长期与动物相处能够降低血液中胆固醇水平，减少患上心脏病的几率和增强免疫系统功能；还可以降低病患体内的“压力激素”皮质醇，有效缓解病人身体对精神和心理压力的反映。

通过观察宠物和触摸宠物，人的大脑不仅会做出积极的反应，还会同时释放催产素和内啡肽，催产素可以让人产生爱、信任以及亲密的感觉，通常被叫做“爱情荷尔蒙”，而内啡肽可以减轻压力、缓解焦虑，甚至可以减轻疼痛，通常被叫做“幸福激素”。此外，与宠物接触和互动，还可能出现多巴胺与血清素，这些激素也能让人们获得幸福感。

从表面看来，以上研究和实验结果似乎都起到了调整患者身心状态的作用。但其实，动物参与到人类身心疾病的治疗中，在人类的心理和生理层面产生积极影响的这一现象，作用机制尚不明确。相当数量的学者认为动物辅助治疗的临床经验性证据基础是有限的。

虽然具体作用机制还不清楚，但动物辅助疗法已被用于治疗自闭症、认知症、焦虑症及抑郁症患者中。例如，通过治疗犬等动物的陪伴，以降低老人内心的孤独感、增加他们的互动意愿；还可以让孩子们变得更为活跃、更加愿意与人交流，让口语和身体语言都变得更丰富。

中国猫狗福利项目总监冯冬梅认为，“狗医生让病人感觉到，他们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人，而小狗是他们忠实的朋友，不会因为他们的外貌、病痛而厌恶他们，也不会选择他们的地位、种族、年龄，也不在意他们的疾病”。

2. 什么样的动物能成为“主治医生”？

根据美国权威机构宠物同伴的标准，通常任何动物，只要能符合一定筛选条件均可从事动物辅助治疗的工作。这就是说，只要动物通过培训和考核获得动物辅助治疗的资格认证，就有机会晋升成为“宠物医生”。在实践中，家养宠物是宠物疗法最为主要的“主治医生”来源。

宠物疗法“主治医生”的种类也极为多元，猫、狗、马、大象等都能够成为动物医生。

▼ 种类多元“宠物医生”（来源：Wikipedia）

猫狗，是最常见的家养宠物。正因为其与人类相处历史长、被驯化程度较高，因而成为“宠物疗法”中最受欢迎的“主治医生”。当失智老人与猫狗接触时，猫狗天然就有办法给失智老人提供多样的感觉刺激，以及增加失智老人的社会行为，使失智老人的自我意识、生活满意度、社交能力、精神及情绪稳定、社会心理功能等，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狗，尤其与儿童是天生的好伙伴，更容易与他们建立情感连接。在实践中，“狗医生”还能够帮助有阅读障碍的孩子重拾信心。美国有许多地区都在实施的“读书给狗听”项目，就是针对那些在学校不敢大声读书、有一定阅读障碍的学生的一项举措。

还有澳洲的圣马丁路德学院从2009年就开始投入的“故事狗”（Story Dog）计划，该计划主要针对澳洲国小二年级以上的小学生，由经过训练的狗来帮助们，提高他们阅读的兴趣与信心。许多有阅读障碍的小孩，透过狗医生的协助后，可以安静地读完一整本书，孩童的人格与心理也都因此获得正向成长。全澳洲已有96个学校及超过百只狗医生参与“故事狗”计划，每周帮助超过750位学童。

此外，大象、马、海豚等许多其他物种也可用于多种特定治疗。例如，大象可以治疗儿童自闭症，通过触摸和互动能提供丰富的、吸引注意力并有利于自闭症患者的感知菜单，进而能影响儿童的人格发展；马可以调治焦虑症、自闭症、脑损伤和脊椎损伤，骑马能起到按摩作用，并改善神经系统的功能和感觉的整合，对脑性麻痹及先天性肌肉萎缩的病患有非常好的康复效果；

海豚可以治疗唐氏综合症，为对身边环境刺激缺乏反应的患者提供康复治疗等；羊驼常被用来治疗焦虑症、陪伴老人；金鱼、鹦鹉等，被用于治疗紧张型强迫综合征。

除了狗以外，很多其他很通人性的动物，都能成为人类的“医生”（人和海豚，或人和马，或人和大象）。

宠物疗法，是公益志愿行动

宠物疗法虽起源于美国，但如今已在中国台湾发展的十分成熟。亚洲动物基金的“狗医生”项目在台湾已经广泛布局，如学校、医院、养疗中心等。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具有相当实践经验的、运营成熟的创新性动物辅助治疗项目。因此，接下来，将以中国台湾“狗医生”宠物疗法项目为例，详细介绍动物辅助治疗是如何开展的。

▼ “狗医生”（来源：Wikipedia）

中国台湾“狗医生”项目原始创立动机就是希望能推广动物辅助治疗理念，藉此角度切入来宣传爱护动物理念。以“动物助人助己”的方式真正改善小动物的生存状况，进而解决流浪犬的问题。

据亚洲动物基金统计，中国台湾目前已有100余只的授证“狗医生”，它们定期到医院、老人养护中心、特殊教育中心进行义务性的探访活动，让病人及身心障碍人士都能感受动物无条件的爱。

那么，“宠物疗法”的治疗团队该如何构建？治疗活动又该如何组织开展呢？

首先，是谁来牵头的问题？——动物辅助治疗协会。

中国台湾“狗医生”项目最大的成功之一，就在于其连同本地权威机构，共同建立了地方性动物辅助治疗协会，制定了精细的基础规范和实施准则，并定期举办志愿服务及公益活动。2000年4月以来，中国台湾“狗医生”参与了国立台北护理学院、第一社会福利基金会及台大物理治疗系，共同主持了国科会动物辅助治疗计划，也由此奠定了台湾本土化“动物辅助治疗的基础规范和实施准则”。

2001年，本地成立了动物辅助活动及治疗协会，协会于2010年6月加入国际人类与动物互助组织协会，成为正式的附属会员，可以与国际组织有技术上的更多交流及专业知识的交换，这更为动物辅助疗法的治疗服务和推广发展起到了重要支撑作用。

其次，是关于“宠物疗法”的治疗团队的培养与筛选。

中国台湾“狗医生”项目，创新性的构建了宠物疗法“黄金三角”——由狗医生、饲主和动物辅助治疗师组成的“1+1+1”治疗犬团队。它包括：一个通过治疗犬考试的“宠物狗医生”、一个获得培训许可的“饲主或动物助手”和一个经验丰富且专业的“动物辅助治疗师”。

1. 黄金三角之一：治疗犬

虽然每一只动物都有成为“宠物医生”的潜力和可能，但是要成为真正能够“上岗”的“主治医生”，必须要经过培训、考核等重重考验，才能被认证为有执业资格的“狗医生”。

除了要符合身体健康、性格温顺、对人友善，以及已注射传染病疫苗和狂犬病疫苗、已经绝育、已经办理了养犬登记证等基本条件之外，还要满足包括信赖性、可控制性、可预测性及合适性的筛选原则。其中，动物本身的成熟度及与饲主的信赖度最为关键。据统计，每年的“狗医生”考试通过率只有30%左右。

▼ “狗医生”经过培训、考核，才能“上岗”（来源：Wikipedia）

“狗医生”要通过特别严格的筛选过程。例如，在初次考核中，就首先要观察狗在见到主人、陌生人和其他狗时的反映和态度——“狗医生”应该与主人非常亲近，必须对主人的指令能够基本服从；狗性格要十分温顺友善，见到陌生人时要显得轻松和友善并乐于接受陌生人的接触，不害怕、不紧张，且没有攻击倾向……

在测试中，考官还会对狗进行健康和状态检查，并模拟实际探访活动中狗可能遇到的情形，比如拉耳朵、拉尾巴、向狗脸部吹气、从狗口中夺食等，来对狗进行全面的性情测试。但凡在测试中，如在拉尾巴的时候狗叫了一声，就属于不合格。

之所以考核这么严苛，与“治疗犬”所服务对象紧密相关。“治疗犬”所服务的老人及儿童等都属于弱势族群，因此“狗医生”必须是经过训练，稳定度高、充分社会化的狗。

2. 黄金三角之二：饲主

不仅是治疗犬本身，饲主也要接受培训和考核。饲主在完成报名程序后（包括宠物登记、晶片植入及健康检查），也必须与狗一同上课，接受相关训练及社会化课程。当经过重重关卡考验，饲主和狗之间建立稳定信任关系，即可参加“狗医生筛选测验”。通过筛选后，饲主与狗还要再接受8课时的动物辅助治疗基本课程以及“实习日”活动，便能正式加入到服务团队中。

加入服务团队之后，对“狗医生”和饲主的考核还没有结束。饲主和“狗医生”每年要进行至少6次的探访活动，还需要通过协会每年定期的能力及状况评估。每次服务活动中，饲主和“狗医生”要一起穿戴治疗团队独有的“工作服”，每一只成功上岗的“狗医生”还将佩有自己的“身份证”以证明资质。

▼ 佩有自己“身份证”的“狗医生”（来源：Wikipedia）

3. 黄金三角之三：专业动物辅助治疗师

除了饲主外，还要有协助“狗医生”的专业级助手——动物辅助治疗师。

为了借助“宠物疗法”更好地治愈人类，“动物辅助治疗师”应运而生。动物辅助治疗师通常是精神或身体治疗的专业人员，他们将动物作为综合治疗计划中的附加组成要素。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BLS）的数据，动物辅助治疗师获得的工资与他们的主要就业领域直接相关，他们的主要职位可能是作为动物行为专家、心理学医生、脑科专家、精神病医生、心理咨询师、护士、社会工作者或教育者等。

一般来说，“狗医生团队”出诊活动，是由多个饲主与爱犬的小组，再加一位专业级别的动物辅助治疗师共同出勤。“狗医生”团队的出勤时间多为周六上午，到达服务机构后进行约1个小时的服务，服务内容分为“陪伴活动”及“康复治疗”。

每次出勤的“狗医生”数目是1-6只不等，要根据进行治疗服务的场地大小来决定。一般小一点的老人院等，如果有10名老人，可能会去两只“狗医生”；而如果场地大一些，可能会去到4到5只“狗医生”。

在出勤探访活动中，“狗医生”们除了有各自的饲主看管以外，专业的动物辅助治疗师也将负责现场对“狗医生”们进行密切的观察和进一步的指导。如果“狗医生”在活动中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或情绪失控，就会马上停止探访工作。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严格考核和精细管理，“狗医生”项目运行20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因“狗医生”失控而导致的意外事故。

▼ “狗医生团队”出诊（来源：Wikipedia）

03“宠物疗法”的未来发展展望

据2018年《柳叶刀-公共卫生》中国专刊发布的统计数据，痴呆症（阿尔茨海默病、血管性痴呆症和其他痴呆症）和轻度认知障碍的患病率在中国非常之高。在中国≥60岁老年人中，有1507万患有痴呆症（有983万患有阿尔茨海默病，392万患有血管性痴呆症，132万患有其他类型痴呆症），预计2030年将达2220万。

此外，根据五彩鹿自闭症研究院2019年发布的《中国自闭症教育康复行业发展状况报告Ⅲ》数据，自闭症儿童发病率逐年上升，已由2009年的1/88，上升至现在的1/45。中国自闭症发病率达0.7%，目前已约有超1000万自闭症谱系障碍人群，其中12岁以下的儿童约有200多万。我国认知症老年人和自闭症儿童的数量已经远超想象。

在庞大病患人数之下，作为针对认知障碍、自闭症等的辅助治疗方法的宠物疗法，似乎有很大应用空间。但实际上，宠物疗法难以摆脱其“辅助治疗”和“公益性”的本质，始终是一种“可选可不选”的治疗方法。

1. “辅助治疗”的身份，让宠物疗法观念难以普及

直到2004年，亚洲动物基金会的“狗医生”项目才被引入我国，从成都、广州、深圳等城市开始复制推广。经亚洲动物基金统计，在成都、广州和深圳3个城市，截止至今有195只经过严格考试的“狗医生”。“宠物疗法”在国内发展缓慢而又初级。

▼ 成都、广州、深圳成为“狗医生”项目试点城市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主要在于宠物疗法是辅助治疗的“非主流”身份。辅助治疗方法，往往难以进入公众视野。公众不了解、不明白甚至带有偏见，自然也不会选择接受这种治疗方法。

直到今天，大多数国人仍将动物作为可供人类利用的物品，将它们当作“医生”是难以接受的。约70%的中国家庭，仍对“孩子和宠物不能同时养”这样的观点有着不科学的误解。还有人还是认为狗是不卫生的，携带了很多细菌和疾病……

实际上，宠物疗法业内的一些人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开始了相关的观念普及尝试。

2. 宠物疗法正在普及

在2020年4月，《奈娃家族的上学日记》第一季开播。这档节目是由国内治疗犬项目发起人——上海吴起宠物工作室创始人、著名动物行为专家吴起先生与著名电商直播KOL李佳琦团队合作的。节目详细记录了李佳琦和他的“狗狗家族”——“奈娃家族”成为治疗犬团队中的一员而付出的时间和努力。节目评分9.8，共计383万播放量。

从弹幕区的反馈看，很多观众正是通过这个节目才知道治疗犬项目的。节目也成功引起了社会的关注。除了社会公共活动开始变得多起来以外，影视作品的科普和助力，也让“宠物疗法”开始逐渐被更多人接受。

▼ “宠物疗法”开始被更多的人接受（来源：Wikipedia）

毫无疑问，这些关于宠物疗法的公众普及活动，会让公众重新认识动物、拉进人与动物的关系，从而提高对“宠物医生”、对“宠物疗法”这一辅助治疗方法的接受程度。但是，对公众科普教育仍无法促进宠物疗法的发展和壮大。这是由于宠物疗法还具有另一大特征——“社会公益”属性。

这里绝不是要否认宠物疗法的“公益性”，而是想更深入的探索宠物疗法是否具有扩大发展的可能。无可厚非，“公益性”是宠物疗法最大的特色。但宠物疗法在提倡“献爱心”“尽义务”“服务社会”等精神的同时，也难掩宠物疗法“发展动力不足”的本质。

无论是宠物疗法发展较好的欧美还是中国台湾地区，“公益性”都是宠物疗法最大的标签。作为“主治医生”的动物本身来源于志愿者饲主；专业辅助治疗医师虽有全职、兼职之分，但大都也是志愿性质的；项目实施和运营也主要是依靠协会组织；上文提到的国内宠物疗法践行者——吴起团队，目前也多是以志愿项目为主。

单纯依靠“公益”“志愿”“爱心”来驱动宠物疗法的发展，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可以说，盈利模式不清晰导致驱动力不足，是宠物疗法无法扩大发展的核心原因。

市场上的商业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目前，已有的“宠物疗法”，也是以极少数的私人动物辅助康复机构为主。这些机构主要是依靠少量治疗犬培训课程费、与少数高端疗养院的合作来获得部分收益。但即使收费，这些费用在很大程度上也都具有“公益”性质。

例如，中国台湾“狗医生”项目，通过协会发起了治疗团队的培训、考核与认证。根据其官网发布的招生简章，动物辅助治疗师初阶培训课程的费用在500-600元/小时，完成初阶的培训约需要60个课时。而协会收取的这些培训费，也是用于救助更多的流浪动物，减少社会流浪犬数量。可见，虽然是收费，但这些收费本身却具有很强的社会公益属性。

再看国内。吴起团队发起的“用生命影响生命”的治疗犬项目——“治愈之爪”行动，在8年时间里先后开通了上海、北京、南京、苏州、广州、深圳、成都、长沙、杭州、无锡等城市的治疗犬项目，带着治疗犬帮助了10万多人次。

▼ 治疗犬（来源：Wikipedia）

该项目分别是面向工作和学习高压群体、认知症老人/自闭症儿童/抑郁症患者等特殊人群、儿童青少年，提供的动物辅助治疗、动物辅助活动、动物辅助教育等3大板块的服务内容，每个领域的志愿者和治疗犬都可以针对不同的群体提供不同的服务功能。但这些服务内容大多都是属于义务性服务，是不能产生收益的。

即便是在资本的加持下，“宠物疗法”的应用与推动也具有很强的公益性。2021年4月，中国宠物第一股——佩蒂股份与吴起宠物工作室合作，在有“中国宠物小镇”“中国宠物用品出口基地”之称的浙江省温州市平阳县，联合平阳县人民政府和温州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等，共同启动了全国首家“陪伴动物——自闭症儿童康复公益基地”项目。

这也是自2019年佩蒂股份与吴起宠物工作室共同打造医疗犬治疗项目后，长期服务于阿尔兹海默病患者与“关爱儿童星星家园”星星宝贝中的又一次公益实践。在佩蒂股份等龙头公司的领跑作用下，很多宠物相关企业也纷纷开始展开中国宠物行业的爱心公益事业。

可以说，宠物疗法所具有的“公益性”具有两面性，在鼓励人们参与、奉献爱心的同时，也成为阻碍其发展的核心因素。那么，宠物疗法是否有相对确定的规模化驱动模式呢？以下，就来探讨一下“宠物疗法”未来发展的新可能。

▍可能性一：定向捕捉——通过与高端养疗机构定向合作，真正实现“宠物疗法”价值兑现

“谁愿意为宠物疗法买单？”是宠物疗法想要构建清晰的盈利模式必须要解决的前提。

通过与专业高端疗养机构进行合作，将宠物疗法作为非药物治疗活动的一个环节，是目前宠物疗法最为确定的、具有盈利能力的商业模式。之所以是高端疗养机构，是因为：只有相对高端的疗养机构，才更有可能在治疗方案中使用如宠物疗法等的辅助治疗手段。同时，高端疗养机构比一般养疗机构有着更为确定的支付能力和支付意愿，能够通过“购买服务”真正使宠物疗法进入治疗方案。

▍可能性二：另辟蹊径——通过“转译”宠物疗法理念，促进“机器宠物”等新产业的发展

由于使用真实动物而引发的关于动物保护、病患对动物毛屑过敏等问题，让“宠物疗法”仍然处于质疑声中。但若由机器宠物代替真实动物的出现，或许能彻底解决这一问题。近年来，鉴于科技的进步、AI技术的不断成熟，越来越真实的机器宠物开始出现。一些国家更开始以机器宠物替代动物疗法，用于老人以及自闭患者的医疗照护中。

▼ 机器宠物（来源：Wikipedia）

例如，在美国，已有成千上万的机器宠物应用于医学治疗。研究证明机器宠物能让老年人孤独感减少后，纽约州便购买并分发了1100只机器宠物。纽约老龄化协会的执行理事贝基·普雷夫表示：“很多家庭都给我寄来了感谢信，这些动物正在帮助人们”。

在日本，专为医疗用途开发的社交型心理干预机器宠物——机器海豹Paro，用于安抚孤独或情绪不安的老人，已在临床试验中证实能够缓解疼痛、减少痴呆行为以及改善抑郁、焦虑和压力等心理症状，被誉为“世界上公认最治愈的机器宠物”。

据统计，现在丹麦已经有大约80％的地方政府在失智症护理中正式引进了Paro，全世界有近30个国家都在使用Paro，德国甚至将Paro的上门护理被纳入健康保险范围。此外，还有同样来自日本的，在新冠疫情期间又一次爆火的、索尼公司研制的Aibo机器狗，Aibo在日本的售价为19.8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12254元），是目前市场化最成熟的机器狗之一。

▼ Aibo机器狗（来源：Wikipedia）

由此可见，宠物疗法本身虽受到自身特性的影响，难以形成较为有效的盈利模式，但是将宠物疗法理念“转译”而衍生出的机器宠物，却能够带动医疗器械消费产品的生产与发展。虽然机器宠物还是新生事物，发展也较为初级，但这或将成为宠物疗法理念下另辟蹊径的发展路径。

总结来说，迄今为止，宠物疗法始终是一种“非主流”“非必要”“被完全认可”的辅助治疗手段。在绝大多数宠物疗法项目中，都体现出明显公益性的特征。也正因此，理念普及困难、发展驱动力不足、经济价值难以兑现，是宠物疗法目前发展缓慢又初级的核心原因。

但我们也可以大胆期待，随着“宠物疗法”理念的不断普及，其内涵的不断转译及衍生，或许会出现如“机器宠物”般完全不同的、甚至颠覆性的发展路径。毕竟宠物疗法唯有冲破自身特性带来的“枷锁”，方能实现未来发展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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