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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宠物：情绪经济的下一座金矿？技术、伦理与变现难题待解

萌宠菠菠乐园
2025-04-06 09:03

情绪价值为先的时代，治愈系AI宠物成为了“情感止疼药”。人类对AI宠物的幻想在经典漫画《哆啦A梦》中早已有所体现，如今，从AI挂件到AI宠物猫狗，不用照料却可以提供极高情绪价值的AI宠物正受到许多人的喜爱。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AI宠物市场规模为11.9亿美元，预计2030年增长到35.1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达15.1%。《中国企业报》走访发现，虽然AI宠物行业正处于上升期，但如何实现线上线下联动、提高变现能力等传统问题依然存在，如何保住伦理底线、规避数据风险等新问题也同样困扰着相关从业者。

“AI宠物”该如何变现？如果在大街上或小区内碰到有人在带着自己的AI宠物散步，无需惊讶。这样的场景在未来将越来越常见。AI宠物可能有着毛绒玩具的外形，但AI加持让这样一只电子宠物成为情感寄托。今年1月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办的CES2025全球消费电子展上，AI宠物备受追捧。“撒娇求抱抱”的Ropet、“摇头晃脑装害羞”的Mirumi，模仿真实宠物行为的仿生机器宠物Jennie，它们是不同企业研发生产的三款AI宠物产品，在本次CES上成为黑马。它们切中了“AI情感陪伴”和“智能硬件”两大热点。从投资方向看，近年来，“情绪价值”已经成为投资风口。前有主业卖百货的名创优品靠着联名急速扩张，成为了全球范围内的零售巨头；后有靠卖潮玩、孵化IP上市的泡泡玛特轻松实现千亿市值。AI宠物MindFlux创始人李辉达对《中国企业报》表示，低价的潮玩、毛绒玩具已经成为了年轻人缓解压力的良药，他发现这些可爱的IP形象和AI宠物是有共性的，二者的消费群体高度重合，即15岁-30岁的女性。比起普通的AI玩具，用户更期待AI宠物能具备生命属性，拥有深度交互的功能。例如Ropet以Robot+Pet的名字命名，毛绒绒的材质具备加温系统，鼻子内装置了视觉传感器和听觉传感器，外表下还隐藏了响应式触觉系统，使得Ropet可以依据人类的不同情绪或动作做出相应反应。Ropet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何嘉斌表示，AI宠物应当是“将技术复杂性与真正的情感联系相结合的伴侣”，他扬言要做出“活的Labubu”。可以说，在目前的AI宠物界，一众企业都希望把自己打造为本领域的“泡泡玛特”。仅从销量来说，杭州一家AI宠物企业打造的一款产品实现了卖断货。李辉达也有着同样的目标。比起传统的IP制造路径，他期待能借助AI和其他行业风口的力量。在李辉达的产品“萌友会”里，已经有数十个已经孵化出的IP形象，用户可以通过与之互动开启专属故事线。然而，AI宠物的商业变现能力却困扰着相关从业者。一些在展会上打出知名度的企业可以轻松募集资金。例如，已经做出实体化样例的Ropet选择了用众筹的方式募集资金，在众筹平台Kickstarter上，Ropet筹款额超百万，已售出超过900台。但是，一些没做出IP故事和实体样例的AI宠物品牌就没那么幸运。李辉达介绍，传统动漫产业的变现思路是先做出荧幕故事，再去推出联名设计产品，比如“米老鼠”这个IP，就是先有漫画、动画，最后才发展出来了乐园。但是，如果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去做，其成本是非常大的，李辉达解释道，因此，他希望能够借助网络短剧的形式去打造IP故事、扩大受众群。“未来，可能我们的AI宠物也可以像哆啦A梦一样聪明。”李辉达对AI宠物的未来充满自信。事实上，哆啦A梦也只是在调用那些来自未来的道具，这就很像天猫精灵或者小爱同学活了起来，如果赋予这些智能设备更多智慧，或者将线上的产品形象做到实体化，“是很有可能实现的”，到时候，无论是小朋友、成年人还是老年人都可以收获极高的情绪价值。

情感生意的难题何解说到底，AI宠物既然定位在情感生意，产品就需要符合消费者的心理诉求，才能进一步变现。在与《中国企业报》交流中，李辉达多次强调自己的愿景在于打造“平等的朋友关系”。他说，决定要做AI陪伴类产品的时候，不希望用户在产品上寄托男女之情，而是要让用户体验友情或亲情的联结。这是因为此前曾经发生过AI宠物或AI陪伴类产品造成使用者过度沉溺的问题。2024年10月23日，《纽约时报》就报道了一起未成年人自杀案件。当时，美国佛州一位律师称，她年仅14岁的孩子与Character.AI程序中的虚拟人物“龙妈”（角色原型为《权力的游戏》中一女性角色）产生了情感依赖，在沉迷数日之后，这位少年于2024年2月自杀。这起案件震惊全球，也被称为“首例AI机器人致死案”。李辉达认为，这起案件也侧面说明如果将AI陪伴类产品设计为真人，就有极大可能让使用者陷入虚拟的情景，产生剧烈的情感波动，因此，他倾向于利用AI陪伴类产品来设计出“可爱”的AI宠物，使其在具备情绪价值的同时又不会让使用者过于沉浸。此外，如何跨越技术鸿沟也是无法逃避的问题。北京汉华飞天信安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彭根向《中国企业报》介绍，在技术应用层面，一些单一的场景可以在本地完成，比如识别人脸开心或悲伤的情绪，比个OK或“耶”的手势等。但是一些AI实时智能交互的工作就必须交给大模型去完成了。公开资料显示，Ropet就是通过自适应学习算法来记录使用者的习惯的，从而调整并优化自己的行为模式，以期实现更好的互动。如果用户想要让自己的AI宠物获得快速成长，也可以通过Wi-Fi连接ChatGPT进行预设，与之实现深度交流。然而，一旦涉及大模型接入，数据隐私和安全问题便不可避免。彭根提到，这就需要服务商提高数据保护意识，“最怕的就是数据没有被保管好导致数据丢失，或者出现数据被企业滥用的问题”。对于企业来说，“需要怎么去做才能让使用者信任企业的数据保管能力，这是个大问题”。华东政法大学数字法治研究院副院长韩旭至对《中国企业报》表示，这还是与以往的隐私与个人信息保护问题是一致的。韩旭至举例，比如以前智能音箱处理个人信息，就需要本地化处理和储存，以防止泄露。对AI宠物行业来说，也是一样的，只是人与宠物交互更可能会涉及处理敏感个人信息和私密信息，因此需要符合法定要求。例如，处理敏感个人信息时应以特定目的、充分必要性和严格保护措施为前提。同时，加强隐私设计，实现“可用不可见”。